首爾的摩天樓群在暮色中化作鋼鐵森林，美娜攥着最新收到的恐吓信沖上 FLY 娛樂天台，信紙邊緣的火漆印還帶着溫熱 —— 那是劉思妍專屬的蝴蝶圖騰。夜風卷起她的練習生制服，後頸的 "月亮勳章" 傷疤在夕陽下泛着淡粉色，與記憶中尹善美的鎖骨疤痕形成詭異的鏡像。

"來得挺快。" 劉思妍倚着天台欄杆補妝，銀灰色假發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耳後新紋的荊棘圖騰。她腳邊散落着撕碎的僞造病曆，紙片上 "寶琳軟骨壞死" 的診斷書編号，與四年前那場導緻練習生終身殘疾的車禍檔案完全吻合。

美娜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寶琳坐在輪椅上哼的練習生主題曲，那是她們曾一起在更衣室改編的旋律。"四年前你故意撞倒她，就為了拿到主舞位？" 她的聲音混着直升機的轟鳴，遠處的漢江水面映着血紅色的晚霞。

"主舞位？" 劉思妍突然笑了，口紅歪出唇線，在蒼白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她扯開高領毛衣，鎖骨下方的蝴蝶形燙傷觸目驚心，"這是金善娅用雪茄燙的 ' 忠誠烙印 '。每次季度考核，她都會随機挑一個練習生讓我毀掉，否則......" 她摸出手機，屏幕上是弟弟在重症監護室的實時畫面，呼吸機的管子插進少年的咽喉，"他的人工心髒瓣膜是 FLY 的産品，随時能讓電流短路。"

美娜的黑客眼鏡自動解析錄音頻譜，金善娅的聲音裡确實混着濟州島克隆工廠的白噪音："劉思妍，尹美娜的糖尿病報告必須在明天前曝光，否則你弟弟的 ' 醫療贊助 '......" 錄音末尾的電流聲，與美娜弟弟呼吸機被篡改時的頻率完全一緻。

"寶琳的軟骨移植給了誰？" 美娜的目光落在思妍的膝蓋上，那裡的皮膚異常光滑，"是徐敏英的第十代克隆體嗎？"

思妍的瞳孔劇烈收縮，手機相冊自動跳轉，成百上千張練習生的私密照片如潮水般湧出：被篡改的體檢報告、被迫簽署的堕胎同意書、甚至未成年練習生的醉酒視頻。每張照片的文件名都包含交易金額和器官類型，"眼角膜 - 5000 萬"" 子宮 - 8000 萬 " 的字樣刺得人視網膜發痛。

"她們叫我 ' 暗網紅娘 '。" 思妍的指尖劃過一張少女堕胎的超聲波照片，背景裡的蝴蝶窗簾與 FLY 娛樂的心理咨詢室完全一緻，"金善娅說，娛樂圈的生存法則是 ' 用别人的血，澆自己的花 '。" 她突然抓住美娜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你以為尹善美的克隆體真的是意外死亡？她發現了公司的 ' 器官配對系統 '，所以......"

警笛聲從三個街區外傳來。思妍将帶血的 U 盤塞進美娜口袋，金屬外殼上刻着 "FLY-ABORTION-2020" 的字樣。她後退半步，銀灰色假發被風吹走，露出底下參差不齊的黑發 —— 那是長期服用抗抑郁藥物的副作用。

"告訴媒體，" 她的聲音突然溫柔，像是在哄睡夢中的弟弟，"劉思妍的弟弟，終于能換上正常的心髒瓣膜了。"

美娜撲過去時，隻抓住了思妍的衣袖。高級定制的真絲在指間碎裂，如同這個娛樂圈的光鮮表象。她看着少女的身體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銀發與晚霞融為一體，最終消失在車流不息的街道上。手機在這時震動，思妍的最後一條消息附帶着定位："地下三層停屍間，有你姐姐的真正死因。"

FLY 娛樂的地下停屍間彌漫着福爾馬林與檀香混合的詭異氣味。美娜用蝴蝶吊墜打開第 47 号冰櫃，尹善美的克隆體遺體上，除了已知的器官摘除疤痕，後頸還藏着一道十字形切口 —— 那是取出腦芯片的手術痕迹。

"她不是死于基因崩潰。" 沈天佑的聲音從耳麥傳來，他黑進的手術記錄顯示，"有人在克隆體的杏仁核植入電極，強制她重複尹善美死亡的記憶，直到腦死亡。"

Moly 的水袖突然拂過冰櫃底部，露出用口紅寫的血字："善娅有雙胞胎妹妹，是董事長的眼線。" 字迹旁邊畫着蝴蝶與荊棘的交織圖案，正是思妍新紋身的原型。

淩晨的首爾中央警察廳，美娜看着證物袋裡的 U 盤被插入取證電腦。屏幕上跳出的不是堕胎記錄，而是加密的視頻文件：金善娅與一位戴着蝴蝶面具的神秘人握手，背景是堆積如山的現金與器官運輸箱。當面具摘下的瞬間，美娜的血液幾乎凝固 —— 那是張碧老師的孿生妹妹，三年前 "意外" 去世的前 FLY 高管。

"張碧老師知道嗎？" 尹金在的黑客徽章顯示，神秘人的基因數據與張碧有 99.7% 的相似度，"她妹妹一直在用克隆體技術維持生命。"

美娜的手機在這時響起，張碧老師的來電顯示被一串亂碼覆蓋。接通的瞬間，老人的聲音帶着罕見的顫抖："美娜，别相信任何帶蝴蝶标記的人...... 包括我。" 話未說完便被切斷，背景裡傳來熟悉的雪松香 —— 那是徐敏英的香水味。

蝴蝶公墓的紀念儀式在暴雨中舉行。美娜将劉思妍的銀發埋進記憶之花的根部，花瓣突然變異成銀綠雙色，在墓碑前形成一道彩虹。Moly 的京劇唱段通過全球直播，水袖上的 "真相" 刺繡被雨水沖刷成 "救贖" 二字。

"思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美娜舉起帶血的 U 盤，身後是自願公開身份的前 FLY 練習生們，"我們身上的每道傷疤，都是這個吃人的娛樂圈的罪證。" 她的目光掃過人群中的張碧老師，對方的景泰藍手镯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

首爾大學的基因倫理研讨會上，沈天佑展示了最新的 "記憶之花" 數據：花朵分泌的治愈因子能修複克隆體的基因損傷，而劉思妍的病毒孢子在改良後，竟能識别并摧毀暗網的痛感數據。當美娜将思妍的黑客手表扔進數據粉碎機時，暗網的 "FLY 永生俱樂部" 突然集體下線，每個用戶的頭像都變成了黑白蝴蝶。

慶功宴上，美娜收到匿名快遞，裡面是尹善美的最後一支鋼筆。筆帽裡的微型攝像頭記錄着關鍵畫面：張碧的妹妹戴着蝴蝶面具，将電極插入克隆體的大腦。視頻末尾，姐姐尹善美對着鏡頭微笑，手中握着寫有 "雙胞胎" 的基因報告。

"原來最危險的人，一直藏在光明裡。" 美娜摸着鋼筆上的 "月亮勳章" 刻痕，想起思妍墜樓前的眼神 —— 那不是絕望，而是解脫。她望向窗外，蝴蝶公墓的方向升起熒光綠的信号彈，那是練習生們約定的 "真相升空" 時刻。

首爾的秋雨淅淅瀝瀝，美娜站在張碧老師的病房外，透過百葉窗看着老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監測儀規律的滴答聲中，她想起 DNA 檢測報告裡的異常 —— 張碧與其妹妹的基因鍊存在高頻共振，這種現象在自然雙胞胎中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卻在她們身上呈現出人為編輯的痕迹。

"美娜，進來吧。" 張碧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老人的銀發比上次見面時稀疏許多，卻依然梳得整整齊齊，"你發現了吧？我和妹妹共用着克隆體肝髒。"

床頭的搪瓷杯裡泡着枸杞菊花茶，杯沿印着 "FLY 娛樂 20 周年紀念" 的字樣。美娜注意到老人的左手食指不自然地蜷曲，那是長期注射免疫抑制劑的後遺症。"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的目光落在牆上的全家福，張碧與妹妹年輕時的合影裡，兩人都戴着蝴蝶形狀的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