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奧林匹克體操競技場的後台彌漫着刺鼻的碘伏味，美娜咬着牙将滲血的繃帶重新纏緊，腰腹的刺痛讓她想起昨夜小巷裡的黑衣人 —— 匕首劃破皮膚的瞬間，對方袖口露出的蝴蝶刺繡與 FLY 娛樂的保安制服完全一緻。更衣室的鏡子裡，她的臉色比舞台妝的白粉還要蒼白，卻在聽見主持人報幕時，扯出一個比聚光燈更璀璨的笑容。

"下面有請 G-M 組合尹美娜帶來 solo 表演《血色蝴蝶》！"

追光燈亮起的刹那，美娜看見評委席上的徐敏英正在簽署文件，鋼筆尖劃過 "器官捐獻同意書" 的瞬間，她鎖骨下方的雪蓮紋身微微發亮 —— 那是與克隆體器官共振的标志。腰腹的繃帶突然滲出溫熱的液體，她知道那不是僞裝的血漿，而是真實的鮮血，但當《破繭》的鋼琴前奏響起時，所有疼痛都化作了舞台上的腎上腺素。

第一個空翻落地時，繃帶崩裂的聲音被鼓點掩蓋。美娜能感覺到血順着大腿内側流進舞鞋，在地闆上留下暗紅色的腳印。觀衆席前排的粉絲突然起身，尖叫聲混着 "救護車" 的呼喊，但她借着落地的慣性完成一組滑行動作，讓血迹在聚光燈下形成蝴蝶振翅的圖案 —— 那是昨夜緊急修改的編舞，用身體的傷口作為畫筆。

"美娜的腰傷是真的！"Moly 在後台抓住尹金在的手腕，水袖上的熒光綠刺繡随着她的顫抖明滅不定，"那些血......"

"是真的。" 尹金在的黑客眼鏡掃過舞台監控，聲音帶着顫抖，"但她的心率異常平穩，像是注射了......"

"是腎上腺素貼片。" 張碧老師的化療手環顯示着美娜的生命體征，"她在透支生命。" 老人摸出藏在袖口的急救針，那是用記憶之花提取物制成的止痛劑，"三年前尹善美在骨折的情況下完成巡演，用的也是這招。"

舞台上的美娜正在完成第三個空翻，繃帶徹底松開，露出腰腹猙獰的刀傷。觀衆席的驚呼聲浪掀翻屋頂，卻見她借着失重的瞬間扯開繃帶，讓鮮血飛濺在 LED 屏的蝴蝶背景上，傷口的形狀竟與尹善美的克隆體疤痕完美重合。導播及時切到特寫鏡頭，卻意外捕捉到她手腕的電子表 —— 那是沈天佑特制的呼吸機遠程監控器，屏幕上的數字正在從 "120" 急劇下降。

徐敏英的鋼筆突然折斷，藍黑色墨水在同意書上暈開，像極了美娜正在流淌的鮮血。她看着舞台上的少女在血泊中完成高難度的地闆動作，膝蓋擦過血迹時留下的痕迹，恰好組成 "SCAR" 的英文縮寫 —— 那是 FLY 娛樂内部對克隆體的編号前綴。

"她在找死！" 評審團裡的經紀人大聲抗議，"這種表演會引發負面輿論......"

"不，" 徐敏英的聲音蓋過音樂，"她在創造奇迹。" 她的目光落在美娜的電子表上，那裡顯示的不僅是呼吸機數據，還有一串二進制代碼 —— 那是尹善美克隆體的基因密碼。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美娜在血泊中定格成展翅的姿勢。她的額頭抵着地闆，能聽見弟弟微弱的心跳通過電子表傳來。觀衆席的掌聲如潮水般湧來，卻沒人看見她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 電子表的數字已經降到 "30"，那是呼吸機斷電的臨界值。

"活下去。" 她對着鏡頭無聲地說，嘴角的血迹在聚光燈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尹金在的黑客程序終于突破 FLY 的防火牆，遠程重啟了呼吸機，電子表的數字開始回升的瞬間，美娜聽見後台傳來張碧老師的啜泣。

慶功宴上，美娜拒絕了所有止痛藥物。她看着徐敏英簽署的器官捐獻同意書副本，上面的受贈者一欄寫着 "尹美娜"—— 那是用她的基因培育的克隆體肝髒。"你早就知道我會受傷。" 她的指尖劃過文件上的蝴蝶印章，"所以提前準備好了 ' 備用零件 '。"

"這是雙赢。" 徐敏英的翡翠戒指抵住美娜的手腕，那裡的血管因長期注射藥物呈現異常的青色，"你的弟弟需要新的心髒瓣膜，而我......" 她的目光落在舞台方向，"需要你繼續當我的 ' 完美數據模闆 '。"

美娜突然笑了，笑聲裡帶着血腥味。她扯下手腕的電子表，露出底下用鮮血寫的 "NO"—— 那是用尹善美的克隆體基因寫成的抗體代碼。"你錯了，" 她将表摔在徐敏英腳邊，玻璃碎片映出對方震驚的臉，"我弟弟的呼吸機，現在連接着全球練習生的愛心電網。"

首爾大學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美娜的弟弟戴着印有蝴蝶圖案的氧氣面罩 —— 那是粉絲用記憶之花的花瓣編織的。沈天佑調試着新的心髒瓣膜，材質是用美娜的幹細胞培育的生物材料，"沒有排斥反應，因為這是真正屬于他的器官。"

Moly 的水袖輕輕搭在美娜肩頭，袖口繡着 "破繭成蝶" 的金色字樣。她摸出從舞台帶回來的血紗布，上面的蝴蝶圖案已經被記憶之花的汁液染成熒光綠，"奶奶說，京劇裡的血彩都是假的，但你流的血是真的。"

美娜看着弟弟逐漸平穩的心率，想起終選舞台上那驚心動魄的六分鐘。她的腰腹纏着新的繃帶，這次沒有僞裝，隻有真實的疼痛與真實的愈合。張碧老師送來的搪瓷杯裡泡着枸杞菊花茶，杯底沉着一片記憶之花的花瓣，那是粉絲從舞台上撿來的，據說能帶來好運。

"知道嗎？" 沈天佑舉起手機，熱搜榜前三位都是 "美娜 血色蝴蝶"，但最讓他震驚的是暗網的變化，"FLY 的痛感數據交易下降了 76%，因為太多人在轉發你的表演視頻，他們說......"

"說什麼？" 美娜吹散熱茶的熱氣，看着病房窗外的夕陽。

"說真正的偶像，不是數據堆砌的完美，而是用真實的心跳，教會大家如何活着。"

首爾大學醫院的走廊裡，美娜被一群舉着話筒的記者團團圍住。閃光燈照亮她腰腹的紗布時，某個尖銳的聲音刺破嘈雜："請問您使用幹細胞培育器官的技術，是否來自 FLY 娛樂的非法基因實驗？"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徐敏英的律師穿着筆挺的西裝走來，手中的文件袋印着 "基因專利侵權" 的字樣。

"這些指控毫無根據。" 沈天佑擋在美娜身前，他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基因檢測報告，"美娜的幹細胞是自體提取，與 FLY 娛樂沒有任何......"

"但尹美娜的基因裡，" 律師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眼神，"含有 FLY 娛樂注冊的 ' 完美克隆體 ' 基因片段，根據藝人合約第 97 條......"

美娜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簽約時那些密密麻麻的 "附屬條款"。徐敏英曾說，每個練習生的基因都屬于公司資産，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非法的基因實驗。走廊盡頭的病房門突然打開，弟弟的護士舉着輸液瓶走出，瓶身标簽上的 "基因穩定劑" 字樣刺得人眼眶發酸。

"我要求查看原始合約。" 美娜的聲音比想象中更平穩，"并且，我有證據證明 FLY 娛樂長期非法采集練習生基因數據。" 她摸出手機，播放鍵按下的瞬間，張碧老師的雙胞胎妹妹在地下實驗室的錄音響起，"我們會定期提取練習生的毛囊、指甲...... 董事長說這是 ' 偶像養成的必要步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