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給我媽？真搞笑，我哪來的媽。

水霖擡起還沒睡醒的眼，拿起桌上沒有動筆的物理試卷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物理老師也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再理會。

也許是從那一次次的針對開始，水霖不僅讨厭這個物理老師，也更讨厭物理這門課，因此她的物理成績，在兩次月考之後，也變得不堪入目——其實是她故意不寫專門氣老師的。

水霖偏向沈月華那邊：“倒也沒有，唉，煩死了。”

物理老師的話像根倒刺，卡在她喉嚨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她盯着黑闆旁邊的課程表，物理課被标紅加粗，像某種警告。

憑什麼？

明明她自己認真寫的物理拓展題卻被物理老師随手丢在一邊，而其他學生交的搜出來答案的作業卻能得到表揚；明明她提出的問題被當作“鑽牛角尖”，而别人問同樣的問題就被誇“思考問題很全面”。

可即便她反駁了，又能改變什麼？老師依舊會冷眼相待，課堂依舊沉悶得像一潭死水，而她依舊被困在這個讓她窒息的環境裡。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确不受老師的喜歡。老師們喜歡的隻是那冷冰冰的成績，對學生的生活、心理、日常毫不關心。

時間長了，水霖越來越厭惡那種埋頭苦幹的隻會讀死書的同學。

“你别難過了，她針對你，大家都知道。”沈月華說着遞過來一根棒棒糖。

水霖接過棒棒糖，剛準備拆開發現馬上就要上課了。

即使是她最喜歡的英語老師的課，她也是心不在焉，内心被那個突然萌生的想法左右得暈頭轉向。

她突然抓起筆，撕下一張平時專門用來和沈月華傳紙條的便簽紙，上面寫道：……我想轉班。

沈月華看後，眉頭一皺，在紙上回複：啊？轉去哪？

“随便，隻要不是何老師教的班都行。”

“兩個物生地班都是她教的，你怎麼轉都逃不脫她。”沈月華看向水霖死沉的樣子，又寫下：“你還是别想一出是一出吧。”

水霖沒再說話，隻是盯着黑闆發呆。

午飯鈴聲很快響起。

“走！吃飯去！”沈月華拉起水霖的手就往教室外面沖，“她算個啥，你别往心裡去，她就是個神經病，又醜又媚男。”

水霖被沈月華這句話逗笑了。

兩人打好了飯找了個空桌子坐了下來，繼續讨論着要轉班的事。

“雖然但是，你轉班的事情最好别一時沖動，你得仔細想想。”沈月華邊吃邊說。

“可是我越不轉成績隻會越來越差，反正有她的地方我絕對不會學習。”說到那煩人的物理老師，水霖雙手叉腰，情緒激動得連飯也不吃了。

“那你現在能轉去哪？”沈月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你不會要去學曆史吧？”

學曆史，這是水霖從未想過的事。

“我不知道，實在沒辦法的話也不是不行。”水霖認真回答道。

“喂，不是，你高一期末曆史四十幾分，你還是算了吧。”

“我物理也就四十幾分啊，而且如果再被她教下去，應該隻剩十幾分了。”說完水霖歎了一口氣。

“可是物理錄取分要比曆史低很多啊，怎麼說都不值得。”沈月華勸說道。

水霖點點頭，事實确實是這樣。

“我吃完了先走了。”水霖端着碗便起身走了。

沈月華看着水霖碗裡幾乎沒有動的飯菜，“哇，你要當超模啊吃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