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餘眠肯放他走，别說一塊糖了，就算是現在讓他把那一堆糖都吃了，江楓也願意。
看到他一聽到要離開自己，臉上掩不住高興的模樣，餘眠心底的某一處像是塌陷了下去，湧出許多酸澀的汁液。
哥哥……就這麼不願意跟他待在一起嗎？
而此刻江楓的視線落在了他捏在指尖的那顆白色奶糖，顧不得手铐的束縛，第一次很主動地張開嘴把奶糖咬進嘴裡。
還沒等他咬到奶糖，餘眠卻突然縮回手，他一下撲了個空，腦袋懵了幾秒鐘，擡起眼迷茫地看着餘眠。
“剛剛忘記跟哥哥說前提了。”餘眠抿緊唇，面不改色地撒着謊，很不要臉地臨時加條件，“必須我喂你才行。”
江楓滿腦子都是離開這裡的事情，聽到他的話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好。”
待他遲鈍地反應過來，立刻改口道：“等一下，我……”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餘眠已經将将奶糖叼在嘴邊，緊接着就按住了他的肩膀，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把那顆奶糖抵在江楓的唇邊，十分強硬地試圖用舌頭擠進去。
江楓的眼眸微微睜大，下意識牢牢地咬緊了牙關，被堵住的唇角卻溢出了甜膩的嗚咽聲。
餘眠舔了舔他的牙關，伸手摸到他的手铐，重重地摁了兩下，兩隻手铐連同沉沉的鐵鍊啪地一聲同時就掉在了床上，發出響亮清脆的碰撞聲。
江楓被這聲響震得懵了好幾秒鐘，一時之間也忘了掙紮，任由餘眠兇狠地親吻着。
餘眠卻管不了那麼多，他趁江楓愣神的空隙用舌尖頂開他的唇齒，把奶糖渡進了他的嘴裡。
質地輕盈的奶糖在嘴裡化開，如綢絹般纏繞在口腔裡，濃郁又甜蜜的奶香氣一下子灌入肺腑。
然而江楓能感受到的卻隻有餘眠軟滑的舌頭在他的嘴裡肆意狂歡，勾着自己的舌尖瘋狂地交纏。
奶糖早就融化得差不多了，可餘眠依舊沒有松開他，更加兇狠地啃咬他柔軟的唇瓣，舌頭探進去糾纏着他殷紅的軟舌。
江楓嗚嗚地掙紮着，雙手用力地推開他的肩膀，餘眠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爬上了床，毫不費力地壓着他的雙腿，導緻江楓根本動彈不得。
“你放……”他被吻得快要缺氧，臉蛋被憋得更加紅潤，他用力地推開餘眠的肩胛骨，口齒不清地嗚咽了兩聲，“嗚唔……！”
餘眠沉溺于與他接吻，對他的抗議充耳不聞，甚至不顧他的掙紮掐着他的腮幫，逼着他不得不張開嘴，承受着激烈又纏綿的吻。
江楓被掐的一點也不疼，但嘴巴根本合不攏，多餘的口水夾雜着奶糖融化後的白色液體順着唇角流了一下巴。
換做平時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但他這兩天沒吃一點東西，現在根本沒力氣反抗餘眠，他隻能嗚嗚咽咽地叫餘眠的名字，想讓他停下來，嗓音裡帶着細微的哭腔：“嗚唔……”
可在餘眠眼裡他這副模樣很是狼狽，親得越久反而越想狠狠欺負他。
江楓推他的那幾下軟綿綿的，力度跟調情似的，他被刺激得愈發興奮，低下頭狠狠地吸吮着江楓的舌頭，舔舐着他的齒列和上颚，吞噬着隻屬于他香甜的甘液，在接吻的間隙忽然聽到江楓含糊不清地叫他：“眠眠……”
聽着江楓用甜膩的嗓音軟軟地叫着自己，他興奮得渾身震顫，逐漸失去了理智，眼底隻剩下貪戀的欲望。
很快江楓就感覺到身上一輕，一擡眼就看到餘眠雙腿跪在床上，随手扯掉了外套和上衣，露出了緊實性感的腹肌。
餘眠的手又移到腰間，快速地解開了自己的皮帶，随手扔在了地上，褲子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間，露出灰色的邊緣。
皮帶上的金屬扣摔在地闆上，發出響亮清脆的碰撞聲，江楓現在一聽到這種聲音就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哆嗦，還沒來得及喘過來氣就看到餘眠的手伸了過來，下一秒他的皮帶就被餘眠緩緩抽出，拉鍊也被解開。
他死死地按住餘眠作亂的手，眼底滿是驚恐，他的嗓音幹澀，帶着難以言喻的顫抖：“眠眠，你幹什麼？！”
餘眠溫柔地吻了吻江楓的額頭，指尖癡迷地摩挲着他的眉眼，湊近在他耳邊低喘了兩聲，神情中帶着病态的滿足感：“哥，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明明雙手已經沒有了手铐的鉗制，江楓卻在此刻感受到了滅頂般的窒息感，像是被人當頭一棒，砸的他頭暈目眩，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懼襲上心頭。
他條件反射般地撐起身拼命地往後退，可他忘記了自己的雙腳還被鎖着，沒退兩步餘眠就毫不費力地抓住了他的腳踝，一下拖到自己的面前，稍稍擡起手，單手抓住江楓的雙手反剪往上推，牢牢地按在他的頭頂上，另一隻手一路往下：“哥哥想跑去哪裡，嗯？”
江楓在他的壓制下拼命地掙紮反抗着，在餘眠的手碰到内褲邊緣的瞬間，他的身體一下就變得僵硬無比，他微微張着嘴，呼吸都停頓了好幾秒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半晌他才有氣無力地抓着餘眠的肩膀推了推，啞着嗓子開口，虛弱得連尾音都幾乎聽不清：“眠、眠眠，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
餘眠原本失去理智的眼睛裡因為他帶着求饒性質的話語而清明了幾秒鐘，可他的動作也僅僅隻是停頓了一下。
緊接着江楓身上一涼，在意識到餘眠做了什麼之後，他弱弱的求饒聲和哭腔戛然而止，他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窒息感襲上心頭，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整顆心幾乎快要爆炸了：“眠眠，眠眠，你不是說好了放我走嗎……！”
“我會放你走的。”餘眠帶着涼意的指尖還在繼續遊走，低聲喃喃，“但不是現在。”
江楓感受到他試探的指尖，隻覺得渾身發冷，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害怕和恐懼，崩潰地低吼出聲：“餘眠——！”
“嗯。”餘眠呼吸沉沉，“我在。”
“不要……！”江楓聽到餘眠沉重的喘息聲，無孔不入的恐慌和不安将他緊緊包圍着，他的情緒完全失控了，他拼盡力氣地推開餘眠，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嗓音中帶着崩潰的哭腔，“别碰我！”
餘眠被這一巴掌打得臉偏向一邊，神智短暫地恢複了清醒。
他沒覺得疼，可他的心髒痛得似乎驟停了好幾秒鐘，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了好幾道口子，抓得稀巴爛，滴答滴答地往外流着血。
然而當他的視線觸及到江楓的臉上時，身體一下變得僵直，神情罕見地變得慌張失措。
江楓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整個人顫抖着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像是個碎得徹底的玻璃杯，脆弱得不堪一擊。
“哥……”餘眠這下真慌了神，一把拉住他的手想說點什麼，卻又被狠狠甩開，江楓的後背緊貼着冰涼的床頭，無聲地流着眼淚，他委屈地顫動着唇，神情明顯還是很崩潰，“你别過來！”
餘眠被他吼得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可是他一看到江楓無聲流淚的模樣就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了。
他不顧江楓的掙紮，小心翼翼地将顫抖的他緊緊抱在懷裡，學着江楓以前哄他的方法，一下又一下地輕拍着他顫抖的脊背，溫柔地安撫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經。
周遭的一切突然變得靜谧，江楓恍惚間聽見他低沉沙啞的嗓音不斷地在耳邊溫溫柔柔地響起：“哥，你别哭……”
“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你不要害怕，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熟悉的薄荷草味道鋪天蓋地沁入鼻間，溫熱的掌心傳來的暖意令人安心，餘眠過分溫柔的聲音像是帶了奇異的魔力，漸漸地安撫住了江楓恐慌不安的心。
他的眼眶酸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緩緩地回抱住了餘眠。
江楓窩在他的頸窩裡，半仰着頭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過側臉，順着下巴一滴滴地砸在他身上。
餘眠感受到了脖頸上滾燙的觸感，他知道那是江楓的眼淚，意識到江楓還在恐慌不安地哭着，環繞在江楓腰間的手頓時抱得更緊了，像是恨不得将他揉進骨髓裡。
“對不起……”他的聲音很輕，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虛無缥缈卻又字字清晰地傳入了江楓的耳朵裡。
“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