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倪逍熬了個周末,終于在周日晚上把自己的意見發給了琅津渡,本以為能消停一天,讓他補一下失去的周末。但他可能是跟琅津渡工作久了,不到六點上廁所的時候,手賤點開了電子郵箱。
果然,琅津渡已經給他回複了。
微信上也給他留了個言,【早上見一下,去供應商那邊的時候,必須帶柏鶴卿和研發部的人。】
倪逍:……
【你是進化掉了睡眠,還是沒有性.生活啊。】
倪逍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六點啊大哥。你身體扛得住嗎?】
【琅津渡:我有的。】
【琅津渡:但看起來你沒有。七點能過來嗎?或者我現在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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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10分,倪逍打着哈欠從琅津渡的書房走出來。
雖然倪逍嘴上抱怨,但按工作成果來說,在這麼緊的時間裡,搭好産業鍊,上下遊疏通關系,沒有琅津渡真的不行。
放眼全球,也找不出第二個。
倪逍困恹恹的,跟隻潦草小狗似的。他走到樓下,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很特殊的氣息,雖然藏在記憶裡,卻一時想不起來。
他往廚房方向瞅了瞅,“你家早飯吃什麼啊?”
沒待琅津渡回答,他便看到廚房竈台前站了一個窈窕的身影,跟身邊的阿姨有說有笑。“嚯!弟妹好賢惠啊,還會做飯啊。”
琅津渡從後面走下來,也往廚房看去。“倒是不會。”
頓了片刻,“她喜歡颠勺。”
倪逍:“……哈?”
沒等他多說什麼,危珈端着一個盤子走了出來。盤子裡好似一摞“蔬菜餅”的東西,香味就是“蔬菜餅”的氣味。
危珈走出來看到倪逍,“二哥。吃早飯嗎?”
倪逍在家排行老二。
倪逍雙手抹了一下頭發,瞬間消除疲勞,恢複俊逸倜傥的樣。“熬了個通宵,餓死了。既然弟妹都開口留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都沒看琅津渡的神色,然後徑直到餐桌旁坐下。“這是什麼呀?是你的手藝嗎?”
危珈說道,“這是槐花餅。是我們家尤阿姨做的。”昨天周末,尤阿姨從老家回來了,還帶來一些脫水冷藏處理的槐花,用水泡開後,雖比不上新鮮的,但做出的槐花餅口味并不差。
倪逍捧場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危珈看向琅津渡,語調就沒那麼友好,“你,洗手吃飯。”
琅津渡嘴角淺彎了一下,輕點頭,走去盥洗室。
倪逍從危珈語調中品出幾分嗔怪。
Emmm……夫妻情趣?
他有點懷疑自己留下吃早飯是個錯誤的決定。
“弟妹,我也去洗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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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珈也不是怪琅津渡,隻是“親密”過頭後的别扭。尤其是昨天晚上,她甚至都求他……現在她四肢酸痛,而他卻能在兩個小時後起床工作。
瞎亂想着,琅津渡和倪逍已經回到餐桌旁坐下。
阿姨端上一大杯豆漿,正要來倒,先被琅津渡接過去了。“我來吧。”他拿過危珈的杯子,往裡面倒上豆漿。手腕處依舊系着紅繩,而一側的位置有個清晰的牙印。
危珈眼尾一熱,快速低下眼。
琅津渡倒完之後,把杯子放在她面前,“小心燙。”
危珈:“……哦。”
倪逍有心調侃兩人,閑閑道,“弟妹,津渡可真是個好老公啊。冒着延遲工作進度的風險,死活都要在家陪你。以前他可不是這樣,十足的工作狂,現在你一回來,他昨天重要的内部會議都沒來參加,就想着你。”
聽聞,危珈擡眼,那還不是因為他有一個不靠譜的合作夥伴?她可太知道了。倪逍也是聲名在外,還是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那種。
琅津渡每天才睡三四個小時,連刻室都是待一小會兒。一個内部會議不去而已,還來她這告上狀了?
危珈問,“昨天是周末,重要的内部工作會議為什麼留在周末開?”
倪逍:……啊?
“……有、有點突發情況。”
危珈聲音放低了點,“哦。他也沒陪到我,他最近太累了。但是我想,你這麼早來找他,你們現在肯定解決好了吧?”
倪逍差點把牙咬碎了,才忍住。
自取其辱啊。
“解決好了。确實很抱歉,我們開拓了一個以前從未接觸過的新領域,确實非常忙。等忙完這陣,津渡一定會多陪你的。”
“這都是小事,該以事業為重。”危珈看着倪逍,友好地建議,“但是忙事業也要注意休息。他最近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不等陪我,我都陪他進醫院了。”
倪逍用牙尖咬了口槐花餅,看着琅津渡,“弟妹說的是。不讓休息的老闆太可惡了。你說呢,津渡?”
琅津渡擡眼,道,“飛韓國前,你還要去柏鶴卿那裡一趟。不要忘記了。”
“……”
倪逍切身體驗到了資本家的可惡。
危珈:“你們不一起走嗎?”琅津渡說過明天飛韓國。
琅津渡:“我先去圳洲看工廠,明天早上飛韓國。”
危珈:“好辛苦啊。”感覺琅津渡最近都沒怎麼休息過。
好、好、好。
人家怎麼樣都是夫妻情趣,他在旁邊吹拉彈唱、載歌載舞,最後隻剩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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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危珈一進律所,就聽到律所的人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