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聽聞,危珈快步走到琅津渡身邊,看着紗布上有些洇出的紅色。“怎麼這樣啊?”
一會兒的時間滲出這麼多的血。
危珈托着他的手掌,甚至感覺到他的微微顫抖。“是不是很疼啊。”
琅津渡平靜地說,“可能是醫生上的藥起作用了。”
危珈打電話去問了一下醫生,醫生也有點奇怪,跟危珈說了怎麼處理。
危珈簡單處理好後,問琅津渡,“你今天的會很重要嗎?要不然先休息吧。”
琅津渡垂眼想了一下,“我改到線上會議吧。”
危珈:……
要不說琅津渡是卷王大帝呢。無時無刻都想着工作。
琅津渡擡眼,看向她,“那你能幫我準備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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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内,危珈幫琅津渡擺好設備的角度,旁邊放着盛着溫水的水杯,她還擔心琅津渡用手不方便,在水杯裡放了跟吸管。
琅津渡視線從吸管上移開,看向危珈。
危珈準備好後,站起身,“我在旁邊,你需要什麼東西的話,跟我說。”
琅津渡:“可以幫我脫掉外套嗎?”
“好啊。”但危珈沒幫人脫過衣服,她有些笨拙,不知道從哪下手。“你擡下胳膊。”
琅津渡依言擡起胳膊。因為琅津渡是在站着,他一擡手,胳膊的位置上去,危珈不好動作,她順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矮一些,我夠不着你了。”
琅津渡聽聞,傾了一下身。危珈繞着他,十分小心謹慎地不要碰到他的手。她骨肉勻稱,凹凸有緻,即便隻是貼着,也能感受到她精緻的腰線,完美的腰臀比,豐腴柔軟,婀娜搖曳。
明亮的房間内,四面是秩序的黑白,隻有她身上滿是馥郁的茉莉香,跟她房間的氣息一樣,溫柔而灼人。
危珈才将他一邊的袖子脫下來,受傷的手便搭在她的腰骨上,指尖輕觸着旗袍精緻的紋路。
褪下一邊就好脫了。
危珈正要小心地去褪另一邊,便聽到身邊的人吃痛了一下,很輕地往她身上一傾,“别動,刮到手了。”
危珈立馬停下了動作,“抱歉。”
她小心地去看他的手,“要不一會兒再工作吧。”
琅津渡單手環着她,輕輕靠在她身上,“停一下就好。”
危珈:“……”
雖然琅津渡不跟她說手受傷的原因,但她隐約能猜到一點。
琅津渡不到一歲的時候,景彧省被媒體曝出跟當紅女明星共宿酒店。琅濋行動力很高,當天就領着琅津渡回了琅家。
這種豪門婚姻,離婚很不容易,中間光拉扯就将近十年。這十年間,景彧省一邊跟琅濋表達深情,一邊女友一個個不間斷地換,最後才僥幸将婚離了。
危珈空餘的手放在琅津渡的腰上,很輕地撫摸着他的背脊。不知道琅津渡是不是跟玉石待久了,身上有股玉石般的清冷味道,說不來,但很舒服。
熱風稍過窗棂,西服順着男人的胳膊掉在地上,另一綁着紗布的手也放在了她腰間。
他微微阖目,難掩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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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腦視頻的邀請鈴聲,打破兩人間的靜谧。
危珈收回手,“好像、有人在給你打視頻。”
琅津渡輕阖了一下眼睛,直到危珈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遲緩地收回手。
危珈扭身撿掉在地上的衣服,琅津渡稍靜了一下,才走到辦公桌邊,擡手便将吵着的鈴聲關了。
因為剛才的氣氛,危珈手腳都有點忙慌。她雙手抱着西服,偏着臉問他,“你怎麼不接?”
琅津渡:“這是助理的提示。”
兩人一對視,危珈視線立刻移開。“那我去那邊坐,你有事叫我。”
琅津渡看着她,“嗯。”
危珈把衣服挂好後,到旁邊沙發上坐下,雙手捧了一下自己的臉,感覺自己臉肯定紅了。又怕琅津渡看到自己這個小動作,又把手放下。
她把上班的包帶進來了,想起法律書還沒看完,手腳很忙地翻開書。
她這邊刷刷地翻開書,片刻後,琅津渡在那邊開始了視頻會議。
琅津渡:“Guten Tag.Leon Habe dich lange nicht gesehen.(Leon,許久不見)”
危珈翻書的動靜小下來,偷偷去聽琅津渡的談話内容。但她聽了一下,琅津渡在說德語。
德語發音很拗口,而琅津渡的聲音清晰而幹淨,雖然她聽不懂,但一個個音節高冷堅毅,有點像看二戰片子,有種肅穆嚴整的感覺。
她悄悄勾了一下唇,說的還挺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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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津渡正在跟德國客戶談着下一步的合作,視線往旁邊落了一眼。危珈剛才還在好好地看書,這會把肩包放在了腿上,雙手并用的在包裡像在找東西。好長一會兒後,才從裡面拿出一隻黑色的簽字筆,然後把包放在一邊,咬着筆頭,安心地捧起了書。
見琅津渡視線他落,客戶以為是對自己的要求有意見。“Was ist los? (發生了什麼?)”
聽聞,琅津渡收回視線,看向對面,“ nichts.Bitte fahren sie fort.(沒有,請繼續)”
危珈随意地看着書,手上的筆勾勾畫畫,但沒幾下就沒墨水了。她心思本來就不在書上,看到筆不出墨水了,便玩起了筆。
她打開看了眼,是有墨水的。所以她又甩又哈氣,一門心思想要筆出墨。
她正折騰的時候,便見眼前多出一道深影。琅津渡邊用耳機跟對面的人說話,邊将一根鋼筆遞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