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因為智慧從不應被性别禁锢。”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況且，傳統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被合适的人打破嗎？”

迷你天秤突然彈到艾許莉面前，在空中展開成一張考試申請表。

“......好吧，既然阿不思你已經這麼說了......”

年老的巫師最終在考試申請表上蓋下霍格沃茨的印章。艾許莉後知後覺意識到迪佩特校長對于鄧布利多的提議相當順從。

鄧布利多一直将艾許莉送到石獸雕像下才停住腳步，他将已經特批好的申請表交給艾許莉，那雙湖藍的眼睛此時還不需要眼鏡遮擋，明亮得能看透人心。

“我很驚訝，也很欣慰你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埃爾伍德小姐。”

“您說什麼？” 艾許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鄧布利多對她輕點頭，“巫師社會确實需要一些新鮮的想法和理念，才能持續完善和更新自己。你做的很棒，孩子。我期待你明天在考試中的表現。”

望着鄧布利多比她記憶中更年輕，但是同樣令人信賴與安心的臉，艾許莉忍不住也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您的信任，鄧布利多教授。我相信結果不會令你失望的！”

幾日後的早晨，艾許莉正一邊吃早飯一邊和室友們比對昨天魔法史考試的答案，突然聽見銀勺輕叩高腳杯的清脆聲響。

迪佩特校長站在教師席中央，一手拈着花白的胡子。“在宣布今日事務前，”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遍禮堂，“我要特别表彰一位同學。”

艾許莉正在往嘴裡送布丁的動作停下了，心中忽然湧起一絲微妙的預感。

“赫奇帕奇的艾許莉·埃爾伍德在上周三年級的算術占蔔考試中——” 老校長的眼睛掃過全場，“獲得了'傑出'的評價。與斯萊特林的湯姆.裡德爾一起，并列第一。”

赫奇帕奇長桌爆發出一陣歡呼。多蘿西把餐巾抛向空中，莉莉安讓茶壺噴出彩虹色的水花。其他學院的學生們紛紛轉頭張望，斯萊特林那邊傳來不知是誰的幾聲冷哼，但很快被此起彼伏的掌聲淹沒。

迪佩特校長又輕輕敲了敲高腳杯，禮堂重新安靜下來。

“作為霍格沃茲校史上第一名參加算術占蔔考試的女巫，埃爾伍德用自己的成績證明了女巫也有學習和掌握這門課程的能力。”

“經校董事會決議，” 迪佩特繼續說道，“下學年起将允許所有三年級及以上的學生選修算術占蔔。”

掌聲雷動。拉文克勞的女生們興奮地交頭接耳，格蘭芬多那邊傳來幾聲口哨，艾許莉看到弗利蒙正沖她豎起大拇指；坐在迪佩特校長身邊的鄧布利多也微笑着沖她點了點頭。

艾許莉相信新校規的推動一定有鄧布利多教授一大份功勞。

在一片歡呼聲中，艾許莉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斯萊特林長桌。湯姆坐在那裡，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鼓掌或歡呼。他隻是看向自己，一雙漆黑的眼睛牢牢鎖住她，即使不說話艾許莉也知道他在用表情告訴她， “幹得漂亮。”

艾許莉忽然回想起整個學期的點點滴滴。

湯姆在傍晚空教室的輔導，他蒼白修長的手指在羊皮紙上畫出精準的數列圖；他在她困惑時耐心解釋每一個複雜的數字命理，聲音低沉而笃定；或是在她疲倦時，憑空變出一杯熱可可，說：“明天再試一次，你能做到。”

而現在，她成功為這個時代的女巫們争取到了一點點應得的權利，他們的名字也并列出現在成績排行的最高處，仿佛某種無聲的證明——證明他從未看錯她。

掌聲漸漸平息，但艾許莉的心跳卻越來越快。湯姆依然在看着她，目光像是能穿透所有喧嚣，直抵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在那一瞬間，艾許莉終于意識到—— 湯姆·裡德爾對她而言，早已不僅僅是兄長、導師，或是夥伴。

他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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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夏日悶熱的空氣并未被晚風吹散，霍格沃茨圖書館中彌漫着羊皮紙與龍血墨水的氣味。

一個頭發烏黑，身穿斯萊特林校袍的英俊少年手提油燈穿梭在禁書區的書架之間，動作熟練地仿佛早已經曆了無數次。

過了一會兒，他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停下了，骨節分明的手從書架的最高處取下了一本落着厚厚灰塵的舊書。

一陣微風從書架邊未關嚴的窗戶吹來，油燈裡的火焰翩翩起舞，照亮了舊書的封面，模糊的書名也變得清晰起來。

《Secrets of the Darkest Art》—— 《最黑暗魔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