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芮:【那個是晚飯,這個是夜宵。你懂不懂?】
陳隽:【不懂,你家晚飯和夜宵就間隔半小時?】
戴曉宇:【就是就是。】
張樹芮:【目瞪口呆.jpg】
張樹芮:【你們孤立我?】
張樹芮:【報告!我要申請吃飯自由!】
裴蘭清笑得無奈,走進超市,回複:【組織已批準。】
買完東西,裴蘭清回到宿舍,張樹芮一臉谄媚地湊過去,他把手裡東西遞給他。張樹芮拱手作揖,抑揚頓挫地道:“謝裴大人賞。”随後,他恭恭敬敬地接下塑料袋。
裴蘭清配合他,一本正經地擺手,“退下吧。”
張樹芮接住戲,“喳。”
戴曉宇一本書敲過去,“你那古裝劇到底什麼時候能追完?不知道的還以為現在是1825年。”
張樹芮撕開泡面包裝,見招拆招,“能不能再倒退幾百年,這樣我的作用還大一些。”
戴曉宇徹底服了,“吃你夜宵。”
裴蘭清和陳隽雙雙笑出聲音。
陳隽一臉調侃,“不錯啊張律師,現在還能反駁上一句。”
“那當然,”張樹芮洋洋自得,從容提醒,“請不要在期末月惹我,現在的我強得可怕!”
裴蘭清回到自己位置上,脫下外套準備洗澡,洗完澡出來,張樹芮揚聲:“蘭清,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
“打了兩個。”
“好,”裴蘭清拿起手機走至陽台,看清楚來電人,回撥過去。對面好像是一直在等,接得很快,開口便是熟悉的那句,“蘭清啊。”
裴蘭清答應一聲,随即笑着道:“李叔,我剛才在忙。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李叔頓了一下,側頭和裴德均對視一眼,裴德均正在用眼神警告他,李叔沒忍住哈哈大笑,“哦,小福今晚要生狗崽子,估計得熬一宿,我要在一旁看着它。”
裴蘭清沒有質疑。
裴德均松了一口氣。
李叔繼續道:“也沒什麼事情,我打給你就是想問問你朝我要的那塊木料收到了嗎?”
“嗯,昨天收到的。”
“你打算用它雕刻什麼?”
“我……”裴蘭清透過陽台的玻璃窗望向書桌邊的畫,他也是今晚才想好。
裴蘭清笑了一下,“天鵝。”
“天鵝?天鵝好呀。黃楊木最适合用來精雕細琢。叔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到這塊木料,也就是你,要是别人,叔瞧都不瞧他一眼。我以前教你那些,你還記得吧?”
“記得。”
李叔滿意點頭,忍不住強調:“千年難長黃楊木,你雕刻的時候千萬注意點。”這邊專業問題還沒唠完,他又收到另一邊來自某人的警告眼神,不經意咳嗽兩聲,轉移話題,“蘭清啊,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都吃好睡好了嗎?帝都是個大城市,可不能一回來讓我瞧見你變瘦了。”
裴蘭清吹着夜風,話裡的笑意驅散寒冷,“沒瘦,吃得好睡得也好,您放心吧。”
“真的?”李叔看着裴德均,闆着臉同電話裡的人講:“你可不能唬我。”
裴蘭清不厭其煩地笑着重複,“真的。”
李叔聽完笑了,“那我不打擾你了,挂了啊。”
裴蘭清輕嗯一聲,“您早點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李叔挂了電話。他打開電視,嘴裡叨咕着,“現在你放心了吧?蘭清怎麼可能騙你?你也真是越老越不如前。”
“我沒說不放心,”裴德均站起身準備回家,“畢竟蘭清不像你,嘴裡沒一句實話。”
“嘿,”他說這謊話都是為了誰啊,過了河便拆橋,李叔躺下來,不甘示弱,“這句話應該我說吧。還好蘭清不像你,你這臉皮多厚,厚得跟城牆似的。”
“……”裴德均不言,隻是在走前一味地拔下電視插頭。
“你你你……”李叔瞪大雙眼,直接氣到失語。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人能幹出這事麼?!
遠遠傳來幾聲狗吠,村上的夜晚祥和而靜谧。
接着兩天,帝都連續放晴,萬裡無雲,風和日麗。
在這兩天裡,林千願隻下過一次樓,其餘時間全在畫室。
吳媽對着妹妹長籲短歎,“你說說,現在這算什麼事?”
妹妹看她一眼,難得溫順一回,乖乖窩進她懷裡。
吳媽一下子笑了,“還算你有點良心。”
妹妹閉上眼,開始睡覺。
周六,晴了兩天的帝都下起小雨。裴蘭清撐着傘到達小樓門口,他彎身按響門鈴,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過來,走近細看,小樓的大門并沒有關緊。
裴蘭清遲疑幾秒,緩緩推開門,吱呀一聲,大門随之合上。他沒再往裡進,而是先給林千願發去信息,詢問她是否在家。
等待回複的時間裡,裴蘭清無意被桂樹旁的噴泉池吸引目光。
陰沉沉的天空之下,墨綠色傘面不受控制般地向石獅靠近,林千願低下頭,【嗯,我在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