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钰把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下,然後對着方嬌後座的男生笑眯眯地說,“我想坐這,請問可以嗎?”
雖然嘴上問着可以嗎,實際上他手上的書已經放在了對方的桌子上。
人到哪裡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後座的男生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立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把地方讓了出來。
陳嘉钰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敷衍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在方嬌後面坐了下來。
宋危瀾自始至終沒有給他半個眼神,隻是當地方騰出來之後安靜地坐了下去,他隻希望自己盡可能地清淨一些。
然而,陳嘉钰卻不這麼想。
“你叫宋危瀾?跟着方窈過來的?”陳嘉钰含笑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那姿态看起來就像是和朋友閑聊一般,“她要你坐這裡你就坐在這裡,我家的狗都沒有你聽話。”
陳嘉钰對待方嬌以外的人說話向來看心情,他想好好說就好好說,所有人都不會挑出他的錯誤來,但如果他不想,那就怎麼難聽怎麼說。
宋危瀾當作沒有聽見,倒是方嬌回頭看了他一眼。
陳嘉钰看向方嬌,眉頭一挑,“怎麼了?我問問還不行?”
宋危瀾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餘光不自覺地關注着方兩個人。
方嬌笑了下,并沒有替宋危瀾說話的打算,她朝着陳嘉钰伸出手,“我隻是想提醒你,今天還沒給我牛奶呢。”
陳嘉钰“啧”了聲,“誰的事都能忘,大小姐的事情也不能忘啊,”他從書包裡拿出一瓶鮮牛奶遞給方嬌,“還是溫的呢,趕緊喝吧。”
宋危瀾沒再去關注旁邊的人。
他隻是在想,難怪方嬌早上說自己不喝牛奶,原來她隻是喝陳嘉钰給她的牛奶而已。
*
宋危瀾的出現很突兀,再加上他看起來與方嬌關系匪淺,是以所有人看着宋危瀾的目光都帶着好奇與探究。
方嬌滿不在乎,她自小就被圍在人群中間,對于這種場面見怪不怪。
不過她驚訝的是宋危瀾也很平靜,不少人走過路過都想打聽一下他的事情,如果是方嬌的話不然不會理會,也不用在意會不會被人記恨。
宋危瀾不一樣,他這個人看起來性格冷淡,但是被人主動詢問也會回答,但是很有水平,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這麼一通下來再多的好奇心都被他給磨沒了。
不過班級裡的其他學生對宋危瀾的印象反而還不錯。
陳嘉钰手裡那一根棒棒糖,看着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了和别人正在交談的宋危瀾,“我還以為你說的宋危瀾是個沉默寡言,就知道悶頭學習的愣頭青,這麼一看好像也不是。”
方嬌笑了聲,“他跟我話确實是不多啊。”
雖然他現在也不多,但是對着這些陌生的新同學态度至少說不出有什麼問題來。
陳嘉钰沉默了兩秒,把手裡的棒棒糖遞出去說,“嬌嬌,我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你把他這麼放在你身邊,還這麼近,不一定是好事。”
陳嘉钰從小和方嬌一起長大,他很了解這個方嬌,漂亮,張揚,不好欺負,但從某方面來講也不算複雜。
陳嘉钰直言,“我怕他欺負你。”
方嬌把棒棒糖接了過來,方江津不讓她吃這些東西,隻有陳嘉钰會偷偷給她帶。
方嬌隔空點了點他的頭,“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聽說你爸外面那個懷孕了,你有可能又要多一個弟弟分家産了。”
陳家跟方家不太一樣,孩子多,陳嘉钰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在一衆陳家的孩子裡面平平無奇,他最大的優勢就在于他和方嬌之間親近的關系,因為這個,他爸才會多看重陳嘉钰一些。
但是方嬌和陳嘉钰都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結婚的,陳嘉钰也不可能一直被他爸看重。
方嬌提醒他,“你還是多放點心思在自己家裡吧,我這邊暫時還不用擔心。”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陳嘉钰也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轉而道,“周末和方叔叔來我家吃頓飯吧。”
這個時候被攔住的宋危瀾也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