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方霜見拂袖道:“你去沐浴吧,特别洗一下你腿上的疤。”
沐浴自然要脫光衣服。
系統隻讓沈知聿脫光衣服,又沒說為什麼脫光,更沒有規定地點。
她應該早點想到的,白白浪費這麼久。
“快點去!”她沖他吼道。
他拾起地上衣物,來不及穿便奔出房間。
她站在原地,煩躁地吹指甲上的丹蔻。
“什麼劣質玩意,這麼久都沒幹。”
她氣不過,用指甲去摳,扣不幹淨又氣急敗壞咬自己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統:叮咚~任務已完成,獎勵一個口頭表揚。】
“這麼快?什麼口頭表揚?”她饒有興緻。
【系統:啊啊啊啊啊啊啊簡直太厲害了!寶寶,你打敗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速度已破吉尼斯世界紀錄!】
“……有病嗎?”她黑臉。
為什麼所有人都是神經病,包括系統。
為什麼隻有她是正常人?
【系統:啊寶寶,那怎麼辦呀。】
她氣不過,飛奔出房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長廊,撞倒好幾個下人。
沈知聿正在浴室沐浴,她破門而入。
“夫人?”
她沖到浴盆前,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很大,他臉頰迅速腫起,甚至泛出血珠。
他說不出話來,淩亂的發絲黏在脖頸。
“沈知聿,我告訴你,我叫你做什麼你就給我做什麼,以後再敢扭扭捏捏的,我把你打到上不了朝!”
“聽明白了嗎?”
他點點頭,身子縮成一團,米白色的浴水堪堪遮住胸膛。
她擡手去推浴盆,沒推動,又伸進水裡揪他肩膀,沒揪動,太硬了。
她又爬上浴盆邊,将那隻手往下伸。
沒抓住,自己倒是差點掉進去。
沈知聿扶住她雙肩,撐着她不讓她掉進浴盆。
他艱難吐出幾個字:“……怎麼了?”
她沖他吼:“明白就回答我啊!”
“……明白了。”他頰上绯紅,“夫人先回去吧,浴室悶得慌。”
方霜見警覺,盯着他曲起的雙膝。
“你以後泡澡不許往浴缸裡加浴球。”
“浴缸是什麼……浴球是什麼?”他覺得自己好蠢,連她的話都聽不懂。
身體隻知道發情,被她扇了一巴掌,就舒服到不成樣子。
他為什麼是這樣一個人?
“你隻能用透明的冷水洗,”她強調道,“透明的。”
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看不到他腿上的疤。
無法确認他是否性功能障礙。
生得這樣好看,又陽痿,那真是恭喜了,竟開出盲盒款。
夢女們沒想到吧,你哥哥陽痿。
代入男沒想到吧,你不需要代。
沈知聿不明所以,依然答應:“……好。”
她指着他鼻子:“還有,你以後不準穿素淨的衣服,看看你今天穿的什麼啊!那麼素,是想賣慘博同情嗎?”
“文遠侯府一沒欠你吃,二沒欠你喝,事不過三,有一二便足以證明,你沒有遭受虐待。”
“我上街買了布匹,吩咐下人給你做新衣服,你趕快把你帶過來的那些素衣服丢掉,以後都不許穿,特别是白色!”
“你穿白色,你是想咒我死嗎?”
“夫人……不是這樣的。”他眼睑微紅。
卿卿竟對他這般好。
使他更加自責。
她一心一意為他好,他卻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住,還對她有那般邪淫的思想……他想讓方霜見打他,罵他,卻怕自己不但無法反思,還覺得爽。
他是個賤人。
他配不上她。
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與她接觸。
畢竟他等與她做夫妻的那天,等了好多年。等了好多年,就忍了好多年。
從一開始的精神寄托,慢慢堕落成欲望。最原始的欲望,最羞于啟齒的欲望。
“我走了,”方霜見冷哼一聲,“你明早先到我房間,給我展示一遍你的穿搭,我确認沒問題了再去上朝。”
“明天是休沐日……”
“那也要好好穿衣服。”
“不是這個意思,”他輕咳一聲,聲音半啞,“夫人……我今晚可以與你一起睡嗎?”
她翻了個白眼。
她才不和陽痿男睡。
而且懶得調教處男。
結果還是睡一塊了。
窗外依舊在下雨,兩人躺在流蘇寒玉床上,床幔放下,屋子裡隻燃了一根蠟燭,放在桌上。
“去,關燈,”她改口說,“吹蠟燭。”
她睡覺時習慣抱着東西,枕頭抱着不舒服,手臂會麻,因此她破例讓沈知聿與她睡一塊。
但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對。
一動不動,還面色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