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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是我生命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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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安讓她焦躁到急需一個宣洩口。

棠溪念見黎桉狀态不對,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她上前握住黎桉胳膊,手心傳來對方似乎無法自控地輕顫。

她擔憂問道:“你怎麼了?”

黎桉壓低了眉,像思維難以聚焦般理解不了棠溪念的舉動,疑惑地歪了下頭,眼裡交織着痛苦和憤怒,她重重甩開手臂上的手,“我讓你出去!”

“可是你……”

沒等棠溪念說完,黎桉拽着她連拖帶拉的将她推出休息室,把她關在門外。

裡面傳來一陣打砸宣洩,還有家具物品摔在地上的破裂聲響,隔着厚重門闆都能清楚聽到。

棠溪念沒有鑰匙,隻能邊哭邊焦急地找。

黎桉出現摔東西的行為在公寓時就有苗頭,那會兒她每天都會摔手機摔電腦。

沒認識她前情緒那麼穩定一個人,認識她後違背了原則,違背了道德,違背了自己,最後還是失去。

弗裡達踩着輕快步伐來了辦公室,聽到休息室裡的動靜,暗念一句糟糕,開始和棠溪念一塊找起鑰匙。

門裡動靜越來越小,直至沒有,弗裡達也越來越急,終于在最下面的抽屜裡找到,開了門沖了進去,棠溪念跟在後面。

休息室已經被砸的一片狼藉,黎桉跪坐在床邊地上,右手臂撐着床沿,左手撐着地,低垂的腦袋看不清情緒,隻有汗水與眼淚不斷砸落。

她胸腔劇烈起伏,粗重喘息像個找尋不到空氣的缺氧者。

渾身都在止不住顫抖,緊緊抓着床單的手似乎在竭力克制,想要與情緒談判,想要自己冷靜下來。

弗裡達來到她面前,用德語問她藥在哪,黎桉也是用的德語回複。

棠溪念不知道她們在交談什麼,隻見那個金發女人匆匆跑了出去。

她單膝蹲下,看到這樣的黎桉她害怕又難受,哭着問她怎麼了,然後去摸她的手,黎桉猛地躲開,如避洪水猛獸。

“你哪裡不舒服嗎?”棠溪念伸手去握她的胳膊。

那竭力壓制的情緒突然沖出籠罩,黎桉思緒淩亂,前一秒腦子裡還在想弗裡達跟她說的話,後一秒就完全失控,狠狠甩開了旁邊的人,語言都忘了切換,悲憤吼道:“hau ab!ich will dich nicht mehr sehen!(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棠溪念被慣力推的跌坐在地,聽不懂黎桉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此刻該做什麼,無助地求助剛邁進門的弗裡達。

可弗裡達是德國人,中文不好,她問棠溪念能不能聽得懂英語。

棠溪念點了點頭,表示能理解。

“I am her psychologist(我是她的心理醫生)”

然後用蹩腳中文道:“你會讓她發病,請離開。”

弗裡達倒出兩粒藥片,喂進黎桉嘴裡。

出門前棠溪念努力平穩着聲線問道:“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聽不懂,但能從語氣裡感受到憤怒和強烈地拒絕。

弗裡達正要說,清醒了幾分的黎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弗裡達用德語叫她安心,她不會說。

轉而跟棠溪念說病人的胡言亂語,讓她不要上心。

棠溪念抿了抿唇,替她們關上了門。

她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麼好糊弄,但更多的是無力感,溝通上的障礙如天塹橫阻,她甚至沒法得知黎桉到底怎麼了,吃的什麼藥,生的什麼病,弗裡達不會詳細告知,黎桉也不跟她說。

過往一切都像把回旋镖,曾經紮在黎桉心上的,如今盡數回到她的血肉。

從前黎桉想跟她溝通,而她回應給她的,隻有冷漠和拒絕。

而今她想跟黎桉溝通,想問她怎麼了,黎桉卻不願意跟她說了。

弗裡達很詫異,不過幾個月而已,回國前已經接近穩定,開始斷藥了,回國後備用藥都快吃空了。

她于黎桉,黎桉于她,都是一次冒險地選擇。

江甯和黎宴清找來了不少頂尖的心理咨詢師,但收效甚微,心理的郁郁寡歡連帶着身體的康複也很緩慢,幾乎隻能靠精神類藥物壓制着思念,壓制着沉痛的現實。

她好像隻是睡了一個覺,一覺醒來天翻地覆,女朋友沒了,奶奶沒了,比賽禁了半年。

甚至出現了記憶混亂,偶爾會在睡醒後短暫失憶,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清楚自己在哪。

看着來來往往的異國面孔,以為是來打dows17賽季的,她問黎宴清和江甯,“經理和教練呢,我隊友去哪了,她們都去哪兒了?”

黎宴清和江甯會騙她說她們出去玩了,你睡一覺,睡醒了她們就回來了。

可等她再醒了,她會盯着手機問,“奶奶很久沒給我開視頻了,她不想我了嗎?”

此時黎宴清會含着淚告訴她,“奶奶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她說那裡很漂亮,要在那提前給小桉裝個家,等我們以後去了,就不會沒地方住。”

再後來她不知想起了什麼,變得沉默,愈發沉默,每天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蒙蒙細雨,淚腺也如連綿不絕的天氣,下個不停。

那在淚水裡浸泡的心潮濕發黴,澆灌着沒有生命力的枯樹,結不出果,開不出花。

她一句想要你從我的生活裡消失,她的身和心都去鬼門關走了一趟。

當所有咨詢師自覺無能為力時,弗裡達出現了,她不是黎桉的心理咨詢師,她是黎桉的心理醫生,因為沒有咨詢師能撬開她的心門。

而弗裡達是剛從業不久的心理醫生,一個令行業大能都沒轍的存在,她自薦而來。

江甯看了她的簡曆及從業經驗,心理學與哲學雙修,雖然也有咨詢師的從業資質,但并沒有積累多少案例,主要還是做心理醫生。

江甯搖頭,他們需要的是咨詢師,是能鏟除黎桉心病的人,處方藥誰開都一樣。

可黎宴清覺得可以試試,失敗了也不差這一個,因此,這項選擇是彼此的冒險。

弗裡達也做了最為大膽的決定,可以說違背了咨詢師的職業操守。

見到黎桉的第一句,她說:“如果痛苦無法消除,我會尊重你的生命權。”

第二句,“你女朋友不要你了?”

黎桉搭在扶手上的手動了動,扭頭看她,“你胡說什麼?”

弗裡達一邊刺激黎桉,一邊記錄她的反應。

黎桉心理防禦機制很亂,既不接受現實,也不承認事實,而且有攻擊傾向,攻擊别人也攻擊自己,不排除躁郁。

不給反應亦拒絕溝通的病人,再高明的醫生也沒有辦法,激怒是治療手段之一,患者的薄弱點,醫生的突破口。

她特意向她的父母詳細詢問了她的情感過往。

所以她選擇了以激怒的方式撬開這扇門。

她也從黎桉的矢口否認中獲取到了很多有用信息,後續的治療終于有了方向。

就在幾個月前,黎桉幾乎已經可以斷藥。

她們坐在校園的長椅上,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黎桉拿着一張每天都要看上幾遍的照片。

指腹輕撫照片上的容顔,她低聲呢喃,低到仿佛在自言自語,弗裡達聽到了。

“Du bist das Herzstück meines Lebens.”

你是我生命的核心。

可短短幾個月,這句滿含愛意的話就變成了“ich will dich nicht mehr sehen”,我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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