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硬核的《計算語言學與古文字識别導論》課,布置了第一次小組作業——選擇一種特定的古文字(如甲骨文、金文),嘗試用現有的計算模型進行初步的結構分析和識别,并撰寫報告。
不出所料,薛宜年和沈知行被分到了同一組。
另外還有兩個同學,一個叫王卓,一個叫劉莉莉,都是看起來比較認真但面對這個課題明顯有些發怵的普通學生。
第一次小組讨論,約在了圖書館的研讨間。
王卓和劉莉莉還在為“選哪種古文字比較好寫”而糾結時,沈知行已經面無表情地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調出了一個他自己整理的、關于不同古文字數據庫和現有識别模型的優劣勢對比分析表,言簡意赅地說:“甲骨文數據相對規整,現有研究較多,但模型優化空間有限。金文數據量大但異體字多,處理難度高,但容易出新意。我建議選金文。”
薛宜年看了一眼那個分析表,和他自己的判斷基本一緻。
他點點頭:“同意。金文更有挑戰性,也更有研究價值。”
兩人幾乎是瞬間就達成了共識。
王卓和劉莉莉:“……”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還沒進入狀态,Boss就已經被兩位大神聯手秒了。
接下來的讨論,基本就變成了沈知行和薛宜年之間的“高頻信息交換”。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迅速确定了研究方向、技術路線和任務分工。全程高效、冷靜,幾乎沒有廢話。
王卓和劉莉莉努力試圖跟上節奏,偶爾提出一些問題,兩人也都會耐心解答—雖然解答方式可能過于硬核,需要他們回去再消化半天。
讨論結束時,薛宜年看了一眼時間,隻用了不到一小時,效率驚人。
“合作愉快。” 他對沈知行和其他組員點了點頭。
沈知行看了他一眼,鏡片後的目光似乎閃動了一下,極輕微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薛宜年内心評價:“高效率隊友,配合度MAX。團隊副本體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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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年常去的那個圖書館附近的咖啡館,他發現謝放竟然也成了常客。
每次去都能看到他要麼戴着耳機專注地看着什麼,要麼就是在和顧薇薇或者其他一些薛宜年不認識但看起來就很“潮”的男男女女聊天。
謝放看到他,依舊會熱情地打招呼,但似乎收斂了許多過于直接的搭讪,有時隻是笑着揮揮手,或者隔空抛個媚眼。
薛宜年自動将其過濾為“面部肌肉抽搐”。
有一次,薛宜年在咖啡館看書,謝放“恰好”坐在他對面,沒有像以前那樣喋喋不休,而是安靜地用平闆電腦畫着什麼。
薛宜年無意中瞥了一眼,發現他畫的竟然是一些……結構極其複雜的機械零件或者模型設計圖?線條流暢,細節精準,和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形成了巨大反差。
薛宜年默默收回目光。
這位NPC的技能點,好像點得有點……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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