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娘捏着一個銅闆道了謝走了。
走了一天掙一個銅闆。
她不嫌一個銅闆少。
積少成多。
等她攢夠二十兩,她就動身回綏遠。
她想好了,姚安泰不想要她這個閨女,她就不要他這個爹了!
她回去找薛二叔去!
給薛二叔當閨女。
天黑了她才趕回家。
把早涼透了的早飯吃進肚裡,她早早躺床上睡覺了。
府裡的人都以為大小姐是傷心自苦,把自己關在屋裡受罪。
提起小姐都是歎氣惋惜。
殊不知,這大小姐每天穿着叫花子一樣的衣裳起早貪黑去采藥賣藥。
一個來月,也掙了些錢!
入夏了,天亮的更早了,姚九娘起的也更早了。
無他,山上有個白發白須的老頭,天天跟她搶着采藥!
姚九娘為了不讓那老頭搶了先,一天比一天早!
這一天晌午,已經采了一筐草藥的姚九娘樂呵呵背着籮筐下山。
卻在一片樹林裡被人一棍子敲暈。
兩個地痞樂呵呵地上前查看。
“這小娘們膽兒肥啊!天天一個人來這山上!哥,你先我先?”
另一個不慌不忙:“咱哥倆不說那外道話!先拖到背人的地方。”
“好嘞!”先開口那人揪起姚九娘的腳往前拖。
“你們是什麼人!”
裴仲瑜在二人身後大喝一聲,不等回答,便飛身上前左右兩腳踹開兩人。
定睛一看,姚九娘雙目緊閉躺在地上。
竹生将那二人拿住。
裴仲瑜一個箭步抱起姚九娘,伸手探了探鼻息。
還好隻是暈過去了。
又看姚九娘衣裳完整,放下一顆心來,還好沒讓那兩個雜碎得手。
嘴上忍不住埋怨:“你也是,孤身一人怎麼跑來這山上?怎麼就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拍拍姚九娘的臉,想叫醒她。
看姚九娘的臉色紅潤,比初見時白皙了不少。
他心中感歎:到底是京城風水好,這不過來了幾個月,皮膚也白了,臉也圓了,跟從前那個野丫頭是判若兩人。
又看姚九娘任由自己拍她,心裡覺得好笑,這姚九娘不開口說話,不張牙舞爪的時候可是稀少。
哼,讓你牙尖嘴利,這今日是差點出事吧?
若不是我,誰來救你?
拍拍你臉這都是輕的!
你醒了,合該跪地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聲恩公爺爺才是!
裴仲瑜戳着姚九娘吹彈可破的臉,不小心戳到了嘴上。
诶,這嘴都起皮了,這丫頭不喝水的嗎?
嗯,成日亂跑,不似旁的小姐靜坐家中,吃吃點心喝喝茶,到底還是鄉野出來的,沒有規矩!
姚九娘後腦勺麻嗖嗖的,臉上癢癢的。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裴仲瑜好大的一張臉。
她吓了一跳,坐起身子就用力給了裴一巴掌:“你,你幹什麼!”
裴仲瑜讓這一巴掌甩懵了:“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說着姚九娘檢查自己的衣裳。
咦,除了沾了幾片葉子,都好好的。
姚九娘心想,他沒非禮我?
也是,堂堂裴二公子,為什麼要非禮我?
唉,那他剛才摟着我做什麼?
姚九娘想不明白,兇道:“你到底幹嘛了?”
裴仲瑜好心救她,她不說感謝,反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氣得胸腔起伏:“我幹什麼?我救了你這個蠢貨!要不是我,你早被這兩個人禍害了。”
姚轉頭看被竹生拿住的兩個人。
“好哇,是你們敲我悶棍?”
兩人不敢反駁,隻一味求饒:“奶奶饒命!”
姚九娘四下看看,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一人照頭上打了四五下解氣。
兩人慌忙求饒。
“還想非禮我?”
姚九娘不顧他們求饒,一人又打了四五下,直到手心疼了起來才作罷。
裴看她解氣了,對竹生道:“帶回去交官府。”
竹生帶着兩人走了。
裴仲瑜看着姚九娘的後腦勺,才發現她後脖子處的衣領都浸紅了。
“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