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叫我上京找他。”岑怡嘉沉默良久,終于幽幽道出。
琴連連摸不着頭腦,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好的,“他肯讓你上京,那不是很好,還能順便見見喬烨呢。”
岑怡嘉搖搖頭,“你還記得三月前我們撞見的那位公子嗎?”
“哪位?”琴連連回想了一下,“難道是那位?”
岑怡嘉點點頭。
三月前,那時喬烨和葉閑還沒有離開。
岑怡嘉與琴連連在槐花林裡等待喬烨他們的到來。其實按琴連連的想法,分明是岑怡嘉臉皮薄,想約喬烨,又放不開矜持,幹脆就把她和葉閑這兩個大燈泡也叫過來了。
那時的槐花已經開始凋零了,風一吹,簌簌掉了一地,特别是林裡湖泊那一帶,槐花漂浮在水面上,像是一群舞女在水面上翩翩起舞。
兩人來得早了些,索性在湖邊坐下,相依而談。
彼時一陣微風,槐花紛紛,有那麼一朵就掐掐落在了岑怡嘉的頭上。那天岑怡嘉穿着一襲鵝黃色的衣衫,小小的槐花在她頭上,就像是一朵天然的裝飾,襯得她人比花嬌。
就連琴連連自己,也覺得在她面前黯然失色,要知道她平時可是很自信的呀。
“哎,這麼一個大美人,怎麼就被喬烨搶了去。”琴連連故作可惜地搖頭。
岑怡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抿着嘴笑:“你就盡管打趣我吧。”
“我說真的呀,你自己俯身去瞧瞧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花中仙子一樣。”琴連連真誠地說,她見過花仙子,岑怡嘉和她相比,隻是多了些煙火氣,容貌并不比她遜色,“我看你應該牢牢把自己藏起來,免得那些男人見到你,都失魂落魄。到時候喬烨的競争力可就大了。”
“你這妮子越發胡說八道了。”岑怡嘉輕輕擰了她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方才還嬉笑的神色暗淡了下來,“其實美色太過,更容易色衰愛弛。”她似乎有感而發,對着湖泊,就慢慢吟起詩來。
琴連連聽得頭疼,她最不懂的就是詩句了,更别提欣賞。見岑怡嘉沉醉在詩賦之中,她隻能無趣地轉過頭,打量周圍的美景,卻不料看到一個錦衣男子站在不遠處,雙眸深深地看着岑怡嘉,也不知道呆在那裡多久。
雖然說人家相貌堂堂,但是一個男的站在這裡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兩個姑娘,還是很詭異的。琴連連被他吓了一跳,皺着眉,毫不客氣地喊他:“你幹嘛呢?”
她這麼一喊,把沉醉在詩賦之中的岑怡嘉喚了回來,她回過頭來,發現那男人眼中爆起精光,心裡一驚,連忙低下頭去。
男人也回過神來了,他不疾不徐地向她們作了個揖,“兩位姑娘,是白某唐突了。在下隻是偶爾路過此地,聽到這位姑娘吟詩作賦,不由駐足,醉心于此。”
“不過是小女子難登大堂的詩賦,公子聽之一笑便好。”岑怡嘉回他一福,道。
琴連連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這簡直就是扯淡。如果真的是醉心于岑怡嘉的詩賦,剛才她回頭時,這個男人眼中閃現的精光又是怎麼回事。分明就是醉心于岑怡嘉的美色,再呆下去,還不知道要發展出什麼來。
回憶到此,琴連連嗤然道:“就那個人,簡直就是個色胚子,我敢說如果是我在吟詩,他肯定不會站在那裡看那麼久。”
岑怡嘉捂住她的嘴,搖頭道:“連連,你在我面前這麼說他尚可,可千萬不要在其他的地方這麼罵他。”
意識到不對,琴連連也警覺起來了,“怎麼,那人還有什麼來頭不成?”
岑怡嘉再次眉心緊蹙,她閉了閉眼睛,拿起茶盞咽下一口,像是要把心裡的苦悶也同時咽下一般。
“那是當今丞相的兒子。”
琴連連緩了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要說那人是大富貴之人,她絕對不會反對,畢竟人家衣着舉止擺在那裡。可是居然牽扯到丞相身上去,那可就麻煩了。
記起當時兩人離開時,姓白的眼裡的深意。琴連連暗道不好。
“難道他和你這次上京有關?”
“是。”這麼一個字,讓岑怡嘉覺得無比沉重。
琴連連飛快地在腦海裡搜索着看過的劇情,可從來沒印象丞相有這麼個急色的兒子。在她印象裡,丞相那兒子就是個書呆子,哪裡來的這種樣子。
“是白清?”她問道。
“不是,是白澤。我從沒聽過白清這個名字,你怎麼會……”岑怡嘉奇道。
“我随便猜猜。”琴連連敷衍着,覺得頭大,怎麼又是一個她從來沒聽過的名字。難道這又是一個作者沒揭示出來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