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昭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樣，“哦，原來你在酒樓看戲的時候喜歡坐在上面看。”

裴祭：“…………………………”

她今晚故意說些讓人誤解的話。

祝今昭得逞了，彎起嘴角，單手托腮看着裴祭，說：“你知道女生比較在乎男生的一點是什麼嗎？”

裴祭：“………………………………”

他直接給自己倒酒。

祝今昭按住他的手：“你果然又在想不好的事情。”

裴祭反握住她的手，湊近，垂眸，視線直白地在她五官上描摹着，低聲問：“你不說明和我的關系，現在卻故意引導想占我便宜嗎？”

祝今昭擡眸看着他，“我哪裡有引導你，我這都是非常健康又正經的問題。是你自己想歪了。”

她坐正，道：“給你個提示，我很在意伴侶是不是有毅力，有恒心，做一件事情就能夠一直不放棄。”

她舉起手，道：“四個字。”

裴祭回答：“堅持不懈。”

祝今昭打了個響指，“回答正确。”

裴祭彎唇。竟然真的是正經問題。

結果下一刻，就聽見祝今昭又問他：“你知道堅持不懈這四個字，哪兩個字是最關鍵的嗎？”

裴祭：“堅持。”

祝今昭說：“不，是不洩。”

裴祭：“………………………………………………”

裴祭耳朵都紅了，語氣帶着克制的意味，眸光微深，直勾勾看着她，問道：“祝今昭，你想清楚了嗎？”

祝今昭根本沒想清楚，她也沒有今晚就和裴祭坦誠相待的打算。但是好像要玩脫了。她連忙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現在開心了嗎？”

裴祭怔了怔，忽然明白了祝今昭今晚拉他來後山喝酒的原因。

她像幫他調整心情。所以才會說那些輕浮的玩笑話。

裴祭起身，扶着她站起來，道：“我很開心。謝謝你。”

祝今昭起身：“不客氣，回去啦。”

裴祭收拾好東西，跟在他身邊。

走了一段路，祝今昭忽然又起了逗他的心思：“那今晚怎麼睡，要住一起嗎？”

裴祭：“可以。”

祝今昭沒料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慫了：“算了算了，我會給你一些适應時間的。”

裴祭：“嗯。”

這一聲“嗯”裡似乎隐約有笑意。祝今昭揉了揉耳朵，回頭看他。

裴祭依舊一臉淡然，溫聲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大概是她聽錯了。

……

卯時起，亥時休，這是無缪宗弟子的作息時間。

祝今昭是被無缪宗弟子整齊劃一的練武聲音叫醒的。

簡單洗漱後推門走出去，深深吸了一口九秋山的新鮮空氣。祝今昭伸了個懶腰，一轉身，看見從長廊另一側往房間方向走的裴祭。

祝今昭揮手和他打招呼：“早啊！你出去晨練了？”

裴祭看起來心情不錯，走過來，道：“今早出門時遇到有師弟來問我《九劫劍法》，我便去練武場和他們一起練劍了。”

《九劫劍法》是無缪宗的獨門劍法，由第一代宗主創造。可惜這麼多年，能夠學會這套劍法的人不多，裴祭這一屆弟子隻有他學會了，而裴祭堕魔之後，再也沒有旁人能夠精通了，更沒人指導其他弟子。

祝今昭露出驚喜的表情：“哪個師弟膽子這麼大，也是當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

裴祭雖然開心，但是也難免疑惑：“昨日他們還不敢和我說話，今天倒是都敢過來問我了。”

祝今昭摸摸下巴，道：“一定是事出有因。走，我們去找找原因。”

祝今昭能感受到裴祭真的很開心。而這份開心隻是因為，同門們敢和他說話、向他請教問題。

食堂今早做了牛肉包子和蔬菜粥，祝今昭拿了四個包子一碗粥，和裴祭找個位置坐下。

弟子們這時結束了晨練，陸陸續續走進食堂，沒多久，幾個弟子端着包子走過來問，能不能坐下和裴祭師兄一起吃飯。

祝今昭先一步替裴祭回答：“沒問題！請坐！”

距離祝今昭最近的小師弟年紀小，也藏不住話，很小聲地開門見山道：“師姐，你下次偷花生，能不能給我們留點啊。”

祝今昭差點被粥嗆到！

她克制着咽下去，然後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小聲說：“咳咳咳……什麼花生？”

小師弟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道：“師姐你别裝了哇，昨晚我們幾個都瞧見了，你彎腰跑進廚房偷了酒和花生，還給了裴祭師兄一巴掌，讓他在外面幫你望風。”

他幽怨地自顧自抱怨道：“我們就比你們晚了兩步，食堂就被你們拿空了！”

裴祭：“……”

祝今昭：“……”

祝今昭：她昨晚，還順手給了裴祭一巴掌嗎？

視線緩緩移動，對上裴祭平靜的眼眸，問：“我昨晚打你了？”

看見裴祭的肩膀，祝今昭想起來了，好像是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裴祭面色平靜，沒直接回答，而是說：“不疼。”

祝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