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間,她已經和裴祭一起從成衣店出來了,下一站是去采買花生桂圓大紅棗。
剛剛在成衣店裡買了不少東西,老闆還送了兩大塊紅色布料,足夠明天綁在門窗上了。
太陽落山時,裴祭手裡拎着大包小裹,祝今昭手裡舉着兩個糖人,兩人踏着最後一抹夕陽進入了客棧。
第二天是去崔家村布置婚房。
清晨在客棧一樓吃過早餐,祝今昭抱着禮服包裹,裴祭手拿紅布喜糖花生桂圓,兩人大包小裹地在客棧門口遇到了鶴然。
鶴羽在魔界留守,鶴然奉命去九秋山詢問徐少煊的情況。一見到裴祭,鶴然先是在自家老大懷中的紅布喜字等喜慶的包裹上定睛了一會兒。
裴祭:“……”
裴祭直接問道:“他傷好了嗎?可以下山了嗎?”
鶴然收回思緒,壓低聲音道:“老大,祝姑娘,您二位過來些,有些突發情況。”
這時魚在清和周自橫一前一後也邁出了客棧,魚在清不認識鶴然,但見對方一身黑衣又對裴祭畢恭畢敬,大概能猜到是裴祭的手下。她沒有多問,将自己的行囊放到馬車上,然後回到客棧後院去牽馬。
祝今昭與裴祭跟着鶴然走去一旁的石獅子前,鶴然才很小聲地說:“徐公子他不在九秋山上。”
祝今昭怔了怔:“他不在?他有說過他去哪了嗎?”
鶴然搖搖頭,道:“我問了裴掌門,裴掌門說徐少煊走的時候并沒有向他辭行,隻是在卧房中留下了一封信。”
祝今昭:“信上寫了什麼?”
鶴然一字一頓複述道:“感謝掌門近日關照,但是很抱歉,我是真心喜歡魚在清。我要去找她。”
剛好牽馬路過的魚在清靜靜看過來。
鶴然:?
他露出疑問地神色,随後又對清冷漂亮的妹子露出友善微笑,微微彎腰問道:“您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魚在清表情并未變化,隻道:“你剛剛提到了我的名字。”
鶴然:“……”
他站在原地石化了一會兒,随後緩慢移動目光,滿臉歉意地看向裴祭,低頭認錯:“老大,我錯了。”
這并不是一件不能被魚在清聽到的事情,相反,祝今昭很喜歡魚在清能聽到。
她從裴祭手中的袋子裡拿出一顆花生糖遞給鶴然,“給你的。”
花生糖用紅紙包裹,看起來像是成親用的。
鶴然有點懵:“這是?”
祝今昭笑着說:“喜糖。我和裴祭要成親了。”
鶴然如釋重負地笑起來:“好啊好啊,成親好!”老大成親了,這不得大赦魔界讓大家沾沾喜氣?當然最重要的是,也能寬恕剛剛說漏嘴的他。
鶴然看向沉默老大。然後發現老大似乎比之前氣色好了,臉色更有血色了,神情也沒那麼冰山了,要是仔細看,竟然發現老大的嘴角微微上揚了!
嘴角微微上揚的裴祭并未多言,但是也不忘附和祝今昭的話:“是,我要成親了。”
鶴然抱拳祝賀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祝今昭笑着說:“行了,祝福的話後面再聽,現在先說說徐少煊吧。”
鶴然正色:“哦徐少煊啊,目前的狀态就是剛剛說的那樣,留下書信說他來找魚姑娘,然後就不見了。”
魚在清微微蹙眉,喃喃道:“來找我?”
祝今昭說:“是,我們在山上時候說過要來京城附近這邊找木偶妖,徐少煊應該是知道這件事?”
魚在清回憶了番,道:“我并未同他說過具體。”
祝今昭:“……”
她輕咳兩聲,道:“我走之前去看他的時候,我說的。”
魚在清明白了。當時的祝姑娘還是想要撮合她與徐少煊在一起,所以把她的去向告訴徐少煊,也在情理之中。
魚在清思索片刻,看向鶴然問:“勞煩問一句,我師父、也就是裴掌門,他可有提到過徐少煊傷勢恢複的如何?”
鶴然說:“裴掌門說徐公子的傷勢理應再靜養時間為好,不過他既然能下山,就代表他已經行動自如了。”
魚在清追問:“我師父還說了什麼嗎?”
鶴然認真回憶片刻,道:“掌門沒有說其他關于徐公子的事情了,但是他有一句話讓我帶給魚姑娘。”
魚在清:“什麼話?”
鶴然站直,模仿着裴夙淩正經模樣時的仙風道骨,拂了拂不存在的長須,沉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緣分,随心就好。”
魚在清低頭看向地面,握劍的手收緊幾分,沉默片刻後,對鶴然抱拳作揖道:“謝謝公子,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