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知白把魂魄帶進房間,設好結界,門一關,夜明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和喬簡電話溝通案子情況。
電話那頭喬簡生無可戀:“自從老大把之前借屍還魂的案子翻出來,我們就開始查閱各種破解方法,你知道我們翻了多少卷宗嗎!你知道我們查到幾百年前了嗎!特案局的曆史怎麼就這麼長呢,幾百年前的老古董怎麼還有記錄呢!”
夜明十分同情地安慰了他一番:“所以你那邊有什麼結果了嗎?”
“也算不上結果吧,曆來借屍還魂術破解成功的方式,大多數都是直接殺了兇手。”
這倒是和賀生山說的一樣,夜明抓住了關鍵字眼,繼續問道;“大多數……也就是說還有其他方法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我隻能說古書上誘惑相關記載,但是能不能去實施我就不清楚了。”
夜明啧了一聲:“你和我打什麼啞謎啊,有結果就說出來聽聽。”
“簡單來說借屍還魂術的原理是對凡人下咒,讓其魂魄出離成為容器,另一邊是對魔族下咒,讓其魂魄與容器相互連接,最後完成整個大術。”
“想要破解借屍還魂術,打破魂魄與容器的連接就可以。”
“古書曾記載過一起成功破解借屍還魂的案子,破案人去幽冥找到了容器的魂魄,解除他身上下的咒,把魂魄帶回來了。”
他說完夜明就跟着一起沉默了,這種辦法說起來簡單,但是凡人入幽冥還要帶着一衆魂魄回來簡直是癡人說夢,更何況古書裡的案子隻有一個人中了借屍還魂術,他們這回少說幾百人。
談何容易?
電話那邊歎息一聲:“所以我覺得直接殺死兇手可能難度會低一點。”
但也不過是登九十九重天和登九十八重天的區别了。
夜明正和喬簡發愁,霍行川急匆匆從外面回來,她還沒來得報告情況,人就直奔知白所在的結界去了,連眼神都沒工夫分給她。
喬簡在電話裡叫了好幾聲,夜明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聽說去醫院的路上你和老大也出現意外了?”
夜明哀歎一聲:“别提了,這兇手狡猾得狠,還有同夥幫他,見情況不妙直接逃了。我們在醫院倒是把作為祭品的魔族抓出來了,現在正從他身上找兇手留下來的咒,成功的話,應該可以……”
她話沒說完,賀生山在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我一會再和你說。”夜明匆匆挂斷電話,一臉期待地回過頭。
卻看到賀生山面色蒼白如紙地被霍行川抱着出來了。
夜明滿臉擔憂跑過去:“這是怎麼了?”
知白被霍行川放到沙發上,又被他随手拿過來的毯子蓋住全身,露出來的腦袋搖了搖:“我沒事。”
随後手心升起一團靈力,裡面正包裹着鬼氣符咒。
夜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符咒,喃喃:“居然真的成功了……”
霍行川打斷了夜明的驚訝,一把将符咒收進自己掌心,用毛毯把知白手臂重新裹起來,眉眼間還帶着一絲怒氣:“你先給我好好呆着。”
知白無奈地笑了一下:“我真沒事,就是靈力弱一時之間沒抵住鬼氣罷了。”
“知道靈力弱還敢擅自行動!”
回家路上他就覺得魂魄隐隐有些不對,趕緊快馬加鞭往回趕,突然感覺魂魄被人用力抓了一把,随即被拽進九天寒窟中。
他猛地踩了刹車,靠在路邊大樓喘息着,盡力壓制住體内針刺般的疼痛。
是知白出事了。
鎖靈術能感受知白魂魄狀态,分攤他的疼痛。
自己都痛如刀絞,那他該多疼……
從剛才就給他輸送靈力,可卻絲毫沒有緩解,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霍行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忍着疼趕回家的,隻記得推開門看到知白那一瞬,更深的疼痛覆了上來。
直到把人拉到懷裡不安感才慢慢褪去。
又摟又抱了好一會兒,看着人平安無事了,才從心裡反湧出來一絲氣憤。
不過這種氣憤又很快消失了。
如果我再厲害點就好了。
如果我能解決這些問題,就不用他去冒險了。
剛剛還在嘴邊準備好的說教被他原封不動的咽了回去。
這也不是他的問題。
“我錯了。”知白一臉誠懇地認了錯,“我不該貿然行動。”
緊接着又找補一句:“我也确實沒想到那兇手會在這裡設下陷阱,我之前還在想明明能當場殺死的,為什麼偏偏拖到這魔進了特案局才下手。”
他歎了一口氣:“既然是留給我們的陷阱,估計這個咒能起的作用不大,我努力試一試吧。”
聽到知白這麼說,夜明眼裡那點喜悅慢慢褪去了。
她把剛才喬簡的話複數了一遍:“雖然我覺得去幽冥是下下下下策,我們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能從兇手那邊入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