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柔被綁匪丢在四面透風的破木屋裡，後來又是落水，上岸後沒有及時換保暖衣裳加之又住進不怎麼保暖的小村屋子，木闆牆壁很薄抵擋不了什麼風，幾番相加下，不生病才奇怪。

柳春柔生病了，佟曦誠不得不請求老婆婆讓他們在待兩天，“内人她夜裡染風寒，我想給她請給大夫看看，多少錢都沒問題。”

進來收拾屋子的老婆婆聞言臉上的皺紋緊緊擠在一起，成了褶子了，溜了眼稻草床上發燒發得不省人事的姑娘，“這位公子，昨天說好了就暫宿一晚，我和家裡老頭子商量後才勉強同意，不行，你們得趕緊走，我們這兒不歡迎外來人。”說得堅決。

佟曦誠見老婆婆幹脆利落的拒絕後，脫下身上好不容易晾幹有些褶皺綢緞外裳，遞到老婆婆跟前，忍着着急沉聲道，“這衣裳是上好綢緞，你拿去當了能換些錢。”

老婆婆瞅了眼那綢緞料子的衣裳，倒真是好面料，拿去轉賣自然能得不少錢，她眯着小眼睛緊緊盯着佟曦誠，“拿回去，你們走吧，我家老頭子是不同意，你們這外來人在這兒耽擱久了，我們不方便，你娘子要是生病，找大夫去，别把錢浪費在我們這兒，帶着你娘子快走。”

佟曦誠見老婆婆油鹽不進，冷漠無情隻想要趕着他們離開，他當然知道生病了要找大夫，可是關鍵他們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路都不怎麼找，上哪兒找大夫。

他忍着心中的怒意，攔住要離開的老婆婆，盡量放柔和的語氣，再三懇求，并承若如果你們要是嫌他們給的銀錢少，他可以先立下字句，回去後派人送來給他們，不，當面送給他們感謝。

“這位公子，以為有兩糟錢了不起，滿身銅臭味。”身後響起一道蒼老沙啞促漢聲音，佟曦誠轉身看過去，隻見木屋門口不知道時候多了個拄着根木頭當拐杖的滿頭白發的老大爺。

他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下，粗布麻衣，拄着拐杖的白發蒼老的大爺應當是老婆婆口中的老頭子，這家裡的當家人。

果然老婆婆見那老大爺來了，繞過佟曦誠出去，進過老頭子身邊時候，“外頭的蝦米我得拉出來晾晾了，昨晚剩下的米粥吃了沒。”

老大爺不耐煩揮揮手裡的拐杖，不耐煩道，“啰嗦，做事去，早說不要讓外人住進來了，你們兩個賴着不走了。走走走，我們這兒不喜歡外人來往。”口氣是相當不客氣。

佟曦誠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隐隐能感到這位老大爺的敵意，他一副憤世嫉俗的神情。

被再三拒絕他也很想甩衣袖走人，可看到床上燒得滿面潮紅的柔兒，他這兒心兒不由柔軟下來，隻能再三客氣誠懇說下苦衷，“不是不願意走，是内人燒得厲害，這前後沒有人家的，請你們通融通融，我和内人是去杭州，事後一定好好感謝，銀錢自然不足以表達心意，隻要您老人家說下，我能力範圍内定能給你。”

佟曦誠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怎麼低聲下氣的懇求過人，盡管他這姿态看上去謙卑不失風雅，到底他做得事情是在求。文人一般都是有铮铮傲骨，面對梁王幾次三番伸來的橄榄枝，達官顯貴的巴結他淡漠拒絕了，現在，他卻不得不在這兒求一個隻是打魚的老漁夫。

佟曦誠本來長得玉樹臨風，極為英俊好看的人物，做起這些來自然是怡心養目，依舊是風度翩翩。

聽他這番誠懇的肺腑之言，老頭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挪過去到柳春柔床前，啧啧道，“這女娃娃燒得厲害。”他拄着拐杖轉過身對佟曦誠道，“發燒感冒死不了人，我這兒有驅寒的藥，你拿了帶着女娃娃走。婆子，拿瓶吃發燒的藥來。架子上那瓶。”後面那句從外面幹活的老婆婆喊叫，聲音蒼朗有勁兒，中氣十足，一聽知道他身子健朗。

佟曦誠弄不明白老大爺為何如此敵意他們，不動神色盯着眼前這位老大爺，心中翻轉幾下思緒，壓住沒有說出口。他對着老大爺一作揖，“多謝大爺了。請問附近哪兒後村莊或者是小鎮。”隻要有人的地方他就能給柔兒找大夫，給她治療了。

老大爺瞟了眼佟曦誠，“往東走，一直走總有人。”說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慢慢挪出去了。

說了等于沒說。

佟曦誠眼底情緒翻滾幾下，暗了又暗，沉了又沉，拿着外衣的手捏着緊緊，咯咯作響，末了無聲冷笑。

老婆婆拿驅寒藥進來時候，佟曦誠已經穿上了衣裳，老婆婆遞給他一瓶藥外加一件粗布衣裳，沙啞嗓子道，“穿了一宿的濕衣裳，能不感冒，給她換上趕緊走。動作快點。”

佟曦誠接過衣裳，“多謝。”

老婆婆沒有理會，完成任務後徑直出去了，懶得多看他們一眼，佟曦誠掂量了下手中的粗布衣裳，府邸下人穿得都比這個好，可目前沒得選擇。

佟曦誠做到柳春柔的身邊，給她喂了一粒驅寒藥，老婆婆沒給水，他隻好嘴對嘴塞進了柳春柔嘴裡，在接觸到她滾燙的雙唇時候，佟曦誠内心一蕩，從肌膚酥麻到了心房，癢癢的。

佟曦誠甩了甩腦袋，暗罵了自己兩句，柔兒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胡思亂想，不過有點兒是真的食色性也，他看着柳春柔如花如火紅通通臉頰，心髒突突挑個不停，吞咽下口水，他低聲道，“我們算是夫妻了，換個衣裳而已，事後不許怪我。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

佟曦誠雙手伸過去快速的解開了柳春柔身上皺巴巴的衣裳，剝荔枝似一件件脫下，全程他半閉着眼睛，到後面索性全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