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三年的夫妻,沒必要這麼拘謹,然後快手快腳給她換上麻布衣裳,手指在接觸到柳春柔細膩光滑的肌膚時候,跟觸電一般,直通心房。
明明發燒隻有柳春柔一人,結果佟曦誠也是鬧了滿臉紅,跟猴屁股似,好在他不緊張,手腳利索換好。
“表哥”
在佟曦誠大功告成時候,柳春柔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他心髒一縮,看去,柳春柔睡迷糊,喃喃自語。
趕在老婆婆催促之前背着柳春柔走了,在走時候不忘對老婆婆道謝,感謝她昨晚的招待,老婆婆臉上沒什麼表情,隻道,“我家老頭子自打戰場上腿腳壞了回來後,脾氣就這樣,你莫怪。走吧走吧。”
“臭婆娘,胡嚼什麼舌根,滾進來。”後面帶罵了句粗鄙髒話。
老婆婆回了聲什麼往屋子裡趕去,佟曦誠背着柳春惹往東邊方向去,一路走莫尋,終于在天擦黑時候找到了一間,或者說一個樹洞。
總之能住人就對了,如佟曦誠預料的那樣他這背着柳春柔片刻不停的走,一路上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更别提什麼村落,鎮子了。
好在那老大爺指的方向是對,往前面走好像有些類似天地的方塊土地,就是沒個人。
柳春柔慢悠悠醒轉過來,渾身難受的要死,她睜開惺忪迷糊的睡眼打眼瞧過去。這兒樹洞不是樹洞,屋子不是屋子,是什麼地方,這是在哪兒?她身下鋪有樹葉墊着,怎麼有點兒像原始樹洞啊。
外頭黃橙橙,明亮亮的,她打眼瞧過去見佟曦誠正在外頭篝火上烤什麼東西,時不時燙得他手不敢靠近。
不是在一家漁夫家裡,怎麼到這兒來了,柳春柔有點兒暈眩,坐起身來,靠在身後的洞壁内,身上的衣裳怎麼那麼不舒服,她低頭一瞧,她的藕色紗衣呢?怎麼全變成粗布衣裳。
哒哒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佟曦誠彎腰鑽進了這個大樹洞内,見柳春柔可算醒過來,看來那老大爺是兇啦吧唧,給的藥挺嚴,溜到柳春柔身邊,手裡抱着兩個拳頭大的烤蕃薯,“你可算醒過來了,餓不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吃點兒省點兒虛了沒力氣趕路。”
柳春柔瞧了那靠得呼啦吧唧黑糊糊的蕃薯,散發着誘人的香甜焦味,肚子感覺有點兒餓了,她正要接過烤蕃薯時候,忽見佟曦誠雙手髒黑髒黑的,指甲縫裡還有泥土,那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看着怪惡心,“你手怎麼這麼髒。”聲音有些沙啞幹澀。
“哦,我不是在外頭的烤蕃薯嗎,你呢生病,吃不得那些油膩的東西,野果我不認識,要是采摘了到有毒就慘了,我就給好心的村民們讨了幾個蕃薯,好不容易烤好的,我手藝就這樣,别嫌了。”說着把烤蕃薯往柳春柔嘴裡送了送。
他這話說得其實半真半假,他們走了一天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裡有什麼人,更别說好心的村民了。
在路過一塊蕃薯地時候,餓得肚皮前身貼後背的佟曦誠,背着柳春柔走了大半天,他幾乎要虛脫了,大日頭更是照得他眼睛晃悠,額上熱汗淋淋下雨似,他是可以在随便吃的,但柔兒不行,她發燒那些油膩的東西肯定吃不了,于是他抛下讀書人的臉面偷偷摸摸跑到蕃薯地上刨了幾個,他原本想留下點什麼給這蕃薯地主人當作補償,可轉念一想,萬一人家因為幾個蕃薯去報官,他可是要吃大虧。
這兩天他把畢生沒幹過不屑幹沒經曆沒體驗全都體驗了個遍,看來自己還是不知世事,人世間的幸苦他大概連萬分之一也沒有嘗過,他發誓以後一定要當個好官,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柳春柔半信半疑接過蕃薯,結果太燙了拿不住,佟曦誠自告奮勇把蕃薯剝了個幹淨遞給柳春柔,柳春柔空了一天的肚子在嘗了一口烤蕃薯後,胃口大開,居然把佟曦誠挖到幾個蕃薯全吃了。
佟曦誠喉嚨上下滾動,咽下了咽口水,有點兒眼巴巴看着柔兒吃得香香,滿滿足足的。
柳春柔在吃完最後一個蕃薯時候打了個飽嗝,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焦了吧唧香甜軟糯的東西,廚子們肯定不會把東西烤焦了,再說蕃薯這種東西以及上桌味道都給加工的不像蕃薯味。
佟曦誠趕忙挪過去給她肚皮揉揉,戲谑笑道,“沒想到,我的柔兒還是個小吃貨。”
柳春柔慎怪刮了他一眼,順眼看見自己身上衣裳,“我這衣裳誰換的,老婆婆?”
佟曦誠做到她身邊去湊在她耳邊吹氣暧昧道,“我們是小兩口,夫君給娘子換件衣裳很奇怪嗎。對不對,娘子。”
柳春柔的臉色瞬間變成顔料盤子,别過臉去,“曦誠,你以後别這樣了,你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