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她現在沒膽子這麼做,這屋子裡就自己和她,要是她現在死,非但錢莊弄不到手,她落得殺人嫌疑,溫憐兒要真是梁王的驚醒培養的細作就不會做蠢事情,再說以前自己沒少吃她做的東西。
柳春柔自然而然接過綠豆湯,捧着有點兒燙着,這熱乎,“還能有什麼事情,還不是那些管事仗着他們年紀大,資曆老,不把我放在眼裡,挺燙的,這麼熱天氣你跑廚房做湯,這些事情以後下人做就好了。”半真半假的應付吧。
碗裡冒着白色的熱煙,柳春柔拿着勺子在上面不住的攪合,溫憐兒眼睛私下暗自搜尋了下,沒什麼别的東西,可能是外頭的影子折射進來也未可知。
“坐呀,你不是客,等我請。”柳春柔想她這事要上門探聽虛實,她那麼謹慎的人,柳春柔坐在床沿上,溫憐兒跟着也坐在她身邊,柳春柔俏皮看了她眼,“有事說?”
溫憐兒摸着床上新換上的竹席,絲絲涼涼的,上面的溫度有春柔的氣息,“沒事不能到春柔姐姐這兒坐坐,姐姐什麼時候對我這麼生分。”
“哪有事情,你别…”柳春柔邊說邊舀起一勺子綠豆湯往嘴裡送,燙得一下子沒聲了,吐着舌頭在外面空子中納涼,直接把碗放回桌子上,太燙了吧。
這時候溫憐兒兌了杯子冷水送到柳春柔身邊,柳春柔瞅了瞅面前的冷水,接過去仰脖子一幹二淨。
溫憐兒這時候拿過放在綠豆湯,放到嘴邊不停的吹了吹,很細緻,動作溫柔,柳春柔挑眉看着有些古怪,溫憐兒這是在搞什麼鬼?
溫憐兒吹好了一勺子綠豆湯送到柳春柔的嘴邊,柳春柔心裡那個古怪,溫憐兒溫柔笑了笑,“春柔姐姐,我都給你吹好了,你不吃。”
柳春柔瞧了眼勺子裡碧綠誘人的綠豆湯,一口含在嘴裡,心裡那個古怪,她這是親手喂東西,有必要嗎?腦子裡有點兒亂麻了,吞咽下去後,她看着溫憐兒直接問道,“我自己來,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吧。”都做這份上估計要說的事情很重要。
溫憐兒掩飾眼中的情緒,把碗塞到了柳春柔身邊,“其實沒什麼事情,我看你今天跟佟少爺吵得厲害,我覺得你們有什麼事情說開了好,都要做一家人了這麼吵吵不大好。”
“你是來當和事佬的?曦誠讓你來的。”柳春柔從容一口一口從容吹着綠豆湯喝,味道不錯,溫憐兒的手藝向來都可以,她這樣長得秀麗性子溫和,廚藝又好的女子放哪兒都是搶手,她要不是梁王的安插的細作就好了。
溫憐兒笑微微的搖了搖頭,“不是,你們兩個是從小一起玩大,青梅竹馬的情意,好一時,歹一時,終究不是法子,雖說佟少爺有不是的地方,春柔姐姐看和他多年的情分上,讓,不,别跟他計較。”
這番有理有據的話聽得柳春柔心悅誠服,聽得床底下的佟曦誠咬牙切齒,憋屈忍氣,這話聽着是在給他說情,實際上是要把他踢開,什麼叫他不是的地方,這溫憐兒到底安什麼心。
柳春柔幾勺子吃完了綠豆湯,清香清香非常可口,盡管沒有加入任何食物,自然的豆香味自然散發出來,帶着點自然甜。
柳春柔将碗放下,扯出手帕擦了擦嘴巴,“他什麼性子,你别多說,你這綠豆湯不錯,加糖了?”
“加了點點,再來一碗?”
“不用。”柳春柔擺擺手,“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我腦子裡亂亂,都是錢莊事情,真沒空。”床底下還有個佟曦誠。
溫憐兒歎了口氣,好似無奈,柔眉順目,“我…”欲言又止
柳春柔和佟曦誠希望她趕緊說完趕快走人,溫憐兒無聲歎了口氣,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渡步,捏着秀帕纏繞在指尖,回過頭眼裡似乎有話要脫口而出,張了張嘴巴又咽回去了,又背過身不去看柳春柔。一副為難的樣子。
柳春柔,“……”溫憐兒什麼都好,就是太謹慎了。
佟曦誠,“……”地上太涼了。
柳春柔隻好主動出擊了,她想試探就直接告訴她,省得她在這兒動作神情全用上的演戲,她走到溫憐兒身後,輕輕拍拍她肩膀,“我明白了。”
聞言,溫憐兒轉過身眼裡有疑光望着她,春柔明白什麼呀?
柳春柔沒去看她多變的神情,負手走到她前面,“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究竟喜歡誰嗎。”轉過身目光直直對視上溫憐兒,“我喜歡秦宵秦公子,他在太子身邊做事,将來一定有升騰,太子以後是未來的國君,他身邊的人自然會得到重用,你别說我勢利。”
“事實就是這樣,佟曦誠那個性子,倔又總招惹女人,我看着礙眼思來想去覺得他終非良人,他這性子要官場上行事,估計到老都是個三品大學士,我陪伴他那麼多年,他人心不長,老挑我刺,秦公子好,他家世好,官職高,重要他責任心強,對我更是情義深重,這樣的人打燈籠難找,柳家要發展,到底還是朝裡有人好辦事,我是個實際人,曦誠再好他太固執,況且他一點兒不好,憐兒,你…哎,我沒…”
柳春柔一股腦把話都說出來讓她去傳,說得自己都信了,沒注意看溫憐兒,說着說着眨眼間看到溫憐兒,她那哀戚欲絕的表情怎麼回事?
沒等柳春柔說什麼了,溫憐兒跟受了極大侮辱似撞開她往外頭跑去,柳春柔追了三兩步,招手叫了幾聲,腳步聲穩穩當當外去了,聽着愈來愈遠。
這信息都給她,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柳春柔不明白轉過身嘿呦了聲,佟曦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底下鑽出來,一臉黑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