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憂心望着柳老爺,歎氣似說,“但願吧。”
柳老爺和柳夫人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柳春柔處理完了柳家錢莊的業務勞累得很,一路馬車颠簸回來,剛下馬車正要踏上台階進佟府時候,身後有熟悉的人喚了她聲,“姐姐。”
這不是旭禾的聲音嗎,柳春柔歡喜多久沒見到弟弟了,回過身臉上的笑容沒有出來卻是僵住了。
柳旭禾身邊女子含羞帶怯淺淺一笑,福了福身子,溫柔叫了句,“春柔姐姐,幾日不見,不認識了?”
“溫小姐,你不是…你怎麼和少爺在一起。”杏兒對溫憐兒是細作事情不怎麼清楚,小姐沒跟她明說,隻道溫小姐不好壞事情了。究竟怎麼個壞法不得而知,小姐沒說。
“姐姐,我在郊外君子山腳下遇到溫憐兒,她當時住在茅草房子裡,姐姐,你也真是的,不喜歡憐兒你可以直說,這麼把她趕出來,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往哪兒去,幸好是遇見我。”旭禾是個少年心性,說這話多少有些抱怨意味。
柳春柔回過神來,神情漠然看着溫憐兒,“你還在?”
君子山那麼高,摔下去怎麼可能有生還的可能,唯一解釋得通就是溫憐兒一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跳崖不是虛掩一番,那她此番靠近旭禾,肯定有什麼目的。
溫憐兒微微笑而不語,有些怯弱望向身邊柳旭禾,柳旭禾一聽他姐姐柳春柔這話這麼怎麼不順耳,在見到溫憐兒時候,溫憐兒還想着躲他,要不是他窮追不舍,憐兒都不願意跟他回來,她滿腹的心思憋在心裡,隻是推說自己犯錯了姐姐不願意留她。
柳旭禾那個氣,一邊将溫憐兒扯到自己身邊,仰頭對台階上的柳春柔道,“阿姐,咱們進去說吧。”說着帶着溫憐兒往裡頭走。
柳春柔沒有阻攔,讓開了通道,杏兒不明所以,望着溫小姐,再看自家小姐,試探問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未等柳春柔開口解釋,門口有‘馭’了聲馬車停下來聲音,門口的小厮見了趕忙上前迎接,佟曦誠從馬車上下來,見到柳春柔在門口呆呆站着,心裡歡喜,三步兩步快速走到她身邊,“柔兒,你特意等我。”
“溫憐兒回來了。”
柳旭禾帶着溫憐兒趕回來了,柳老爺和柳夫人見到溫憐兒自是歡喜,柳夫人握着溫憐兒的小手心裡那個慈愛,“我的好孩子,受苦了,這小手廋得面餅似,有什麼委屈家來跟我們說,一家子你亂跑什麼,幸好旭禾碰見,你一女孩子多危險啊!春柔也真是的…”說着擡頭要埋怨柳春柔。
溫憐兒立馬柔聲道,“不關姐姐事情,是憐兒不好,惹姐姐和佟大哥生氣。”
“那也不能就這麼趕人走啊,他們不要你,我們要,你找個人搭車回來家裡總有你的。”柳夫人是真心把溫憐兒當親生閨女疼愛,溫憐兒乖巧懂事,長相可人,是她心中兒媳婦第一人選,要不是兒子混賬,能扯出這麼多事情。
柳老爺責備瞅着柳春柔和佟曦誠,“春柔,你爹我是年紀大了,但不到不知事地步,憐兒是什麼人,你妹妹,你怎麼待她,你良心過得去嘛,曦誠,你不多說,心裡有數,憐兒這次來,算我們的,不走了。”
柳春柔和佟曦誠面面相觑,事情牽扯太深,不能說,他們從彼此眼中都知道,溫憐兒此番接近旭禾必有目的——柳家錢莊。
柳春柔不知道該如何跟爹爹娘親說,邊沒說什麼,佟曦誠也不好說什麼,因為他要是說柳叔叔臉色會更難看。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柳旭禾本來對姐姐那麼不公正的苛待憐兒事情不滿,現在更是生氣,要不是溫憐兒是個柔和慣的人,勸他不要為了她跟姐姐吵架,他真要質問柳春柔,你什麼意思,憑什麼趕憐兒走,你不是要逼死她嗎,她一介弱女子。
“爹,娘,姐姐,我想過了,我要娶憐兒為妻。”柳旭禾聲音不大,影響不小,柳老爺和柳夫人看着兒子眼裡欣慰,柳春柔掃了眼坐在娘親身邊的小動物般柔弱的溫憐兒,淡道,“你娶憐兒,那現在的妻子怎麼辦?你置她于何地?”
佟曦誠雖然沒有說話,可站在柳春柔身邊堅定看着柳旭禾,用眼神告訴他不可以。
柳旭禾早有準備,他昂然道,“我和婉音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很清楚,我對她無意,她對我沒情,我和她商量好了過段時間我們和離,我沒欺負她,她自願的,她找她喜歡的人,我娶我心愛的人,這沒錯,阿姐,你反對沒用。”
柳春柔和佟曦誠兩人互相對視下,柳春柔站起身漠然道,“既然你決定好了,沒必要問我們。爹,娘,我煩累了,杏兒,我們走。”說着施了禮向外頭走去。
佟曦誠和溫憐兒的目光在沉寂的空氣中交彙,佟曦誠能感受到溫憐兒挑釁說我回來,你能奈我何意思。
佟曦誠草草繁衍了柳家二老兩三句,在出去時候深有意味拍拍柳旭禾肩膀道,“看事不要隻看表面。”
柳旭禾還是挺敬重他這個佟大哥,但娶溫憐兒是他自己事情,沒有商量餘地,他輕浮哦了聲。
佟曦誠沒有再廢話出去找柳春柔,柳春柔此時在涼亭哪兒吹晚風,溫熱帶着絲絲清涼,溫憐兒不知道何時到她身邊,溫順笑道,“春柔姐姐,我回來你好像不高興。”
柳春柔看着湖面波光淩淩水面,淡然道,“你直接說你接近旭禾目的。”
溫憐兒見昔日對她照顧有加的春柔姐姐今時今日待她這般冷淡,眼中一閃而過憂傷,她提起精神,淺笑回答,“姐姐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回來,不過你隻知道其一,而不知道其二。”
柳春柔轉過頭不是很明白神情肅然看着溫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