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兒沒有把目的告訴柳春柔,東拉西扯閑談些廢話,柳春柔眯着眼睛忍着不耐道,“溫憐兒,你不怕我把你真實身份告訴旭禾聽嗎?”
溫憐兒嘴角上揚淡淡一笑,遙望着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反射耀眼的光芒,雲淡風輕說道,“那你看旭禾是信我的還是信你了。”她側過頭看着柳春柔繼續道,“柳旭禾有多愛戀我,我心裡清楚,我說要是往東他便往東,我說往西他乖乖往西,他是你們柳家兒子,他要是得到方圓令,掌管了柳家錢莊,同我掌管也沒什麼區别,你說是不是?春柔姐姐。”
溫憐兒每句話都話平淡柔順,語氣聽着很順耳,但内容且是不怎麼喜人,柳春柔淡然看着她,“你分析得不錯,旭禾那小子她很迷戀你,你能不能成功是你的事情,我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要走人,溫憐兒不樂意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臂,雙眉微皺,“春柔姐姐,你跟我說會兒話這麼困難嗎?”
柳春柔一抽沒抽出,二抽也沒抽出,溫憐兒神情緊張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她回過頭沒帶任何感情一字一句道,“松手。”
溫憐兒抿緊嘴唇,雙眉緊鎖,眼神幾乎哀戚望着柳春柔,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不過帶着無可奈何,“不放,我要是松手你肯定走了,春柔姐姐,我一點兒不想傷害你,我跟梁王隻是做了場交易,沒你想得那麼不堪。春柔姐姐,你放手交出柳家錢莊,這樣大家不是都好,我不想對付你。”聽她這般說好像是為了柳家着想。
柳春柔越聽越覺得她胡言亂語,都正面宣示跟他們為敵,要強行奪他們柳家的東西,嘴上口口聲聲說為他們柳家好,這樣話聽着不惡心嗎,令人作嘔,她望着柳春柔的眼神冷冽,冷聲道,“放手。”
溫憐兒既然已經是梁王那邊人就沒必要在這兒假惺惺扮好人,她這樣子很奇怪。
“我不放,春柔姐姐,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隻要你把錢莊交給我。”溫憐兒把姿勢放得很低,看着柳春柔的眼裡很是哀傷。
弄得柳春柔一陣雞皮疙瘩,她這又是演給誰看,不得不說她的演技天分好,跟真的似的,還不傷害她,上次她被綁架要被活埋絕對有她一部分功勞在裡面,她嗤了聲,不再言語,直接一甩手。
“啊”溫憐兒幾乎脫手而出摔倒在地上。
柳春柔回頭正納悶怎麼回事,不過是甩了下,又沒有推她,她至于弱不禁風的摔倒嗎?
“柳春柔,你太過分。”涼亭外頭一聲怒吼,伴随着哒哒急促腳步聲,柳春柔轉頭看過去,見柳旭禾濃眉倒豎急匆匆繞着曲折遊廊往這兒趕。
這下柳春柔明白了,溫憐兒肯定是看到了柳旭禾往這兒趕來,故意開始表演,激怒自己,她還正上套,這麼俗套的伎倆,溫旭禾那小子拿她當寶貝肯定會上當。
與柳旭禾一同趕到還有佟曦誠,柳旭禾憤憤看着自己這個相處好多年的姐姐,她怎麼忍心出手推憐兒,他想要動手推搡柳春柔,佟曦誠見他眼睛快冒火,預備随時抵擋他出手。
“旭禾,不是春柔姐姐的錯,是我自己沒站穩摔倒的。”地上半躺着溫憐兒弱弱開口,氣若遊絲,看上去好不惹人憐愛。
柳旭禾更是心疼不已,他狠狠瞪了柳春柔一下,指着她鼻尖怒道,“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我一定揍你。”說着彎腰抱起溫憐兒,溫憐兒柔若無骨躺在他的強有力的懷抱中。
柳旭禾心裡有氣故意撞了柳春柔一個踉跄,後面的佟曦誠扶住她,她才沒有摔倒,柳春柔神情淡漠望着柳旭禾離去的方向,隻見擱在溫憐兒沖她得逞一挑眉,臉上挂着淺笑。
佟曦誠不用問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他問柳春柔,“你怎麼不跟旭禾解釋清楚?”
柳春柔站穩後走到涼亭出口,心思沉沉,垂下眼眸看着地面,“旭禾現在正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我有嘴說不清,白費那口舌。”
佟曦誠上前一步走到柳春柔身後,有些忿然,“那你直接當着溫憐兒面揭穿她真面目。不能由着旭禾錯下去,沒猜錯的話,她是想通過控制旭禾來操縱你家錢莊。”
柳春柔神情淡然,既不煩惱也不生氣,回過身對佟曦誠答道,“都說那傻小子當她是寶貝似,她說說都是真的,我再嚼舌根,他肯定認為我是個小人不肯他和溫憐兒好,放心吧,我不會這麼讓他們得逞的,她敢做我敢對付。”說着俏皮沖佟曦誠眨巴下眼睛。
果然還是跟佟曦誠在一起時候最能放松。
“你有主意了?”
“沒有。”
“那你一副胸有成竹樣子給誰看。”
柳春柔半玩笑半試探道,“給你看,好了,跟她聊了那麼久,我都累了,你背我回去吧。”說着繞到佟曦誠身後一下子撲到他後背上,整個人貼在他後背上。
佟曦誠後背一沉,身子微微前傾,啼笑皆非,他雙手往上托了托她大腿,笑道,“我們現在什麼關系沒有,萬一别人看見誤會怎麼辦?”
“涼辦,走吧,表哥。”柳春柔把腦袋擱在他後背上,曦誠的後背寬厚結實,躺着安心,他後腦勺飽滿,頭發烏黑程亮的,跟抹了生發油樣絲滑,貼在他背上心裡暖洋洋的,春風拂過都沒這麼舒服。
佟曦誠對她無奈寵溺漫步逶迤朝回去遊廊走去,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閑聊, “這說你不要姓秦的那家夥,認清楚還是我好對吧,早知道你不用彎彎繞繞繞一圈還不得是我來馱你。”掂量上背上的分量感,真好。
“尊重點,他有名字。”柳春柔很輕松惬意阖上眼睛懶洋洋答道。
“他是我情敵,你叫我對他客氣,不行,你可是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