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兒站在院子裡,目光緊盯着那被擠爆的院門。
驢車一輛接一輛地停在門口,人們如潮水般争先恐後地往院子裡湧去,場面混亂不堪。
她無奈地扶額歎氣,
“陸小七啊!誰讓你在城門口發‘免費染布’的竹簽啊!”
與此同時,陸明遠卻毫不在意地蹲在槐樹上,全神貫注地刻着木牌。
木屑如雪花般簌簌地落進染缸裡,仿佛在訴說着他的專注。
聽到秋霜兒的抱怨,他頭也不擡地回應道:
“這叫欲擒故縱,懂不懂啊你。”
此時,夏荷高舉着搗衣杵,滿臉怒氣地追打着一個插隊的貨郎。
那貨郎懷裡緊緊抱着一個菜筐,裡面不僅裝滿了五顔六色的布匹,還塞了一隻老母雞。
老母雞被擠得咯咯叫,似乎在抗議這擁擠的環境。夏荷邊追邊喊:
“你拿菜筐裝布匹就算了,怎麼還塞隻老母雞進去!”
她的聲音中透着憤怒和不滿。
那貨郎被追得狼狽不堪,抱頭鼠竄。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嘴裡還喊着:
“陸小哥說集齊雞毛可以換彩絹呢!”
他的目光不時地望向院子裡的染缸,仿佛在期待着能換到那令人心動的彩絹。
整個院子裡充滿了喧鬧和混亂,人們的呼喊聲、驢車的鈴铛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
秋霜兒看着這一切,心中既無奈又好笑。
而陸明遠則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專心地刻着木牌,似乎對周圍的喧鬧毫不在意。
春芽則站在一旁,手捧着賬本,上面的算盤珠子因為太過慌亂而亂崩。
她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對秋霜兒說:
“霜兒,東街的胭脂鋪要用兩百匹布來換……換陸小七去給他們當三日的門神。”
染坊擴建的第一天,陽光灑在大地上,秋霜兒滿懷憧憬地站在染坊前,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她的目光被陸明遠吸引住了,隻見他手中捧着一批神秘的西域孔雀石,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陸明遠小心翼翼地将這些寶石研磨成細膩的粉末,仿佛在呵護着珍貴的寶物。
他拿起刷子,輕輕地将門前的石磨塗抹得五彩斑斓,那絢麗的色彩如同彩虹般耀眼奪目,令人目眩神迷。
這奇景如同一道閃電,迅速傳遍了周圍的十裡八鄉。
人們紛紛趕來,被這神奇的景象所震撼,他們跪地參拜,将這座染坊視為神迹。染坊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與此同時,周掌櫃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商機。
他靈機一動,迅速在染坊對面擺起了一個小攤,售賣所謂的“開光石粉”。
令人驚訝的是,他的生意異常火爆,人們紛紛搶購,甚至比染坊本身還要紅火。
就在衆人對這神奇的景象驚歎不已時,陸明遠突然一躍而上,穩穩地站在染缸之上。
他身着一襲靛青袍子,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意氣風發地喊道:
“霜兒妹妹,你瞧好了!今日起,秋記染坊正式更名……”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秋霜兒便迅速甩出一根絲帶,如靈蛇般纏住了他的腳踝。陸明遠猝不及防,一個踉跄,險些掉進染缸裡。
“你敢!”
秋霜兒嬌嗔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嗔怒。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似乎在向陸明遠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看叫‘鵲橋仙’如何?”
秋霜兒的提議如同一陣清風,吹過衆人的耳畔。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天籁之音。
陸明遠聞言,卻不以為然地搖頭道:
“俗!”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接着,他淩空翻了一個跟頭,穩穩落地,仿佛在展示自己的身手。
“不如叫‘七仙女染雲鋪’,正好與我這董永相配……”
陸明遠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調侃,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家的五個嫂子用晾衣杆給叉了下來。
三嫂趙氏的鐵勺更是敲得震天響,怒喝道:
“叫‘鴛鴦鍋’都比你這名字強!”
衆人哄堂大笑,場面變得更加熱鬧起來。秋霜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在一片喧鬧聲中,突然從官道上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鳴鑼聲。
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紛紛轉頭望去。
隻見一頂華麗的轎辇緩緩駛來,那轎辇裝飾得金碧輝煌,仿佛一座移動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