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新支支吾吾點不出來,“你能不能别裝不知道……”
“好吧。”許知霖好像有些可惜,又說:“對了,如果想告訴其他人,不用考慮我會不會介意到。”
牧新是一個對親密的人幾乎無底線的人,況且還是許知霖,這個他早就先入為主想着要照顧的人……
“後面的我聽不懂,就你那個,也不是不行——”
“好了。”許知霖迅速用牧新慣常的話來堵回去,“我不會那樣。”
他的聲音還是很緩,但牧新這次回想起了之前許知霖表達愛意的時候。
“我想,我喜歡現在的牧新,也希望牧新能諒解一下我這些心思。”他坦誠道,又說:“你的讀心,遲早得消失對吧,到時候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所有想法,我喜歡那種被你掌控的感覺。”
牧新一時間出現了些異樣的感覺,但也隻是一瞬間,很快許知霖又說:“雖然你似乎總會把那些事變成未成年話題。”
“……”
牧新剛才的動容徹底消失,現在整個人也有力氣了,爬起來就罵道:“你成年了了不起?我才十七歲,你算算你都多少歲了,我還和你談戀愛,許知霖你這個人才是最幼稚的好不好!”
聽見許知霖在笑,牧新完全覺得自己是一拳打進棉花裡……
“就這樣很好,開心點,星星。”
許知霖最後說,連繼續叮囑他好好學習都沒了。
寒假時間并不長,但一中這邊比大多數學校早放近一周多,雖然跟着來的是成倍的試卷。
牧新白天幹不了什麼,全心全意刷題備考,畢竟自己還有個FLAG立在那……
晚上他便能稍微放一放,關上門和許知霖通話,隻是第三天晚上時聽見許知霖困倦的聲音,他還是早早挂斷了。
不能光說許知霖幼稚,結果自己這邊實則做的更幼稚吧……
好在一周七天是十分合理的,過完兩天牧新就可以數剩下的二和三。
第二次數到二的時候,臨渡市下了一場大暴雨,臨海那一片淹了不少。
今年冬天的極端天氣格外多,牧新開始擔心會不會和自己跟許知霖身上的奇怪事情有關。
然而事情就是很巧,天晴的時候他要去看看許素潔,等公交時看見對面略微熟悉的人,便叫了聲。
時光沒有一點平時的高冷氣質,剛不知道在幹什麼跟做廣播體操似的揮着手,這會兒額角還有汗。
“我沒事。”他明顯煩躁,根本不等牧新說話。
牧新隻得把話咽回去,沒事幹就幹打着招呼,什麼吃了嗎吃的什麼,無聊透頂。
幸好,時光應該比較會觀察人,沒讓牧新繼續尴尬下去。
他很快說了牧新一開始就想問的事:“為什麼你會覺得自己在改變這個世界?”
他似乎是真的覺得奇怪,卻又像想通,淺淺勾了下嘴角,“牧新,今年确實才十七,是吧。”
“啊……?”
牧新懷疑是不是最近這個世界開始瘋了,怎麼連初印象一直都是高冷沉默寡言的時光都開始莫名其妙了。
不是,時光和郁溯這兩個人其實一直很莫名其妙……是那種,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的,旁人無法理解的莫名其妙。
“沒什麼。”時光說,“太久沒遇到過你這種了,随便說說。”
牧新很快想到一個可能,“你清楚許知霖的事?”
時光打量着他,然後點了頭,“他都和你說了?你就這麼信了?”
牧新說:“我當然信他。”
出乎意料的,牧新在時光臉上看到了可以用柔和去形容的神情。
“那我這次确實不是做錯了。世界改沒改變我不知道,你們肯定是被改變了。”
牧新眼前刮着一陣風,睜眼的時候,他同時又聽到那個叫郁溯的人說:“之前不是說了,這叫順帶做好事嗎。”
剛剛還沒影的人現在正靠在時光肩上,一手拿着個什麼晃了晃,幽幽道:“今天這個跑得有點快啊。”
牧新下意識開口:“牌,會跑?”
一陣沉默,郁溯不可置信地把手裡的牌拿眼前看了看,驚奇道:“你看得見?”
“……我該,看不見嗎?”
郁溯笑了下,說:“這麼有天賦,要不要我教你點什麼?”
時光眉頭緊皺,“你醒醒。”
他們倆這時候的話題牧新很清楚自己涉及不到,他也不想去糾結個徹底,便說:“那就當我看不到吧。”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看見來電,牧新根本沒猶豫地接起,“怎麼現在有時間呀?”
許知霖緩緩開口:“你後面。”
“後面?”
牧新跟着轉過去,他看到剛到站的公交駛離,許知霖站在站台下擡起一隻手沖他招了下。
“昨晚的雨有點嚴重,老師說讓我們早點回來看看家人,提前離校了。”
每晚一句固定的想念終究隻是嘴上的,這會兒全都點在動作上,牧新腳下絲毫不停,跑過去便擁進許知霖懷裡。
“六天半也不是很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