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沒出。”牧新勉強微笑。

許知霖那邊又按了下鼠标去刷新，然後他抓住牧新的手，依舊盯着電腦屏幕。

“别緊張，其實——許知霖？”

牧新看着那轉出來的畫面，隻覺得肌肉都在跳舞，自己先不受控制地起身撲道許知霖身上，整個人激動得語無倫次，“這是什麼，721，數理滿分！我就知道是這樣！”

許知霖也是愣愣的，反應過來後便緩緩拍着牧新的背，說：“差不多，加了兩分才是這個分。”

“快看看你的。”

背後的人開始讨論“721”是什麼概念，沒多久又是一陣驚呼。

“倆狀元啊，牛。”

牧新看着顯示同樣内容的屏幕，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除了許知霖。

原本許知霖的高冷就不存在，現在他更是差點喜極而泣。

“星星，你真的，真的很棒。”

許知霖一手摸在電腦屏幕上摩挲兩下，忽然低頭在牧新一眨不眨的眼睛上吻去，“幸好。”

牧新深呼吸兩下，擡手直接抱着許知霖，也重複着這個詞。

他沒管身邊那一圈的啧啧聲，關掉電腦拉着許知霖出了網吧。

手機響個不停，牧新和許知霖對視一瞬，各自去接打電話。

文思沂反應平淡，按住旁邊擦着眼淚想要發表感言的牧琛，說：“可以可以，不算丢臉，不愧是我兒子，幹什麼事都會成功的。”

許知霖那邊要通知的人很少，此時早已靜靜看着牧新這邊。

牧新便說：“他和我一樣的。”

繁星夜，霓虹燈璀璨，許知霖又吻他，“榮幸至極。”

這個晚上手機注定是被打爆的，好消息接二連三，班群裡全都在放煙花，幾乎隐身的祝影來都出來發表了一大串煽情語錄。

【辛苦大家三年了，以後常相見莫相忘，我們在頂端再會[煙花][煙花]】

牧新跟着發了個“謝謝祝姐”，很快被祝影來私信：京華？

牧新這回膽大了：穩。

他沒看到陳易的消息，問過許知霖後牧新還是打了電話。

好在對方接了，隻是情緒明顯低落。

“跟平時差不多吧，五百出頭，有書讀但肯定和李今樾毫無關系。”

“她肯定老失望了，我都不敢說……”

牧新認真安慰了幾句，陳易立刻燃起鬥志，“好，複讀就複讀，高三打基礎，高四九八五！”

牧新：“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

“卧槽我的帖子怎麼爆了！”陳易忽然慌慌張張挂斷，牧新無言地盯着屏幕。

“他要複讀。”牧新說。

許知霖點頭，“這種選擇題沒有确定答案，但是可以肯定，不會是錯誤的。”

“現在終于變得哲理起來啊，小許老師。”牧新調侃地笑笑，又在地圖上看着京華那一片，暢想着可以在什麼地方做什麼。

“對了，陳易剛才是不是說什麼帖子了？貼吧嗎，那玩意兒現在都沒熱度了，誰還看貼吧啊，我找找。”

許知霖關掉手機，說：“不用了，就是貼吧……”

項書淮那邊，他看着手機屏幕，心說怎麼半天不回應，難道是帖子不夠勁爆嗎？

他再次點進那個帖子鍊接，原本的标題“卧槽我兄弟和我兄弟……”瞬間變成404，顯示帖主已經申請鎖定了。

八月中，一中門口複讀生們陸續推着箱子進學校。

“放心吧，就一年而已，明年我去找你們。不過别抱太大希望，我隻說考到京華去，不是京華大學啊。”

明宇笑了笑，“都差不多，兄弟，加油。”

“收到，兄弟。”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項書淮無情打斷，“好了，再耗下去明宇你的兼職要遲到了。”

明宇倏一聲跑了。

項書淮重重一歎，說：“幹他丫的，陳少。”

牧新一時之間覺得隻有他和許知霖正常，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融入。

不過陳易直接滔滔不絕開始感謝，牧新省略了也去發表一番熱血演講的橋段。

“诶，不過——”

“我來了。”李今樾氣喘籲籲，“堵車，剩點路隻能跑了。”

随後她慢慢翻出錄取通知書遞過去，說：“這個我要留下的，所以明年去我學校還給我。”

陳易愣着接過來，又一點頭。

牧新悄悄說：“算不算願望實現了？”

陳易眼睛還濕潤着去推開他，“這個還要你說嗎。”

回去的路上，梧桐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牧新腳下踩着磚格哼歌，忽然停在一顆緬桂花樹下擡頭看了會，“好香啊，又開花了。”

“真好，大家的未來也都很好。”許知霖說。

牧新沖他笑笑，“是因為我們把自己變成了更好的未來。”

“對了，我想起來當時數學最後不是有兩個選做題嗎，你做的哪個？答案是什麼？”

“不知道，忘了。”許知霖說。

鼻尖相觸的瞬間，最先在舌尖化開的，是來自牧新身上許知霖早已食髓知味的香。

随後他啟唇，吻住他現在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