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陷入一片混亂,賓客們議論紛紛。
有人試圖靠近屍體看熱鬧,有人則退到角落竊竊私語。
工藤優作的眉頭越皺越緊,對身旁的鈴木史郎說道,“我建議立刻封鎖宴會廳,檢查所有服務員的身份,特别是端香槟的侍者。”
“如果真是中毒,兇手很可能還在現場。”工藤優作推了推眼鏡,眼神愈發凝重。
鈴木史郎臉色一沉,顯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招手喚來安保主管,低聲吩咐幾句。主管點頭,轉身快步離去。很快,宴會廳的出口被安保人員無聲地封鎖,幾名侍者被集中到一旁,接受盤問。
安排好一切後,鈴木史郎深吸一口氣,轉向賓客,高聲道,“各位,非常抱歉出現這樣的意外。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請暫時留在酒店内,配合調查。我們會盡快處理,還望理解。”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低低的抱怨,但礙于鈴木集團的威望,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服從。
有希子站在人群邊緣,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目光在宴會廳焦急地掃視。
莎朗不見了!
幾分鐘前,莎朗還挽着卡特先生的手臂。但現在,卡特先生獨自與幾位賓客交談,而莎朗卻猶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人群中。
有希子的心跳快得幾乎要炸開。
警方就要趕過來了,莎朗這時候消失……
她瘋了嗎?!
“我去一下洗手間!”
有希子快步走到工藤優作身旁,低聲說道。
工藤優作眉頭微蹙,眼中閃過擔憂,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點頭,“注意安全,兇手可能還在……”
有希子沒等工藤優作說完,便轉身擠出人群。
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走廊的寂靜與宴會廳的喧嚣形成鮮明對比,放大着有希子腳步的回音。
突然,一隻手從陰影中伸出,猛地扣住有希子的手腕。
有希子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後背便撞上了冰冷的牆壁。
“你總是這麼不聽話。”
一道慵懶而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着幾分危險的歎息。
有希子下意識擡頭,對上了那雙幽深如潭的綠眸——
莎朗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莎朗倚在消防通道的門邊,指尖夾着一根細長的香煙。
“你還敢一個人待在這兒?”有希子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殺人了,莎朗!”
莎朗優雅地吐出一個煙圈,“真是個大膽的指控。我隻知道有一個可憐的老頭突發心髒病。”
“别裝了!我看見你和那個侍者——”
“噓……”莎朗突然上前一步,冰涼的指尖抵在有希子的唇上,截斷了她的話,“有些話,不适合在這裡說。”
有希子拍開莎朗的手,“帶我去見他!那個所謂的‘侍者’!”
莎朗輕笑一聲,狀似無意地整理了一下有希子的肩帶,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鎖骨。
這個動作親昵而暧昧,卻讓有希子渾身一顫,像被燙到。
“這麼着急見我的同事?”
“可惜,他恐怕是已經差不多離開日本了。任務完成,迅速撤離——這是基本素養。”
莎朗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還故意在“同事”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任務……”有希子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這是你那個組織安排的謀殺?那個政務官做了什麼?”
莎朗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撫上有希子的臉頰,語氣驟然柔和,“你的臉色很差,血清不夠用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有希子措不及防,她倏地後退一步,咬牙道,“别轉移話題!”
有希子的目光落在莎朗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鑽戒在昏光下刺眼。
“那個戒指——”
“你的‘丈夫’知道他的妻子是個殺手嗎?”
莎朗的表情微妙地一僵,随即又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卡特先生對我的工作性質……有充、分、了、解。”
“怎麼嫉妒了?”莎朗故意轉動戒指,眼中閃過戲谑。
“我惡心!”
有希子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心髒卻像被什麼攥緊。
莎朗的笑容淡了幾分,掐滅香煙,一把抓住有希子的手腕,“跟我來。”
不等有希子反抗,莎朗推開通往天台的門,将有希子拽了出去。
夜風呼嘯而入,吹散了有希子精心打理的發型。
東京的夜景在腳下鋪展開來,燈火璀璨如星河倒懸。
“放開我!”
有希子掙紮着,卻發現莎朗的力氣大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