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警署詢問室。
“你看看這些,沒有問題就在下面簽名。”做筆錄的警察把筆錄遞給易立。
“叩叩——”有人敲門。
“請進!”做筆錄的警察還沒有說完,敲門的人就進來了。
“诶,小溫啊,在做筆錄呢。”唐梅面帶笑容道。
“是啊唐梅姐,我在幫易立做筆錄。”叫小溫的警察站了起來,“唐梅姐你看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易立正準備簽字,聽見小溫的話,把筆錄遞給了唐梅。
唐梅接過,但是越看眉頭越緊。
“你是誰帶的?”唐梅問易立。
“鐘曆文。”
“你把筆錄先簽了,小溫錄入系統後,”唐梅說,“你再打電話給曆文,讓她看你這份筆錄,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好的。”二人異口同聲。
唐梅說完就要離開,手在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又彈了回來。
“差點忘了,你等一下送不送你妹妹回撫育院?”唐梅問易立。
“不送啊,我們又不回撫育院。”
“不!你要回,你要送。你開我車去,明天給我開回來。”
環城高速上。
易立頻頻看向車内後視鏡。
坐在後座的女人手上拿着玩具車,和一個小熊。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會縱容老公殺女騙保、還玩失蹤的女人啊。
剛剛唐梅和她說,這個女人突然出現,要求立馬給她開證明,她要去撫育院接女兒回家。
唐梅覺得有問題,便叫易立送她一程,看看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易立一路上都在觀察女人,剛開沒幾公裡,女人便叫停了車。
原來是女人在路上看見了玩具店,下車買玩具。
除了這個小插曲,女人便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了。
所以,她暫時還沒看出來女人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可能是老公和男兒死了,所以把心都放到女兒身上了吧。易立如此想着。
“怎麼了?”副駕的聞野敏銳地察覺到了易立的情緒。
“沒事。”易立專心開車。
快到撫育院了,易立打了電話給院長。
“易媽,我等一下開車回來,你叫人開一下大門呗。”
“對了,我們院是不是有個叫紀靜的女孩啊?”
“哦有啊。沒事兒,就是問問她睡了沒,她媽媽要來接她回家。”
“哦哦好好,聞野?嗯……她在呢。都快到了還接什麼電話,就這樣吧,拜拜。”
幾分鐘後,車輛直接駛入了撫育院。
有個老年人牽着一個小孩在裡面等着。
老人是撫育院的院長易生輝。
小孩是紀靜。
“女兒!”女人率先下車,跑到女孩面前拿出玩具,“媽媽買了車車和小熊,跟媽媽回家吧。”
女孩怯生生地躲在易生輝後面,露出一隻眼睛看着面前女人:“你不是,我媽媽頭發長。”
“媽媽剪頭發了呀,現在媽媽的頭很清爽哦,你看後面兩個姐姐都和媽媽剪一樣的頭發呢。”
女孩探出腦袋。
聞野和易立笑着和小孩打了一下招呼。
“你看,是不是?”女人聲音輕柔,“你以後喜歡也可以剪哦。”
女孩搖頭。
“咳,女士,你的身份證明帶了嗎?”易生輝問。
女人站了起來,把證明給了易生輝。
易生輝帶起老花鏡,仔細地看着。
“王女士,你是紀靜的媽媽,你今晚要帶走她,還是要看她願不願意,她不願意的話,你們今晚沒人能睡個好覺。”
“那是自然,謝謝你啊,易院長。”王女士非常有禮貌,但是這隻是表象,她的話語立馬變得尖銳,“對了,我忘記說了,我的女兒以後不叫紀靜,叫王炫,讓人晃眼的那個‘炫’,請不要叫錯了。”
“‘紀’姓還挺稀有啊。”易生輝似在感歎。
王女士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笑啊,不同姓還是母女嗎?怎麼像母女?”
聞野聽見這話下意識看向易生輝。
易立看向聞野。
易生輝沒有往她們這邊看,她蹲了下去,張了好幾次嘴,不知道怎麼稱呼王炫。
于是,她又站了起來,說:“王女士啊,不如今晚你們母女在我們這裡住一晚?”
“可以。”
“好,那你跟我去拿被子,今晚就睡客房吧。”
易生輝說完,帶着二人離開了,隻餘聞野和易立還在原地。
“她們走了,我們也回房睡吧。”
聞野點頭。
一夜無事。
第二天,易立開車載着聞野和王家母女回到了市裡。
臨分别,王炫主動打招呼:“謝謝姐姐們送我和媽媽回家。”
“謝謝你們。”王女士帶着王炫走了。
王炫牽着她媽媽手蹦蹦跳跳,嘴上說着最近發生的事。
突然王炫大聲說:“媽媽!我好喜歡‘王’,‘紀’不好寫,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