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施施然坐在兩人側邊的單人沙發上,沒有錯過哥哥和八尋眼裡近乎相同的惡趣味。
颠簸和溫暖的車輛内容易使人瞌睡,但偏偏因為“回家可能會有事發生”,牛奶和紅茶都醒着,一左一右飛在她身側,視線不斷在三人身上移動,然後和泷島祁一起,很默契地發出一聲疑問。
訂婚?
又一次被提起的訂婚?
長輩居然還沒打消念頭的訂婚?
“你做什麼了?”泷島祁在短暫的失态之後,很快地調整了狀态。以她對所有人的了解,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雜賀八尋撐着頭,有些無奈地苦笑,“我今天,逼着明的一個‘朋友’辦理轉學。”
“可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大概是覺得,性格惡劣的我,隻有泷島大小姐可以管住。”
因為雜賀八尋自以為是保護東堂明的舉動而被連累的泷島祁:……
她倒沒有惱,一句話而已,做不了數。如果真的因為這樣的理由,不顧她的意願決定她曾經拒絕過的訂婚,才是真正的荒謬。
“祁為什麼這個表情?”八尋突然站起來,直到走近,他微微彎腰,湊近了泷島祁。嘴角上揚,露出一副标準反派的笑容,“跟我訂婚不好嗎?于兩家明明都有好處,我們更是幼馴染一起長大。”
“上次。”泷島祁面色無常,隻是在瞬間,想到了花房五月,“在晚宴上,當着他的面,我已經說的挺清楚的了。我喜歡誰,你應該知道”
而且,她完全不相信雜賀八尋會喜歡她,也完全不相信雜賀八尋會接受這個決定。
見吓不住泷島祁,八尋有些無趣地“切”了一聲,回身走回沙發坐下。交疊雙腿,他看向泷島彗:“還真是,沒有一點可能。”
泷島彗了然:“你不早就猜到了嗎?”泷島祁的反應,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隻是雜賀八尋偏偏還要自讨沒趣,玩這麼一下。
泷島祁态度自然,換了個姿勢,端起傭人剛剛放在面前的花茶,抿了一口,問道:“好了,所以,你真的要轉學走了?決定去哪了嗎?”
“啊,黑泉學院。”
雜賀八尋表現得很無所謂,大概在他心裡,換一所學校這事本身也不存在多大影響。隻是他眉眼間的失落,顯然是因為東堂明。
“說好是我去看大小姐您的,現在倒好,還要你回來一趟了。”
泷島祁小口小口喝着花茶,點頭聽着雜賀八尋貧嘴。上次在電話裡沒說清楚,現在簡單說了事件始末,無外乎就是又一次讓“不懷好意靠近明的人”遠離的常規故事。
黑泉學院,還挺遠的。離這遠,離聖瑪麗更遠。不出意外,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着面了。
“明天就走。”
“所以今晚叫我回來,算是為雜賀少爺您踐行?”
泷島祁目光掃過二人,見他倆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放下杯子。
“當然不僅如此。”泷島彗和雜賀八尋對視一眼,露出相似的笑意,他倆一唱一和,說道,“隻是想念我們親愛的妹妹了,而且臨走前,我想要當面确認一件事。”
聽到泷島祁親口說出,她的喜歡。
事情計劃住往趕不上變化,就像今天早上打算的“比完賽可以跟選手認識一下”這個計劃已然無法實現。就像雜賀八尋離開了白選館,泷島祁在聖瑪麗有了喜歡的人。
“猜到了還不算?”
泷島祁挑眉。
那就真正承認一遍,也沒什麼困難的。
“我喜歡花房五月。”
就這一句話,震驚的或許不是泷島彗和雜賀八尋,而是一旁再一次發出疑惑的驚呼的兩隻小精靈。
幸好别人看不見她們。
泷島祁不露痕迹地瞥了她倆一眼,顯然,剛剛的叫聲有些過于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