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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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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嘉樹一對一的輔導下,她的理科成績突飛猛進。

數學不僅穩居優秀線,甚至能考到120分以上,還成了全班公認的“逆襲傳奇”。

田佳悅忽然想起一件趣事。陳嘉樹剛來家裡時,她總規規矩矩地喊他“陳老師”。

那天他正在紙上解題,筆尖沙沙作響。寫完最後一筆,他偏過頭,眉心微蹙,“不要這麼叫我。”

既然不許她叫“陳老師”,那她就叫他“哥哥”,他又說,“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可我覺得哥哥更好聽。”說到這裡,她想起自己的哥哥,眼眶裡頃刻湧上淚意,“我以前有哥哥......但他走了好多年。”

豆子大的淚水砸在紙上,暈開黑色字迹。

陳嘉樹沉默半晌,拿了果盤裡的荔枝輕輕地放在她面前,“吃點甜的。”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這個看似冷淡的哥哥,實則很有人情味。

陳嘉樹還要去做幾項檢查,說了句,“我先走了。”便徑直離開。田佳悅這次沒再跟來。

所有檢查做完已近五點,還有兩張重要的檢查單沒出來,隻能明天再來。

站在醫院門口,陳嘉樹給張爽打電話,讓他今天早點關店。

張爽一聽能提前下班,立刻提議去慶祝,“要不一塊去KTV唱歌吧。”

若是往常,陳嘉樹多半會拒絕。但今天,他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話剛出口,他自己都怔住了。

*

覃喬來電話時,陳嘉樹正蜷在沙發角落裡睡覺。

張爽按了身旁點唱機的暫停鍵,包廂裡瞬間安靜下來,他懶懶散散地靠着沙發,“他喝了點酒,這會兒在呼呼大睡呢。”

地上散落着幾個空酒瓶。他腳尖不小心碰倒一個,瓶子“咕噜噜”滾處好遠,停在門口。

“冤枉,我沒讓他喝酒,我就出去一趟,他自己喝了一瓶半。”張爽猛地坐直,揉了揉額頭,“我知道啊,他剛手術不能喝酒,這不是,沒看住嗎?”

聽到覃喬說要過來,他看了眼腕表,都快九點了,“真沒事,我剛叫他還應我的,他隻是酒量差,等他醒了,我就送他回去。”

那邊果斷問,“哪家ktv?”

“你還真過來啊,嘉樹醒了要罵我的。”張爽看了眼爛泥般躺着的陳嘉樹,“就咱們店對面十字路口,中國郵政旁邊那家。”

那頭掐斷電話,張爽出神幾秒才将手機放回到茶幾上,抄起話筒。

酒勁還沒完全過去,他遲鈍地發了會兒呆,才伸出另隻手,戳亮旁邊的點唱機。

震耳欲聾的音樂再次響起。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讓它帶走每條河流!”張爽扯開嗓子嚎,“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陳嘉樹被魔音摧得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撐坐起來,眯着眼望向電視屏幕。

他問,“幾點了?”

張爽全身心投入演唱,壓根沒聽見他問的話。

陳嘉樹低頭伸手在茶幾上摸索,指尖剛劃過杯壁,“哐當”一聲。

玻璃杯被他碰倒,酒液潑了他一手,沿着手腕往下淌,杯子跟着滾下,砸碎在瓷磚地上。

這聲響,終于打斷了張爽的歌聲。

張爽一個箭步沖到陳嘉樹跟前,“怎麼了?”

除卻電視的光亮,屋裡昏黑不明。張爽這雙好眼睛都看不清陳嘉樹的臉。

酒液在淡藍的光線下反出微光。

張爽抓起一疊餐巾紙,按在液體上面,轉頭對又躺回去的陳嘉樹大聲問,“手有沒有受傷?”

“沒有。”陳嘉樹的雙眼映着電視機裡閃爍的光,他往門口方向偏了偏腦袋,擡高聲音,“幾點了?”

音樂戛然而止。

張爽剛要回答,就聽見他沙啞地嘟囔,“太暗了。”

給忘了。

張爽立即走過去,按亮了天花闆上的頂燈。

陳嘉樹倚着沙發,捏了捏眉心。

頂燈全亮後,張爽晃回點唱機前,一屁股陷進沙發裡。

“唱歌嗎?”張爽拿起話筒,遞到陳嘉樹面前。

這人酒量是真的淺,一瓶半啤酒落肚,微黑的膚色上出現微醺的坨紅。

陳嘉樹垂眸盯着話筒好半晌,方才擡手拿過去,問,“唱什麼?”

張爽按鍵找到一首家喻戶曉的歌曲,扭臉問他,“《水手》能唱嗎?”

陳嘉樹露出一個笑,“行,就唱水手。”

音樂聲起,張爽拿了茶幾上另個話筒,挪到陳嘉樹身邊,擡手攬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灼燙的酒氣噴在他臉頰上,“陳老闆,現在是你的主場,别慫啊。”

陳嘉樹用肩膀撞他,沒被撞開,張爽哈哈笑幾聲。

陳嘉樹深吸一口氣,話筒放到嘴邊,開口唱了起來,“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

别看陳老闆平時說話音色偏淡冷低沉,一唱歌倒仍保留幾分曾經清潤的少年感。

時隔十多年再聽陳嘉樹唱歌,張爽眼前恍惚出現學生時代的畫面。

那時的陳嘉樹就是“能文能武”的代名詞。

雖然不是愛出風頭的性子,可每年的文藝彙演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吹笛子、彈鋼琴、唱歌......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

母親總拿陳嘉樹激勵他,他則嬉皮笑臉地摟着母親的肩,“嘉樹那是文曲星下凡,您兒子我是武松轉世,專打老虎不讀書!”

“少跟老娘扯這些沒用的!”母親照例給他後腦勺一巴掌,“人家嘉樹放學就寫作業,你整天野得腳底闆都不沾家!”

“媽你這話就不對了!俗話說得好啊——什麼藤結什麼瓜,什麼種發什麼芽,你兒子這麼野——”

母親氣得一個趔趄,“小畜生!你意思是老娘我也......”

陳嘉樹蓦地起身,回憶被迫中斷。

兩人伴着音樂小幅度搖晃身體,像是在海中徜徉。

張爽在旁邊跟着瞎哼哼,時不時故意跑個調,惹得陳嘉樹頻頻笑場。

“你鬼嚎什麼東西?”陳嘉樹笑着用肩膀撞開他。

“專業和聲懂不懂?”張爽死皮賴臉地貼過去,“這叫藝術再創作。”

陳嘉樹接着唱,“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張爽搶過話筒鬼哭狼嚎,“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陳嘉樹被他吓了一跳,“你幹什麼?!”

張爽不以為意,彎腰放下話筒,端起兩隻酒杯,“來來來,唱完這段,咱們幹一杯!”

果汁給陳嘉樹,啤酒留給自己。

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覃喬推門而入時,兩個大男人正歪歪斜斜地蜷在沙發角落裡,人手一支話筒,正在合唱《同桌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默寫全錯的我~”張爽搖頭晃腦地吼,“我也是偶然翻筆記,才想起抄過你的……”

這離譜的改編讓覃喬一個沒忍住直接就笑出聲。

兩道醉眼朦胧的目光應聲掃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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