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話還沒說完,信便被奪了過去。
[姨母親啟!]
舒明如視線一對上信封上的幾個大字,整個人倏地站起身。
“那姑娘在哪?快帶路!”她形容急色,提步就往外走。
秋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春華見王妃這表情,快步上前領路。
秋月也立刻跟上。
幾人大步來到王府大門,發現那裡早已沒了那姑娘的身影。
“人呢?”舒明如不由提高聲調。
管家聞訊趕過來,不停地擦着額角的汗,“夫人,那姑娘方才還在的,這會兒···”
老管家茫然地環顧一周後,發現無法交差,兩腿一曲,跪在地上。身後一衆小厮丫鬟見勢不對,也都紛紛跪下。
宋嬷嬷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老匹夫就知道倚老賣老,正事是一件都不幹。
“趕緊派人下去找啊,那姑娘嘴裡說的小姐,要是出了任何岔子,你們提頭來見我!”
舒明如氣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得她忍不住擡手扶額。一旁的秋月見此,趕緊上前攙扶。
“母親,何事大發雷霆?”
謝臨風自馬車上下來,一眼便看見王府大門處景象。此刻,整個淮南王府的當家主母,正一臉怒容,呵斥着地上的一衆仆從。
仆從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身,轉眼消失在大門外。
他扶扶衣袖,儀态端方地走上前,卻迎來劈頭蓋臉的一呵。
“去問問你的好母親!”
舒明如一甩衣袖,轉身進王府。
謝臨風,側妃所出。
他皺着眉頭看向舒王妃離去的方向,片刻後收回視線,快步朝凝香閣走去。
“快給羨安招呼一聲,旁人我不放心,一定要給我把人找到!”舒明如再三叮囑。
宋嬷嬷點點頭,“夫人,老奴早已派人傳口信給公子,王爺留下的府衛也出動尋人去了。夫人别急,覃小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宋嬷嬷不愧是府裡的老人,臨危不亂,腦子也轉得賊快。
舒明如回到鸾苑後,整個人坐立不安。
捏着信紙的手不斷攥緊,她不敢想象,要是真如信上所說,這孩子必然受了很多苦,如今孤身來上京投奔,卻被···
一想到這裡,舒明如心如刀割。
***
客棧。
金嬷嬷一直守在榻前,寸步不離。
小姐此刻陷入昏迷,湯藥已無法喂進嘴裡,即便強行灌了進去,又從嘴角流出來。
金嬷嬷拿起帕子擦拭,正在她心感絕望時,冬籬一股腦從外面沖進來,身後跟着一提着藥箱的老者。
老者上前一步,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對上金嬷嬷的目光直擺頭。
“···這個老夫治不了,你們還是另請高人吧!”
金嬷嬷一聽這話,身子驟然朝一旁倒去。
冬籬攔住老者,沙啞道,“怎麼會治不了,您都還沒有查看!”
老者直擺手,“小姑娘,我是看你走投無路,又一直跪求,這才拖着一把老骨頭跟過來。不是老夫不想救,是老夫無能為力啊。”昨晚的藥,都是對症之藥。如果都用下去,還不見好轉,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老者正是昨兒夜裡起身賣藥之人。
老者說着歎了一口氣,“你家主子···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老者說完提起藥箱就往外走。
冬籬定定地站在那裡,面如死灰。
金嬷嬷抱着榻上的小姐,早已泣不成聲。
***
一直到晚膳點兒,還不見消息傳來。
舒明如徹底坐不住了,起身朝外走,卻與進來的春華險些撞到一處。
“王妃,姑娘找到了!”
舒明如聽後,蓦地抓緊對方手,“人在哪?快快請進來!”
後又反應過來,“快帶路,我要親自去見她!”
春華面露難色,支吾道,“姑娘陷入昏迷中,此刻正在公子院裡···”
“怎麼在羨安那?”
舒明如嘀咕一聲,快步朝飛莺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