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琳卻沒有直接開口,防備心拉滿,朝她勾了勾手。這要是說秘密的節奏啊——黃鹂連忙豎起耳朵好好聽。
一刻鐘後,黃鹂着急忙慌地打開門,飛快地跑了出去,連門都忘關了。
“這是怎麼了?”一個護衛杵了杵旁邊的人。
“不知道啊。”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最先回來的不是黃鹂,而是沈瑜。他看着大開的房門,微微皺眉,心裡卻更急了。剛剛黃鹂颠三倒四說了一通話,雖然他沒能完全聽懂,但也明白周安琳的事情很急。
他連布料都不挑了,放權給沈一沈二。自己則是運起輕功,朝着周安琳的廂房而來。
剛進門,他就被面前的一幕鎮住了。
周安琳捧着一本書在看,但身上穿的衣服卻有些薄。看到這裡,沈瑜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是中套了。他紅着臉,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就往人身上套。
“幹什麼?想憋死我啊。”周安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沈瑜也不能昧着良心說不好看,但這裡人多眼雜,就是不合适!
對!就是這樣。說服自己後,沈瑜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熟練,把周安琳裹成了一個蠶蛹。
“你這是一下犯上知不知道?趕緊放開本宮!”周安琳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病初愈就不要捉弄我了。”沈瑜抿唇,還是乖乖解開了被子。
周安琳趁機往他身上撲騰,越發得寸進尺:“别這麼古闆嗎?我以為你會喜歡呢?”
“胡鬧!”沈瑜斥責的語氣輕飄飄的,沒什麼說服力,耳朵倒是挺紅的。
“我不!”周安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是要折騰他,“我要看燈會,我要出去!”
“不是說了不行嗎?外面很危險。”
依舊是老生常談,但周安琳可不相信他的鬼話,他一定還有事情瞞着自己。而且她有種預感,這件事一定跟她有關。
沈瑜自認為意志堅定,可遇到周安琳總是會服軟,這次也一樣。尤其當他察覺到對方的手越發不安分之後,飛速做了決定。
“可以。”
周安琳不舍地最後摸了一把腹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這下就苦了沈一沈二了。
“将軍不想讓殿下知道假死的事情,就不該帶她出去啊。”沈二隻覺得有些絕望,“人言可畏,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啊,真是鬼迷了心竅。”
“若是遇到那等喜歡閑言碎語的人,我們盯緊點便是了。”
“你行你上吧。”沈二累了,嘴長在人家身上,盯着有什麼用?連說兩句都不行了?隻會讓人更加厭惡殿下。
“我不行。”簡簡單單三個字配上沈一的冰塊臉,莫名有些诙諧。
“算了算了,盡力而為吧。”
打聽到最近的燈會在一周後,沈瑜不經意地提出庫房裡還有一匹布料,正好還能做兩件衣裳。
“将軍,一件就夠了。”沈一不明白做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幹什麼。
“您的意思是,您一件,殿下一件?”沈二大膽猜測,很快就得到了一個贊許的眼神。
“殿下——”不會願意穿和别人一樣的衣服吧?
沈二捏住了沈一的嘴,以免他再說出什麼駭人之語。
很快就到了燈會,看見沈瑜身上與自己眼神格外相似的外衫,周安琳面露疑惑。
本來裝作沒看見就行了,挑明了反倒有些尴尬。
“庫房裡多了匹料子。”
沈二扶額,多麼爛俗的借口啊,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周安琳看出了沈瑜的局促,隻是微笑,将話題略過不談。
放河燈時,沈一沈二一下子抱來了十幾個,周安琳的眼睛都瞪大了。
黃鹂更是毫不客氣地吐槽:“這裡不是擺攤的地方,買東西的在對面。”
周安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沒再多說什麼,将字條放進河燈裡。
“願家人平平安安,自己得償所願。”
沈瑜也将自己的願望放到河燈裡,看着那盞小燈晃晃悠悠飄遠。
“許了什麼願?”鼻尖突然嗅到了木槿花的想起,沈瑜偏頭看向周安琳。
“說了就不靈驗了。”
願周安琳永遠開心,平平安安。
兩人之間的氛圍格外和諧,耳邊卻傳來了一對青年男女的耳語聲。
“我剛剛少寫了一個願望。”
“你别太貪心了啊。”
“不是,我要幫一個人祈福。”
沈瑜聽到了熟悉的嗓音,一把将周安琳抱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