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舅舅你知道了？”

“嗯。”揉揉女孩腦袋，還想像小時候一樣捏捏步姚臉上的肉，可……步姚的嬰兒肥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放下手，哽咽：“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和舅舅講好不好。”

“好。”

在食堂吃包子的步姚一點都不好，舉着皮厚餡小的包子問：“非得讓這師傅包包子嗎？”說完喝了兩口豆漿，順都順不下去。

司唯嶼戴上痛苦面具嚼嚼嚼，丁妙易搶了步姚的豆漿兩口喝完。

“這師傅去烤面包必有一番成就。”步平雲用筷子夾着饅頭翻來覆去看，試圖尋找它和招牌上饅頭的共性。

隔壁桌的其他教練一臉麻木：“你看我們有人吃包子的嗎？”

步姚一看，粉面湯圓餃子，反正都跟包子饅頭沒有關系，估計也在上面受過苦。

“小福，幫我再拿一杯豆漿，要噎死了。”咽包子大失敗的司唯嶼。

進遊泳館後，司唯嶼先拿着他和丁妙易的卡去刷簽到，刷完後回頭一看，步姚正和門衛有說有笑講些什麼東西。

聽到門衛說：“回來啦！”

步姚笑呵呵：“嗯。”手裡簽着東西，司唯嶼還以為是門衛大爺替人要的簽名，走過去一看，是遊泳館訪客出入登記表，上面寫着——教練家屬步姚。

愣住，他和步姚在這個場館裡長大，一路從市隊到省隊，最後進入國家隊的集訓，再然後步姚離開了，有一天她又回來了，蹲在池子邊，跟他說：司唯嶼，你遊起來的浪好大哦，我的褲腿都濕掉了。

那麼多次，幾年來，步姚來到遊泳館很多次，他從來都沒注意到步姚進入這個場館需要簽一個訪客記錄。

步姚走過來，帶着門衛大爺給的一大包奶糖，想分給司唯嶼一把，見人呆着不伸出手，覺得奇怪，仰着頭：“你吃食堂那個早餐都能發飯暈嗎？”

“對啊。突然就有點暈了。”司唯嶼反應過來把事情岔過去：“等會你下水嗎？你最近有按時吃藥嗎？别遊太激烈了。”叽裡呱啦。

步姚嗯嗯啊啊地應了，一路走到更衣室，在閃進門裡的前一秒：“哥哥醬，你話真的太多了，像老頭子。”

嗷嗷嗷，司唯嶼跳腳。

路過的步平雲：“你話真的太多了。”同樣因為吃藥問題也被司唯嶼原樣念叨過，叽裡咕噜講了半個鐘，在總局的食堂，人來人往，路過的教練、運動員紛紛側頭看熱鬧。

汪汪汪，司唯嶼再次跳腳。

跳發，15米潛泳，擡頭，出水，起手，轉身，15米潛泳，一次手一呼吸交替兩次手一呼吸，觸壁。

100蝶完成，步姚抱着水線摁着心髒喘氣，這是她的主項。在一段時間内，她和丁妙易兩個人被稱為女蝶的雙子星，在領獎台上争的不可開交，直到再大一點，她因為爆發力好，定了50蝶和100蝶，丁妙易耐力好定下200蝶。

遠處，步平雲正和司唯嶼的仰泳教練林資聊天。

“步姚這出發和轉身，國内真的難找一個出來和她比。那麼久沒接受專業訓練，出發的反應時間和轉身都是一流的水平。”林資舉着手裡的設備給步平雲看，上面詳詳細細地記錄了剛才100蝶的所有數據：“我手下那群孩子有這種水平我就不用天天着急上火了。”

水下相機錄下的視頻一遍又一遍播放步姚轉身蹬壁。

步平雲掃了一眼，看到幾項數據時，微微呆滞。

因為過高而标紅預警的數據在反複跳動，步雲平朝水面大喊：“小福，慢點，心跳太快了。”

“養小孩就是操心，什麼都要注意。”林資邊說邊把數據拍照發給其他教練，其他教練紛紛冒頭：誰？那個省的？定主項了嗎？願意轉來嗎？

林資慢悠悠：步姚，就步平雲那個外甥女。

群裡安靜兩秒。

一句可惜了被撤回。

其他教練：把藥物豁免再報上去吧，抓回來練個四年，女百蝶也是我們的了。

出發反應時間：0.68

心率：139次/分

總時長：62.41秒

受試人：步姚，女，20歲，主項：50蝶、100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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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号标紅：已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