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烏虺妖法高強,蠱術出神入化。他在典籍上看過,這種蛇不僅可以蠱惑人心,還能虛造幻象,栩栩如生,猶如活人。曾有佛子被蛇蠱了,夜半,蛇憑空造出虛像,幻象是女子之形,去了佛子的房中。
佛子禅心不穩,沒扛住引誘,便和“女子”一夜雲雨。次日清醒,以為自己是真真切切和蛇妖□□,便成了心魔,破戒的自悔始終不能揮去,禅心混亂,最終棄禅還俗。
其實蛇的本相根本沒有去佛子的房中,不過是以幻術擾亂人心罷了。
明無塵相信自己不會重蹈覆轍。
他低聲誦念禅咒,片刻後重新更衣。
穿戴停當,螺叔敲敲房門過來,說主人已經去了回春堂,要他不要偷懶,也快過去。
螺叔引路在前,兩人悠悠走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回春堂門口的素色幡子在風中飄搖。
一個男人邪猥的笑聲隔着老遠就傳來。
螺叔翻了個白眼:“……登徒子!這狗東西又來了!”
明無塵朝他略略側目。
螺叔正找不到人說道,順口就告訴明無塵:“那個姓柳的潑皮無賴,早就觊觎我家主人。隔三岔五就來找茬兒。哼,主人會好好教訓他的。”
明無塵聽到這裡,心中暗暗思忖,初十鯉魚的雷劫迫在眉睫,蛇妖奪不到他的舍利子,定然會吃人。想必這就是殷玄麟的下一個目标。
但同時他忍不住回憶起昨夜的事。
難道,殷玄麟也會像對待他那樣,去……勾引這個男人嗎?他會脫衣,會讓這個男人摸他嗎?甚至是摸他的……?
他不該去在意一條蛇妖是不是會被男人亵玩。他更應該關注那個凡人的性命才對。
可是這一刻,他還是不得不承認,最先浮上他腦海的并非芸芸衆生與禅道,而是昨夜蛇在他脖頸上留下的親吻。
……潮濕的吻痕,柔軟的碎發,以及蛇在他懷裡的低喘,
這一切忽如疾風驟雨,朝他無情地吹打而來。
螺叔不耐煩地催促:“欸,和尚,你呆站着幹什麼!跟我走哇,很多活兒等着你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