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轟隆一聲,杜梅蘭驚得幾乎無法呼吸,隻能死死瞪着洛兮,“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洛兮道:“杜小姐,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我幫你分析這些事,隻是為了讓你看清楚你身邊都是一些什麼人。”
杜梅蘭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現在确實沒理由相信。”洛兮故作苦惱,想了一會道:“那我們說說明淵吧!”
提到明淵,杜梅蘭的神色有所動容。
“現在杜府上下皆知我是來捉妖的。”
妖!昨夜的記憶一下子湧入杜梅蘭的腦海,她迫不及待地解釋:“明淵他不是妖!”
“他是不是妖可不是由杜小姐說了算的。”洛兮道:“況且他是與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害你。”
“不可能!你騙我!”
杜梅蘭說完就見洛兮不慌不忙從長袖裡拿出一卷畫軸,打開一看,杜梅蘭呆在原地。
那是明淵與一位女子的畫像,畫像中的兩人依偎在一起,好似神仙眷侶。
“這是誰!”杜梅蘭再也忍受不了,強撐着下了床,一把奪過那幅畫,盯着畫中人情緒崩潰地喊着。
“這是他衆多情人中的一個。”洛兮無情地告訴她。
緊接着,是一聲撕裂的響聲,畫被杜梅蘭憤怒地撕毀。她的耳邊不斷回蕩着洛兮的話語,那一句“衆多情人中的一個”,如同一根刺,深深紮進了她的心。
她算什麼呢?
“騙子……都是騙子!”她跌坐在地,淚如雨下。
“自古癡情女子負心漢,杜小姐現在醒悟還不晚,不瞞你說,我本來不想管你的事的,怎料機緣巧合發現了你夫君的一個秘密,同為女子,我怎忍心你被這樣的兩個男人欺騙。”洛兮輕歎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同情和無奈,“小姐若是還看不清楚局勢,無所作為,屆時人為刀俎,你為魚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她附耳過去低聲道:“我若是你,絕不甘心。”
“明淵……李蕭和……”杜梅蘭咬牙切齒,她擡頭望着洛兮,眼中的敵意終于褪去了幾分,“我該如何做?”
洛兮蹲下與她平視,她拉過杜梅蘭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了一個‘忍’字,杜梅蘭眨了眨眼睛,仿佛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看到那個忍字竟然在她的手心裡發出淡淡的微光,那道光轉瞬即逝,待她再次定睛去看時,手心沒有任何字,她隻看到洛兮在對着自己笑,而後像是中了迷藥一般,再次昏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黃昏,李蕭和已在床邊守候多時,她一改往日的跋扈作風,平靜看着坐在身旁的李蕭和,不吵也不鬧。
李蕭和手拿煮好的清粥,湊到嘴邊吹了幾下,又遞向杜梅蘭,杜梅蘭更是配合地張嘴吃下,兩人誰也沒再提及昨夜的不愉快,就連一旁侍奉的丫鬟們,也是相視搖頭,這種場面,便是他們成親多年,也從未見到。
“娘子身子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李蕭和溫柔問道。
“好多了。”
平和的語氣令李蕭和很是詫異,拿着勺子的手明顯停頓,狐疑地看着杜梅蘭,也不知洛兮使了什麼手段讓他看到了杜梅蘭如此乖順的一面。
他微微一笑,又将粥喂給了她,喝完粥後杜梅蘭說自己頭沉的很,想要休息,李蕭和笑着說好,吩咐下人好好守着她。
殊不知,杜梅蘭并未深睡,李蕭和前腳剛走,洛兮後腳就支走了守着杜梅蘭的眼線,杜梅蘭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隻是在她的幫助下,自己倒是輕而易舉地脫身了。
另一邊風無遇被關在地下暗室将近一日,一日内他滴水未進,餓着肚子倒是小事,隻是身在囚籠,無法離開,這種任人宰割的被動感才是費心神的,他漸漸苦惱但又無計可施,隻好坐在原地閉目養神。
這時,遠處竟然傳來腳步聲,風無遇睜開眼睛立即站起身來,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漫天雪花也頃刻消失,他望向遠處竟然有火光傳來,隻見有個人影朝着這邊走開,他謹慎起來,直到那個人影又靠近了幾步,試探喚了一聲:“公子?”
“衛嚴?”風無遇大喜,“我在這!”
衛嚴快步跑了過去,“公子我來救你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這說來話長。”
衛嚴手拿着火折子,掏出腰間鑰匙打開鐵籠,風無遇得救後,衛嚴才和風無遇講這中間發生的事:“我原先是按着公子的吩咐去最近的醫館去找大夫,可在我回來的路上,一個小孩竟然把這鑰匙還有這張紙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