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徹慌慌張張地說,因為他又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還記得和那女人鍛煉時,房間裡的冰塊、鍊子、手套……
這女人太可怕了。
“學長,我聽說,隻要兩個人同時看見這種花,那麼就會發生奇妙的事情。”
那女人背着手,笑嘻嘻地說。
奇……奇妙的事?奚徹忽然覺得很困,想馬上睡一覺,是永遠醒不來的那種。
他沒看見,沒過三秒,林疏月就扭過頭去,耳根發紅。
“你知道蘋果為什麼是紅的嗎?因為加入了米奇妙妙水,對啊,騎騎妙妙上班快……”
他像喝斷片一樣不知所雲。
“學長,真是抱歉,我不該打趣你的,世界上不存在這種花的。”
忽然,他感覺袖子被拉了一下,扭過頭去,發現她滿眼歉意地看着自己,低聲對自己說。
她會用這種眼神看他嗎?不是每次都一臉理所當然地折騰他嗎?
“不存在麼……一切是夢嗎……希望她能好好的。”
他的聲音細不可聞,小到連聲帶都沒振動。
“學長,我們回酒店吧,聽說那裡的房間非常舒适……我還想去問問裴學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迅速松開抓住他衣袖的手,擺動雙臂,一下子和他拉開五步的差距,然後回頭沖他一笑。
酒店……舒适……
奚徹有點崩潰,因為他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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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幾隻腳踏過細碎的樹影,奔向未知之地,所過之地挂起一陣勁風,驚擾了正準備睡覺的小蟲。
奚臨感覺腳裡進沙子了,咯得腳掌痛,于是放緩腳步,甩甩腳跟,嘗試把沙子弄出來。
“你怎麼慢下來了,唉,早就說我們要分頭找了。”
誰料身旁的裴雪重譏諷道。
聞言,奚臨眉頭一皺,強忍朝這個女人翻白眼的沖動。
為什麼不分頭跑,她還不清楚嗎?
事情是這樣的:
“為什麼要去找白……歲甯?”
奚臨跑了幾步,扭頭看向裴雪重,問。
“這山裡可怕的多,要是甯甯看到那些,心裡會不好受的。”
裴雪重心急如焚道。
“哪裡有什麼怪物……話說,害怕的人該不會是你吧。”
他仔細感受一番,并未察覺到任何詭異的氣息,不過,也許是因為他還沒開始修煉破幻咒吧。
“啊?我?害怕?别搞笑了。”
她有點心不在焉,因為她也在努力感受氣息,不過和他一樣,什麼也沒察覺到。
奚臨不會放棄這樣好的反擊機會,當即就嘲笑起她來。
“竟然敢說我逞強?呵呵,分頭找!”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要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
“難道不是嗎,我還記得,小時候的你躲在櫃子裡嗚嗚哭的樣子呢。”
奚臨抱起雙臂,饒有趣味地盯着她,說。
可話一出口,他立馬發覺不對,為什麼……為什麼他能記得這麼多年前的,又這麼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還順口就說了出來。
“哈?”
此刻她已經跑到離他身邊十米遠的位置了,就在他以為她會生着悶氣跑開時,她跑了回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想去找甯甯,奚臨,你就這樣放任她處于這種危險境地嗎?”
她的表情很嚴肅,看樣子,說的都是真心話了。
“何談放任,我能左右得了她?”
他疑惑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呸,傲慢自大又沒擔當的家夥,我真是看錯你了。跟我走,我看左邊你看右邊。”
她看起來十分氣惱,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用力一拉,憤怒道。
他總覺得她誤會了什麼。長期的冷漠讓他的諸多情感處于閉塞當中,雖然他能輕易分辨出别人的惡意,但是卻完全無法觸摸到纏在自己心上的那些細膩柔軟的絲線。
算了,反正他也不打算懂,還是跟她吵架有點意思。
“剛才你還敢提小時候的事,呵,明明全都是你的錯,還有,我沒哭,要哭也不是因為你!”
她果然開啟了話題。
“那不就是哭了?”
他立馬接話。
“要這樣說,那個在會客廳裡摔了一跤然後滿臉是血不停叽叽歪歪的小孩又是誰?”
她光速開啟新話題。
“啊?是誰啊。”
“對啊,是誰呢?要不要我為你多提供一點他的信息?”
……
就這樣,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白歲甯,給白歲甯發的消息也沒得到任何回應。
白歲甯會去哪裡了呢?
奚臨忽然想起,白歲甯在某個觀景台跌落而亡,難道她就是從那時起走上死生大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