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綿軟的侵襲中,當垂眸對上沈笑言濕潤卻倔強屈辱的桃花眼時,他想,或許他永遠都不會覺得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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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是在一個宋家私有的小島上舉行的,風景美不勝收,傍晚時,椰林在晚霞中搖晃,三三兩兩的賓客脫了鞋,拿着香槟随意在沙灘漫步。
林雨白趁着間隙,登錄微博,感謝了宋顔清以及vivky等人,并回複了周詞等人的信息。
他正垂眸打字時,溫言來了。
“宋總讓你去海邊。”
“好。”林雨白說。
他沒問是什麼事,很奇怪的,他好像也有點想見他,剛兩個人都被不同的人群圍繞着,他是記者,宋池硯是那些賓客。
從宴會廳到海邊不過五分鐘的距離,但短短時間内,夜色已經快落下來,海風鼓動了他的衣角。
“你找我?”他在臨近沙灘的草坪上找到了宋池硯,再往前幾步一排椰子樹,下去就是沙灘。
宋池硯回過頭,林雨白正在對他笑,他也被感染地笑了一下,晚霞映照着他俊美的臉孔,說:“一會有煙火大會……”
林雨白走近幾步,眼睛亮晶晶的,“風有點大,我沒聽清。”
海風卷亂了林雨白的碎發,薄襯衣被鼓動起來,漫天的霞光和漂亮的青年,宋池硯心頭微動,想到了很多個類似的時刻。
他雙手插兜,目光懶懶地看着林雨白:“一會有煙火大會,我想你會喜歡。”
林雨白很少見的怔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玩笑道:“如果是老闆準備的,那肯定必須得說喜歡。”
看他這樣應對,宋池硯反倒是心頭一松,也許是剛氣氛太好,他說得很不恰當,但好在林雨白沒有深究,并用一個小玩笑巧妙避過,這正合他意,他笑着将目光落到遠處的海岸線上。
兩人默默看着景色,伴随着尖銳的爆鳴,人群中發出歡呼聲,密集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照亮了整個夜空和海面,也照亮了看煙花的人。
他們離人群很遠,隻單單兩人在椰林這邊,今天屬于正式場合,宋池硯仍舊是一身裁剪極好的高定西裝,襯得整個人氣質孤絕,林雨白是設計師,着裝要随意許多,雖隻是一襲白襯衣加黑褲,卻難掩骨子裡的風流慵懶。
造價五百萬的煙花很美,像一個個紛繁的夢,宋池硯看得多了,所以隻望了一眼,便把視線放到林雨白身上。
林雨白正望着煙花,完全沒留意落到身上的目光,生活中少有完全放松的時刻,所以他願意欣賞這短暫的美好。
海風帶着涼意,不遠處碎浪翻滾,林雨白的半紮的頭發像椰林一樣在風中淩亂,前幾天短了點,但才不過幾天,好像又長回來了。
宋池硯注視許久,脫下西裝外套給他披上。
一個很紳士體貼的動作,林雨白詫異的側過頭,之前都是他照顧别人,第一次他産生了一種被照顧的感覺。
就像是被“偏愛”了一樣,以前也有其他男人想給他“偏愛”,但這一次,與以往都不相同,他不排斥,甚至覺得有些許惬意。
煙花繼續在頭頂的天空盛放,他平靜地注視宋池硯,心裡不由得起了些波瀾,目光沒有移開,而是沿着宋池硯修長的眉峰一寸寸往下,最後落到那淩厲的薄唇上。
不應該想了,林雨白心道。
他收回目光,認為這衣服來的剛剛好,他的确有些冷,在溫暖的室内不覺得,一出來就顯得他穿得有些少。
兩人身高差不多,他穿着也僅僅是寬松一些。
“下次要是冷,可以讓溫言給你準備衣服。”宋池硯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林雨白應了聲“好。”
宋池硯似乎很滿意他這個态度,笑了笑,“喜歡煙火嗎?”
如果說要是他剛心思蹁跹時,宋池硯問他這個問題,他可能會下意識并且很真心地回應:“喜歡煙火,但不及你。”
這些話他說習慣了,以前面對着男人的示好,凡他感“性”趣的,他張口就來。
但宋池硯不一樣,他不确定他對宋池硯有幾分心思,這個人最近總是讓他感到心情愉悅,隻要和他一塊,他就莫名的舒心。
甚至有時不能想,一想多,他自己甚至都會微微苦惱,而苦惱的根源他也不知。
不都是男人,左右是能不能睡,要不要睡,睡得舒不舒服的區别。
他果斷拒絕了那些讓他煩躁的想法,從來都是他左右别人,不存在能讓人影響他的。
但他不能否認的是,剛有那麼一瞬間,他切切實實的想跟宋池硯接個簡單的吻,不帶有任何情欲,也不是為了上床。
林雨白又苦惱了,接吻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上床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純潔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