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脾氣爆的能好好商量嗎!?姐!您額頭上有道血痕!”
“那便處理傷口。”
溫和嗓音極淡,熟悉的聲音令南磬呼吸一頓,她睜圓了眼,趕忙透過她錘出的洞看去。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那雙漂亮的琥珀瞳淡淡掃了她一眼。
“殿——”
“南小姐,希望你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南磬話說了一半,對方面無表情地砸了句話過來,她鞋都沒穿,光着腳丫子跑了過去。
助理才開門,看到南磬的裝扮,要關門趕人,南磬眼疾手快擠了進去。
“喂喂喂你别靠近我姐!衣衫不整鞋子不穿的你想做什麼!?”
助理一路小跑着追人,但南磬光着腳都比她跑得快,眨眼間人就到了玄清禾面前。
不知為何,到了這長相與玄昭辭一模一樣的人面前,南磬的膝蓋就隐隐欲跪。
“玄清禾。”
她壓低着聲音。
“你講點禮貌好不好,且不說我姐是你前輩,你把我姐打傷了還這麼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是想做什麼!?要不是今天保镖姐姐放假了,高低得讓她揍你一頓!”
助理忿忿不平,拿着藥蹲到玄清禾身邊,仔細處理着玄清禾額上的一道傷口。
傷口不深,淺淺一道血痕,但橫在這張無暇的臉蛋上可謂是觸目驚心。
南磬垂眸,悶聲道:“對不起,醫藥費我會賠償,牆壁我也會修補的,不會影響您休息。”
“無妨,好在南小姐不似劇裡那般對牆壁拳打腳踢。”
此話一出,南磬猛然擡頭。
玄清禾穿着一身綢白吊帶睡裙,斜斜倚在沙發,姿态慵懶放松,全然沒被自己的到來打亂節奏。
她手邊還放着一隻高腳杯,杯口帶着一圈極淡的唇紋。
對方的視線掃在她身上,南磬站得筆直任人打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吊帶半挂,帶着薄肌的臂膀和半抔渾圓露了出來。
玄清禾不着痕迹的目光逡巡其間。
南磬又從對方面上看到了那名為滿意的笑容。
她甩了甩腦袋。
這個笑容于五公主玄昭辭而言是滿意,于影後玄清禾而言,就恐怕不是那個意思。
這倆出身不同經曆不同,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玄清禾不是玄昭辭。
玄清禾不是玄昭辭。
玄清禾不是玄昭辭。
南磬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心裡那一絲難以言說的旖旎才漸漸消去。
“你們飾演南磬的這個演員叫什麼名字?”南磬着急地問。
玄清禾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南磬急得上前兩步,燈光落在她身上,打下的陰影籠罩着玄清禾。
助理不知在什麼時候離開了,房間隻剩她二人,影後前輩仰着下巴,目光晦澀。
南磬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冒犯,倒退三步,滿臉抱歉:“我先幫您修一下牆。”
不知這人從哪弄來的工具,木材、切割機、修補劑通通齊全。
她就穿着那一身吊帶,操縱着切割機,肩膀手臂的薄肌在工作狀态下變得厚實誘人,薄汗緩緩滲出。
玄清禾指尖摩挲着玻璃杯,仿佛在模拟着什麼擦拭動作。
那人很快完成修補,順帶把垃圾清理走了,關門前,一道克制又隐忍的目光望向她,似乎在透過她看什麼人。
玄清禾指尖收緊。
門即将關上時又猛然打開。
那顆腦袋探了進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前輩,我能借一下您的劇本麼?”
·
南磬回到房間,快速浏覽完角色表後,清隽的臉上滿是呆滞。
根本沒有南磬這一個角色,甚至,玄昭辭沒有老婆!完全沒有五驸馬的存在!
心涼了半截,她滿臉驚恐地看向投屏,點擊繼續播放。
更詭異的事情來了。
她經曆過的事,小部分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太女丢金扳指她和玄昭辭頂着烈日去找、她幫玄昭辭教訓下人結果自己屁股開花、和玄昭辭的小部分傳信聊天、南石……以及桃宴。
她給玄昭辭烤完肉,畫面視角跟随侍女切到山頂,衆人一邊吃着香噴噴的烤肉,一邊看向下方。
隔得太遠,聽不清二人對話,亦看不清二人的表情。
跪下之後,南磬站了起來。
站了起來!?
她不是直接回現代了嗎!?
這誰啊不會是那個暴力狂原身吧!?
鏡頭緩緩推近,清禾公主眼眶略微泛紅,卻滿目冰霜,冬和一臉緊張地在身後準備護主。
“南磬”一言不發地摘下面具,随手丢到一旁,冷哼了聲。
她臉頰上橫貫着一道傷疤,看着駭人至極。
她揚起巴掌,直沖玄昭辭而去,完全沒有收力。
南磬心中警鈴大響,她死死咬着牙,腦袋沖着“南磬”狠狠撞了上去。
嘴裡低吼着口号。
“給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