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辦理好出院手續後,燕危穿上在閃送APP上買的衣服招手打出租車往家裡趕去。
他在醫院抽空看望了原主的母親,雖不是單人病房,但她和其他病人相處挺好的。
原主的家是出租房,兩室一廳一衛,溫馨又充滿人情味。
不在繁華地段,房租也說的過去,能負擔得起。
這還是原主做兼職租下的房,離學校也很近。
隻是可惜發生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和金錢。
輸入記憶中的密碼,房門被打開,房間裡長期沒人住,堆積起了灰塵。
燕危召喚零一系統,過了一會兒對方才姗姗來遲。
零一系統語氣充滿着一絲絲疲憊,“宿主,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燕危在沙發上坐下,沙發柔軟整個身子下陷,低頭在手機上打着字,慢吞吞道:“那個白月光叫什麼名字?居住在哪裡?做什麼工作?社交關系如何?”
“哦,你問這個啊。”零一系統有些懊惱,連忙把關于白月光的資料發過去,“隻讓宿主和楚清離斷清關系,倒是忘了還有一個任務沒給宿主了解。”
燕危閉上眼睛,鴉羽般的眼睫落下,看起白月光的資料來。
白月光叫虞州,和金主同一個大學。并沒有轟轟烈烈,而是平靜又自然。
虞州和楚清離在一起後沒多久,楚清離公開出櫃被父母阻攔,兩人被迫分開後虞州表現得非常的奇怪。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死纏爛打,冷靜到和楚清離分手,去了其他的城市,讓知道這段關系的人都以為他們不是情侶而是一個合作關系。
虞州家在B市,上大學是在楚清離的城市上的。他離開S市去了老家,目前職業是專業牙科醫生,名聲很好。
燕危舔了舔牙,大腦有些宕機,“這麼看來,虞州家世也應該不錯,那楚清離父母怎麼說他配不上他們兒子呢?”
“這就不知道了,宿主打算怎麼做?”零一系統有些急切,“好像有什麼東西跟來了,我得要去解決一下,宿主先自己完成任務吧。”
零一系統說完後急吼吼離開,生怕被别的東西追蹤到他們的蹤迹。
燕危吐出一口氣,眉頭死死皺着,思來想去後買了去B市的票,并在手機上預約了虞州去看牙齒。
他倒要去看看這虞州是個什麼樣的人,最後還能和楚清離複合就很有鬼了。
思考好接下來的打算後,他起身打掃房間,天黑後手機鈴聲響起。
他瞥了眼茶幾,屏幕上來電顯示備注的是紅心,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誰了。
不情不願接起電話,楚清離質問道:“你出院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跟你說幹什麼?有必要嗎?”燕危站在客廳中央,窗戶上映出自己模糊的身影。
“燕危,我隻是說解除這段關系,可合約還沒簽我現在依舊是你的金主。”楚清離冷聲冷氣說完後,不給人拒絕的機會,“現在,來我别墅見我,否則你休想這麼輕易離開我的身邊。”
他就是見不得燕危輕而易舉離開他,是他提出來開始的,也應該由他提出結束。
手機傳來一陣忙音後歸于平靜,燕危捏着電話盯着窗戶上的身影。
從楚清離的話語中他就知道,沒那麼容易結束這段關系。
隻是有些奇怪,楚清離既然對他沒有什麼想法,幹嘛死抓住不放?
難道是因為舍不得一個舔狗,所以改變主意了?
也是,原主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在楚清離身上施展,内心享受的同時又表現出極其地厭惡。
當别人想離開時,卻又回味這樣的感覺,就舍不得放人離開。
燕危冷下臉,随意換了身衣服下樓,再次打車朝楚清離的别墅趕去。
這個時候楚清離應該是和林端在一起,畢竟前幾天寫了諒解書,林端能出來也是意料之中。
他就是有點好奇,楚清離叫他去到底是想幹什麼?
驅車半個小時終于到了别墅,周圍安靜一片,唯有鐵門兩排的路燈照亮着道路,粗大的樹木看着有些年頭。
進入鐵門後,宮殿式黑白相間的高層别墅映入眼簾,中央的噴泉噴着開花的水。一條寬闊的湖圍着别墅而蜿蜒,修剪整齊的花園裡開放着粉薔薇。
走過長長的石子路,别墅門前早已站着穿戴整齊的男人。
見到燕危出現在視線裡,楚清離嘴唇微揚滿是勢在必得,“你身為被包養的那一個,即使在關系結束時期,你也應該表現得乖一點。”
燕危雙手插兜,站定在原地看向前方的人,餘光落在他身後的屋中。
那裡正坐着一個穿着米白衣服的男人,棕色短發,幾根呆毛立起,顯得無辜又迷茫。
記憶中有這人的出現,不是别人,正是林端。
燕危收回目光,臉上神色有些厭惡,“所以楚先生大晚上叫我來你家,就是為了看你們恩愛嗎?”
楚清離想在他臉上看出點别的情緒,比如質問,比如面目猙獰,比如流淚。
可這些通通都沒有,他臉上帶着幾分厭惡和不耐,就是如心死般的平靜。
心口有些窒息,轉眼即逝,楚清離讓開身體,“今天是他生日,他提出見你一面,想跟你道歉。”
距離半步距離時,楚清離壓低聲音,“桌上準備好了簽署合約,和平吃完這頓飯,我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