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星在班上解釋得嘴都幹了還是沒人信她。
許諾一臉理解:“哎,對外可以是你那個說法,但對我們沒什麼好瞞的。”
覃聿剛走回班級,周圍一圈人題不寫了,作業也不看了,一個兩個都激動地圍上來。
“怎麼說?那女生真打你啦?”
“我去!你真的沒還手嗎?她可上鐵錘了。”
“我們沒有打架。”覃聿哭笑不得,歎了口氣,“你們從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畢竟是八卦謠言,大家也都是東拼西湊來的。
附中後山是風水大師認證過的文昌位,所以不少人會在考試後去那給自己祈福,先不說有沒有用,但至少能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
久而久之,不知道誰在那搭了一個台子。求心理安慰的人自然而然把它當作了“供台”,經常有些瓜果鮮花飲料擺在上面。
不巧,這個台子正對覃聿中午站着的那棵樹下。又由于過于繁茂的樹叢遮擋,在台子上的人能看到覃聿和林見星,而他們則看不清對面。
那天剛好放榜,不少覺得自己沒考好的來這保佑下次能考好,也有一些覺得超常發揮的來還願。
覃聿和林見星對此一無所知。畢竟他們不屬于上述兩者中的任意其一。
“别瞞着我們了,你們沒打架為什麼在後山見面?别告訴我你也是去許願成績進步的。”
“......剛好路過。”
覃聿的解釋在旁人看來很蒼白無力。
誰信誰傻子。
而林見星舉着鐵錘找覃聿約架這件事似乎随着聞主任找他們兩個約談而成為實錘。
到底是哪個近視不戴眼鏡在學校亂晃的人會把保溫杯看成鐵錘!
哪有人會特意帶着鐵錘來上學呢?
不沉嗎!
林見星最後歸咎于覃聿的保溫杯太老土,體積還大,所以才會被人誤認。
放學後她讓江喬轉告覃聿,自己今天有點事兒不和他一塊兒回家了。
不出意外地被追問:“你一個人要去哪兒?”
“給覃聿買個不像鐵錘的保溫杯。”
……?
江喬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林見星的腦回路真的很清奇!
她沒有因為被誤解和覃聿打架而感到生氣,也沒有因此遷怒覃聿或者是傳謠的人,而是把重點放在了“鐵錘”上。
可能這就是真的不内耗吧。
江喬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林見星這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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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商場裡大多數是樓上辦公室裡下來吃完飯的白領,林見星穿着藍白校服走在其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剛走進門店,就有銷售員迎上來問她:“妹妹,你要買什麼?給自己買還是送人呢?”
偌大的店裡隻有她一個顧客,她左右望了望:“我随便看看。”
覃聿是個很念舊的人,所以他的每件東西都會用很長時間,保溫杯更是如此。
因此,她要仔細挑選。
這家門店是專門賣杯子的,性價比高,重要的是杯子顔值都在線,絕對不會被當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印象中,覃聿沒有特别喜歡的顔色,但他的日常用品主要色系是黑白灰,和她的偏好截然不同,她最喜歡的就是五顔六色的淺色,一年四季都把春天穿在身上。
林間星拿起展櫃上米白色的保溫杯,在手上掂量了下,很輕巧,不累贅。
又将手臂往遠伸觀察形狀,很好,不像鐵錘。
再擰開蓋子看容量,比覃聿現在用的略少,但夠用。
她指尖點了點不鏽鋼的表面,乖巧地問身旁一直看着自己的售貨員:“姐姐,這個還有新的嗎?”
售貨員在旁邊看這個小姑娘一分鐘換了十種表情,低頭時臉頰鼓鼓的看起來就很好捏,被驟然打斷了想上手的沖動,有點尴尬地回過神,回答:“有的,這款還有别的顔色,這周做活動,買兩個九折噢。”
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
她向來是個顔值至上主義者,不僅對人,對物亦是如此。
林見星早就看中旁邊粉色的那款了,正巧她來柏江隻帶了必需的生活用品,其餘的全留在了楓澤。
對,一切都是那樣的巧合。
她也缺一個保溫杯。
就這樣,林見星滿是試卷和刷題本的書包裡多了兩個保溫杯。
其中一個在夜幕降臨時被她抱在懷裡遞到了覃聿面前。
“送你的生日禮物。”這是林見星想了很久找來的借口。
覃聿手肘微微用力壓在攤開的書頁上,手心握拳撐在耳後,側過臉無奈道:“......距離我生日還有三個多月。”
“補去年的。”她今年夏天才到柏江,先前錯過了許多個他的生日,補個生日禮物不能說是不合理。
覃聿另一隻手放下筆,顯然不相信她的無事獻殷勤。
“你不覺得這個更好看麼?”林見星賣力地推銷自己精挑細選的保溫杯,“當然,重要的是一點也不像錘子!”
“那我收下了。”他補充,“明天就用。”
林見星滿意地露出笑,留下一句:“你繼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