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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隻是想吸一口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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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皺了皺眉“不準躲。”

他本來把手抽回來,聽到李瑞說的話,又把手伸到李瑞面前了。

李瑞皺着眉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又舉起了袖箭,說“不準躲。”

這次他站着沒動了,李瑞對準他的喉嚨按下蝴蝶扣,咔嚓一聲,一整清風掠過,無事發生。

李瑞不信邪的又按了幾發,結果還是沒有東西射出來。

李瑞擡頭看向那個一動不動站着的人,覺得他那個連個眼睛都沒有的面具上寫滿了對自己的嘲諷:我賭你的袖箭裡,沒有毒箭。

李瑞氣的差點梗死自己,深吸一口氣後有了表面上的平靜,實際上就是被冰包裹着的岩漿而已,他說“你給我去死,不然我就去死。”

“我不能死,我得保護您,請您放心,我不會讓您殺死您的。”

李瑞仰着頭看了他一會兒,一骨碌就撐着手單腳蹦了起來,然後蹦走了。

黑衣人在原地看着李瑞一蹦一跳跑走了,難得遲疑和疑惑,他不明白李瑞為什麼突然就走了,但站了一會後,他就追了上去。

李瑞接下來試過跳到池子裡淹死自己,撈上來了,從三層樓跳下去,半途接住了,拿一把刀躲在茅廁自刀,被抓住手腕了。

李瑞一刀刺向他咽喉“嘈你大爺的,老子上個茅廁都他媽看啊!”

他把李瑞手裡的匕首奪走,低頭說“是。”

“操你們的!宋嬰為什麼要留你們在這裡,我氣死你們了,我氣死了,你們都去死,憑什麼随便殺死青樹,下毒了又怎麼了,我又毒不死!”李瑞又摸出一把刀朝他攻去。

一刺一擋,一招一式,快的看不清。

他被李瑞纏的沒辦法,手肘卡出李瑞脖頸,李瑞辛苦護了半天的後頸就被一記手刀上了,李瑞頓時全身無力,摔倒了下去,在李瑞摔倒在糞坑裡之前,他伸手攬住了他。

把李瑞抱到李瑞的房間裡,就要放在床上時,低頭看着他皺緊的眉,又看了看他跳水濕透的衣服。

李瑞醒過來的時候,眯着眼看床頂發了發呆,捂着腦袋遲緩地坐起身後,看到了床尾放的一個食盒愣了一會兒,朝門外茫然地喊了兩聲青樹。

回應他的,隻有窗外常青樹被風吹響的輕輕搖曳。

李瑞表情漸漸變得清醒,他面無表情的又倒回了床上,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就這樣一連睡了不知道多少天。

窗外風聲葉緊,門外刀光劍影,他都蒙在被子不見光,不聞聲。

也不知道是第幾天終于被人從被子裡揪了出來,被抓出來了,李瑞也沒醒,被掰開嘴塞東西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李瑞甩開他的手,一巴掌扇了上去,他頭被扇的偏了一些,但痛的還是李瑞的手。

李瑞睡的臉上都是紅的,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鑽到嘴角,眼紗在被窩裡的哪個角落裡也不知道,身上就青色的中衣一件也亂不到哪裡去,頂多領口那歪了些。

看眼神卻是很兇狠。

“誰他媽準你抱着我的,滾!”李瑞拳打腳踢,巴掌也是毫不吝啬地扇在他的面具上。

他捆住李瑞的雙手,另一隻手叩上自己的面具“您想扇,我摘了面具給您扇,但您不能不吃飯,會餓死。”

李瑞一腳狠狠踹他小腹上“你摘!”

他解開扣鎖,沒等他自己揭下來,李瑞一巴掌就把面具打掉了,一記王八拳打在他下巴上,手用力推上他的胸膛,将人推倒後坐上在他的小腹,拳頭暴風驟雨似的砸了下去,就照着他太陽穴打,打着打着就去抓他的咽喉,但是很遺憾有内力護體他抓不動,頂多抓出來印子,連道血痕也沒。

李瑞趁他不注意,拳頭已悄然換成了握着匕首,如同之前一般錘下去,感受着手腕上的力量,李瑞氣的把匕首直接擲到他臉上,毫無意外地被躲開了。

李瑞胸膛劇烈欺負着,看着眼前屁事沒有的人,像個藥爐一樣被火燒的發起抖了,就這樣看着他看了半晌,呼吸漸漸平息下來,眼睛卻越發痛。

被揍了半天的人看李瑞不揍他了,手摸到被扇到一邊的的面具,重新叩回了臉上。

就仰躺在那裡看李瑞哭。

李瑞眼淚剛流出來就捂上了眼,倒在床上,又鑽回了被子裡。

那隻手還是不依不饒地又探了進來,就要抓住李瑞的衣領,李瑞眼神一橫,抓住這隻手就咬了上去,邊咬邊嚼邊吸血,媽的吸不幹你!

可能是太久沒吃飯了,李瑞越吸越狠,這裡吸不出就換個地方繼續吸,吸着吸着就吸昏睡了過去。

黑衣人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看了看被狗啃過一樣的手,沉思了一會兒,輕聲說“是…血妖。”

他起身正要竄進神奇空間,聽到身後細微的聲音,視線從那個蜷成一團的小青團,又看到被踹到地上的被子。

他離開後,李瑞縮在被子裡抱緊了枕頭,腳下開始踩單車,被子又被踹飛了,失落地癱軟在地上。

月黑風高,電閃雷鳴,白光把天空裂開,冷光漏出滿地血骨腥雲。

李瑞又被從被子裡抱出來的時候可以說非常冷靜了,抓着那人的衣領,挺起上身非常冷靜地甩了一巴掌上去。

他抱着李瑞在黑夜中飛奔,被莫名其妙扇了也隻是微微低下頭“您先不要鬧,有很多刺客跑進來了,我也不知他們從何而來,但我猜測是藥谷和聽雨樓,武功很像…呃嘶…”

李瑞手伸到他背後掐了下他的肉,是很明顯的找茬“傻逼,核心怎麼差的,颠的我!”

他語氣難道起伏“您為什麼說謊?我已經抱着您跑了三裡路了,您明明剛醒…”

“閉嘴傻逼!”李瑞又抽了一嘴巴上去。

他擡高了下巴,躲開說“是。”

李瑞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覆蓋着,皺着眉問“為什麼給我戴面具?”

他語氣平靜“安全。”

李瑞揪着他衣領的手還沒放,靠在他的臂彎上往後看,果然看到了幾個黑影,帶着面具,李瑞眯着眼看見了他們面具眼下的藥字,而且看他們這窮追不舍的架勢,來勢洶洶啊。

李瑞收回視線看向他“小黑子二号三号四号五号那麼多号呢?”

他答“死了八個,三個斷後,生死不知。”

“……”李瑞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李瑞,也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的路李瑞都安靜多了,如果不是能看見他時不時顫動的睫毛,他都以為他已經睡着了。

李瑞又往後看了一眼,人變少了一些“…你真不知道宋嬰在哪?”

“誠不知。”

這些人中有聽雨樓的,會對他下手,那麼宋嬰和陸西山肯定也不會放過,但是宋嬰還沒有回來,那麼他一定還在被欺騙和蒙蔽,陸西山也是。

玄鳳沒有告訴他們這裡的情況,大概率是死了。

不過宋嬰他們危險應該沒有,現在至少還安全,不然聽雨樓若有辦法對付他們就不會把他們引走,而是甕中捉鼈,一網打盡了。

他們兩個都是那種要麼你就一次性殺幹淨,不殺幹淨下次就是你死的那種人,所以他們若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對他們下手的。

那這麼說來,是為了抓他而蒙蔽了他們兩個,他們有抓他的目的,什麼目的呢?和藥谷有關系啊…

李瑞摸了摸下巴,伸出食指說“好吧,我知道,他在樓外做剿滅山匪的任務。”

“那您為何一直問我等?”

李瑞靜了一會兒,含糊地開口“我以為你們和他一直是聯系的,我就想讓你們告訴他快點回家來啊…”

“您可以直接用玄鳳,那個時候,玄鳳還在。”

李瑞撇了撇嘴“…你以為你很機靈很聰明是嗎?”

看來,玄鳳是真的死了。

“是的。”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後,腳下一蹬躍上了樹枝,在粗大的樹幹間藏匿身形。

李瑞抽了抽嘴角“那你說說看我為什麼一直問你宋嬰在哪?”

“您試探我們,不信任我們,覺得我們是壞人派來監視你,對您和主子不利的人。”

李瑞腦袋偏了偏,聲音有點發悶“…我沒這麼想。”

他低頭看了眼李瑞,說“您不用害怕,我不會抛棄您的,無需讨好我。”

李瑞擡起頭,比了個中指,面無表情地開口“傻b。”

“那是何意?”

“你話變得好多。”

“是您問的多。”

李瑞确實很想說話,因為他有點緊張,他一緊張就會想說話,說話讓他感覺嘴巴就像是鞭子能抽腦子讓腦子别孬了,趕緊動起來。

李瑞利用自己的超強夜視能力,掃描了半天,驚喜道“那裡有個山洞,我們可以去那裡躲。”

“嗯,追兵也是這麼想的。”

“哦。”

李瑞又往後看了一會兒,說“可他們快追上來了。”

“是的,您的輕功很好,請先跑。”他說着就把李瑞放在地上,按住長劍柄。

“這裡離樓外隻有區區三裡,您自己也可以逃出去的。”

“還有…”他回頭,還想提點李瑞兩句,就看見李瑞已經跑的看不見人影。

“……”

他輕笑一聲,很輕,幾乎隻能算是鼻腔呼出的氣。

真的跑的好快,和羚羊一樣。

他一邊想着,一邊緩緩拔出長劍,穩步朝那群殺意沸騰的刺客走去,手中白長雪亮,纖塵不染,風輕過,劍長鳴,這無疑是把好劍。

血液将劍染成華麗的紅,一劍奪人頭顱,又一劍向他劈來,面具下他眼神一暗,不提劍擋,轉而砍向要越他而去的另一人,那人後退躲開,他卻生生受了一擊。

肩上暗色的衣服裂滲開了隐隐的暗紅,他置若無物,甩開劍上的血,出劍依舊滴水不漏。

可就算是這樣,要麼受傷要麼攔人的時候也太多,他身上的黑衣幾乎全染上了紅,因此倒也看不出紅了。

他動作漸漸慢下來,直到最後一劍到了眼前,手臂自發地也揮出一劍,同歸于盡的最後一劍,這時候腦子裡什麼都沒想,也許是風情毒的原因,也有可能隻是這二十幾年的日子本來也沒什麼值得回顧的。

死亡,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值得害怕的事,隻是一個或早或晚的結果而已,但是為誰而亡,這卻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是他少有的能選擇的東西。

劍已經刺穿面具,刺進了他的眉心,血液流到眼中,眼睛早已習慣黑暗,血色不過枉然。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哎嘿,走你——!”

因為他沒有閉眼,所以他看見了,看見一片血色中不知從那個角落竄出來的青色衣擺,李瑞嘴角帶着偷襲成功的恣意,一記飛踢一腳踹飛了那人那劍,還順手補了發袖箭。

落地起身後拉上他就跑。

李瑞轉過頭,苦澀地笑着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先不要激動,不然血流的更多,說來其實也不是很勁爆,就是前面也有追兵,我們被包圍了。”

他聽着李瑞帶着笑意的話,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嗯。”

李瑞看着他這幅死人樣子,對着他鼓勵的笑了笑,轉過頭,臉上馬上也變成了一絕望的死人。

本來還指望他給自己提供一點戰力,結果他這個樣子,媽的到底他為什麼回來救他?

“我抱您吧?”他的手在李瑞手心裡往上移,想要握上李瑞的手腕。

李瑞以為他不想握着,就甩開了他的手“不用了。”啧,我抱你還差不多呢。

他捏緊了空蕩的手心“您覺得我現在太弱,沒資格抱您是嗎?”

很不客氣地說,是的。

“哈哈哈,你說什麼呢?怎麼可…”李瑞一發袖箭又幹倒一個,指着一個快飛到臉上的暗器哈哈幹笑着說“唉你看,飛镖唉。”

他提劍砍飛了它,然後綻滿血花的面具看向了李瑞。

李瑞一看就心領神會,随口道“厲害厲害,太厲害了,快走快走吧啊,快走快走。”

他聽完就握上了李瑞的手,腳下的速度也肉眼可見的快了起來,變成他拉着李瑞跑。

“我的輕功比您的更厲害。”他淡淡地說。

“…呵呵,是嗎?”李瑞咬牙笑着,腳下卻暗暗較勁地也加快了速度。

結果他快,他更快,他一更快,他又快了。

身後的刺客看着越來越快的兩人,追地越發懷疑人生,難道之前都快死了還在隐藏實力嗎,再怎麼沉的住氣他媽地也得有氣再沉吧?

媽的還在快有病是不是啊有病?

李瑞他們已經遇上了前面的的追兵了,小黑子一号二話不說就将李瑞擋在身後,李瑞也二話不說就将小黑子一号護在身前。

不出十息,他們就破了這條防線,往前奔去,代價——是他的一條手臂。

“這些人故意将我們往山壁邊趕,您委屈一下,在這待一會兒,我很快回來。”他把劍插回劍鞘裡,單手把李瑞塞進一個小洞穴裡,很小,隻夠塞得進一個蹲下的李瑞。

“那你呢?”李瑞費勁地從洞口被他用做遮擋的草木裡鑽出來一點腦袋。

萬一他要是死了,自己一個人怎麼跑?

“我不會抛棄您的,您不用害怕。”他把李瑞的頭按回去,又添了點草木上去,直到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

他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了這兒,繼續往死路跑去,獨臂抽出長劍,劍面朝敵,盡反月光。

那群似乎和他一般無二的黑影朝他這抹亮眼的光湧去,将要将他整個吞噬。

“愚蠢。”

薄唇輕言,樹枝上一紫袍之人抱臂而立,面容掩在樹冠蔭翳中。

烏鴉受驚而起,枝搖葉落之間,那人已不見蹤影。

李瑞窩在這個小洞裡,像是在玩藏貓貓啊,原來是這個感覺嗎?也不是很有趣嘛。

他無聊又焦躁地背過身,開始扣石壁上的石頭,扣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很無聊。

腦子裡開始想那個人,說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他都不知道啊。

算算時間,差不多已經死了吧。

李瑞一個沒留神,手指被一塊尖利的石頭劃破了一道口子,看了看手指上的傷,他又用另一根手指把那塊石頭摳了下來,順帶還把和他拱衛在一起的石頭也一起帶了下來,呼啦啦落得一地。

他低頭漠然地看着這一地土石,反正它是一定要落下來的,至于其它的石頭,誰讓它們要離它那麼近的?

李瑞低頭彈開那塊尖利的石頭,拿起那些一起掉下來的石頭,把它們塞回去,很可惜已經失去原本穩固的結構了,塞回去又很快掉下來。

身後的草木僞裝也傳來的動靜,這種草草的僞裝,根本就形同虛設,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李瑞甚至連頭都沒回。

“您快點出來…要繼續走了。”

李瑞在錯愕中被一條手臂環過腰,抱了出去,在這之前,他看着剛被他強硬地塞進去的一塊石頭,它搖搖欲墜,卻又頑強不屈。

“你…”

李瑞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味,對他來說當然非常香,但是,李瑞皺了皺眉,好像前面拉着他飛奔的人讓他非常不滿。

李瑞的手在他的手心裡動了動,卻被握的更緊了,李瑞沒管,強硬地抽了出來,轉而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向他這一拉,李瑞俯下身,左臂伸出攬住了他的膝蓋彎。

腳下輕功運起,抱着他跑了起來,懷裡的人卻不乖,反手握住他的手臂想要借力飛下來,李瑞也不慌,淡淡開口。

“你這在哪練的邪功?身上的筋脈都快斷完了,蠢貨啊你,成了個廢物你看宋嬰還要不要你。”

“您連内力都沒有…”他掙紮地動作還是沒慢下來。

李瑞“切,你這不是知道嗎?宋嬰不是那種因為你筋脈寸斷就抛棄你的人,沒必要覺得自己沒用了就必死無疑在這找死,”

李瑞低頭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好好待着,我會帶你逃出去。”

“出去後,你最好學學怎麼做鴨血,做的好吃了,殺死青樹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他仰起面具看着李瑞 “您不是很在意他嗎?”

“這和你沒關系。”李瑞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

“是,是我逾矩。”

李瑞聽着他規規矩矩的語氣,知道他是鬧了點小脾氣,很想抓抓頭發,可惜兩隻手都沒空,隻能幹巴地說“算了…”

“反正,是他們兩個要殺的青樹,你隻是一把刀而已。”

“不用替他們解釋,我都知道的,他們不論怎麼樣都不會傷害我的,這我最知道,反正失去的就已經失去了,怎麼守住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事。”

“您…說的是。”

“沒什麼是不是的,隻是人心會變,你現在在我心裡和青樹一樣重要,我不想也失去你。”

“……”

“因為你得接替他給我做鴨血吃啊。”

“是。”

“多說點話吧,别睡着了。”

“…我現在更想聽您說話。”

李瑞笑着垂眼看向他問“我講話很中聽對吧,是不是都舍不得死了?”

他卻沒說話了。

他想聽他說話,不是因為這能激起他的求生欲,隻是因為快死了,他想,多聽幾句他說的話。

李瑞見他沒說話,抱着他的手用力了一些,面色如常的開始自顧自說“宋嬰的醫術很厲害的,你隻要不是死人,他都可以醫好的,他是你主子,你還不知道嗎?”

“你看見那邊那棵大樟樹了嗎?過了這棵樹就到山下了,我們就有救了。”“……”

李瑞說了很多很多話,他低頭有些焦急地看他仿佛在血裡泡過的面具,又看着眉心上的一條縫,他說“面具戴着太悶了,我給你取下來。”

他的聲音很輕,點點頭說“是。”

李瑞拿出匕首切開了面具上的枷鎖,不等用手拿,風就将他的面具吹走了,兩個人都沒有回頭看。

“原來你的面具這麼輕啊。”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

“從什麼時候開始戴的?”

“十歲。”

“一直是這個嗎?”

“不是,黑的紅的白的都有,畢竟每個主子都有自己喜歡的顔色。”

“宋嬰可不喜歡黑色。”

“是,我猜他讨厭黑色。”

“嗯,沒事,我喜歡。”

“您真的很會甜言蜜語。”

“…非用這個詞不可嗎?好像我在泡妹子一樣。”

“您喜歡女人嗎?”

“廢話,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啊?”

他直直的看着李瑞“您不喜歡主子嗎?”

李瑞吓得差點把手裡的人丢出去“我靠!你别說這麼惡心的話,我沒有那個愛好!我靠,宋嬰他也不是,經過我多年的觀察,他就是有點像個小女孩兒而已,就是比較喜歡撒嬌而已。”

“…您可能對主子有什麼誤解。”

李瑞不以為意“我看着他長大的,我不比你了解他?”

可能是知道說了也沒用,他沒再說話了。

李瑞低頭視線落在他眉心的一條血痕上,結痂了,之前流出的血也幹涸在的臉上,流到眼睛又從眼睛下面流下去,像是流的血淚一樣。

忍不住問“你難不難受?”

他看着李瑞的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李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突然側身刹住車,因為太過突然,鞋底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激起一陣土石崩起,他轉換方向,腦子裡數着10、26、37、59、…

有多少個人啊,到底!

該死,本以為下了山海闊天空,結果外面早有埋伏,早該想到的,李瑞焦躁地四處看着,現在該怎麼辦…

沒等他想明白,一隻手驟然出現在他眼前,直抓他咽喉,速度得是多快,才能如同憑空出現一樣?

白光閃過,敵手退開。

李瑞看着他的舉着劍的手,已經鮮血淋漓了,因為剛剛出劍發力,又開始崩血,給本就厚厚塗着血液的劍柄又添上了一層。

甚至其實他全身上下,除了頭,就沒有不在流血的。

李瑞幾乎是喊出來“你别動!”

他搖了搖頭“不,我還能動。”

前面的人已經攻來,他很輕易地就掙脫了李瑞,提劍擋了上去。

“愚蠢。”紫袍男子面露不屑,單手就抓住了這把劍,一條腿擡起就要把劍的主人踹死。

“你媽的騷紫男,再罵!”李瑞一個飛躍膝踢,直攻他鼻梁。

“血妖。”他眼睛一亮,甩手就把手裡的人丢了,拆了李瑞的膝踢,把李瑞接住,抱在懷裡後就要走,語氣很是滿意“谷主的血妖。”

李瑞本來想掙紮,但想了想,反正也打不過,自己跟他走了,那個小黑子一号就可以活着了。

唉,話說怎麼又忘了問他的名字了?

李瑞回頭看去,發現要了命了,他又提着劍沖過來了,這還算好,主要是還有其他人圍着他砍過去了啊,拜托你看一下周圍啊!!要死了啊!

“我跟你走,你們别殺他!”李瑞掐着景翳的脖子狠狠地晃他。

他皺了皺眉,卻沒管李瑞掐他,隻是用一種糾正錯誤的口吻說“你是谷主的血妖,為什麼要關心别人?這不對,你隻能關心谷主。”

“什麼傻逼菇豬,我不愛吃蘑菇,也不愛吃豬,你快點讓他們停下來!”李瑞焦急地看着那邊,在這樣他就要死了啊!

李瑞轉頭看到他不滿地神情,又急忙改口“好我是菇豬的血妖好了吧,我打心眼裡是菇豬的血妖,别殺他,殺了他,我會死的!”

景翳聽到這話雖然不解,但還是制止了那群人。

“你不能死。”景翳單手抱着李瑞,另一隻手從衣襟裡拿出一瓶藥,倒了一粒在手裡,但是李瑞不張嘴,他說“你吃了這個,我就不殺他。”

李瑞從他手心裡拿起來就吃了,實力比人弱太多的話,讨價還價就沒有意義了。

白色的藥丸入口即化,李瑞甚至沒有耍賴的機會,隻能感受着腦子裡的本來彩色的景象一片片黑暗下去,頭痛地幾乎要裂開,像是有人在挖他的腦子。

景翳低頭看着閉上眼昏睡過去的李瑞,嘴角勾出一個邪性的笑意。

揮了揮手,他們就走了,隻留下了一個渾身是窟窿的屍體,手無力的撒開劍,食指尖卻朝某個方向繃得很直,他的眼睛仍是睜着的,和他的手指朝一個方向,血液從他猩紅的雙眼流出,是血淚還是額頭上的傷,分不清。

嘴唇旁的,食指指根處的紅色古字“瑞”,已經消失了,随着他的死亡一起,沒有留下半點痕迹,畢竟失去流淌血液的供養,它沒有理由留下。

和其他暗衛的死亡相比,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摘下了面具吧。

13.2

這是哪,又被綁了嗎,唉。

李瑞恢複意識後,先是感歎了一下自己悲慘的命運,又悄悄觀察起了現在的情況。

他身上的東西都還在,袖箭也是,面具也還在,但是人被綁在一根石柱上了,周圍有幾個人守着他,外面也有幾個。

李瑞正要假裝睡不安穩,不經意的偏偏腦袋看看到底有幾個人,旁邊的人就開口了。

“他醒了,去叫左護法。”

有一個人離開了房間,李瑞一看被發現了也不裝了,大大方方的擡起頭,觀察起了四周。

黑乎乎的房間,除了站在他旁邊的三個人什麼也沒有,牆壁和地闆都是石制的,冷冰冰的。

“唉,這裡是哪裡啊,你們混哪個道上的?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李瑞打算套點話出來。

“這裡是藥谷,血妖的歸宿。”

有人回答了李瑞問題,卻不是那三個人,李瑞看向門口,有個穿騷紫色衣服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那個出去叫人的弟子。

是個看起來很邪氣的人——一看就是個反派。

“你們幹什麼吃的,這麼久了還沒搜身?”景翳皺着眉看着坐在地上身上裝備齊全的李瑞。

他走到李瑞面前,一把扯掉了李瑞的面具和幾根頭發,手法很粗暴。

李瑞疼的皺眉,他仰着頭看着面前這個穿騷紫色面具的反派男大罵出聲

“傻逼你幹什麼?!”這裡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不管是冰冷的地闆還是這裡的人,亦或是别的什麼東西都讓他感覺很不好,他急切的想要做點什麼。

那個穿騷紫衣色衣服的左護法看着李瑞沒說話,半晌冷笑了一聲,手一松,面具摔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寬敞的房間裡回蕩。

微微彎下腰,掐住李瑞的下巴擡高,擡手就甩了一個巴掌,比面具落地的聲音更清脆。

李瑞的半張臉都麻了,強烈的刺痛感就像是有人用燙紅的針密密麻麻的紮他的臉一樣。

“端過來。”景翳仍是掐着李瑞的下巴,他蹲下身,另一隻剛扇了李瑞的手向一旁攤開。

“去你媽的…”李瑞感受着唇齒間的血氣,牙齒打着顫。

“嗯?”景翳挑了挑眉,他那隻手又舉起來了。

李瑞立刻緊閉上眼睛,不自覺咬着臉頰内側的肉,喉嚨瞬間失聲了。

景翳笑了一聲,在李瑞聽來就是滿滿的嘲諷。

那隻手接過了一碗發着惡臭的不明液體,眼看着就要往李瑞嘴裡灌。

李瑞掙紮着别開臉,身體不斷扭動着躲開,下巴上的手死死鉗制住了他,他躲不開碗,但是因為李瑞死活不張嘴,湯也灌不進去。

“快點張嘴,不然以後都别想閉上嘴了。”男人不耐的開口和李瑞商量道,但他很明顯沒真的打算等李瑞自己張開嘴,邊說着邊強硬的用手指鑽進李瑞的嘴裡,然後撐開了李瑞的牙齒。

不論李瑞怎麼用力咬,撐開他牙齒的手都紋絲不動,他隻能被動的吞咽着惡心的湯藥,但在他掙紮間,湯藥也撒了不少,不過,男人看起來并不在意。

最後一滴灌進李瑞的嘴裡時,下巴上的手松開了。

李瑞一張嘴,就全吐了出來。

你繼續灌啊,看我不吐你一臉,李瑞挑釁的看向男人。

可惜景翳躲開了,那碗進口的湯他沒享到福。

他冷冷的看着李瑞,就在李瑞覺得他又要甩自己一個巴掌時,他開口了。

“再拿一碗來。”

13.3

李瑞雖然沒說話,但他滿臉都寫着,你灌啊,灌多少我就吐多少。

“你吐一碗,我會灌十碗,接下來的是第一碗。”他掐着李瑞下巴的手松開,鼓勵似的拍了拍李瑞的臉頰,說的話沒什麼情緒,隻是單純通告一下李瑞。

說完就掰開了李瑞的嘴。

李瑞咽下去那碗湯後張嘴就要吐,喉嚨就被人掐住了,簡單粗暴,李瑞一點都吐不出來了。

李瑞艱難的半睜着眼睛看着一臉戲谑的男人,肚裡怒火騰燒。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

李瑞怒向膽邊生,撅起嘴朝那張可惡的臉吐了一口口水,正中靶心。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下來了,李瑞不能說不怕,隻能說怕死了,但是爽感那也是等量的,看到那張黑的和鍋底一樣的臉,李瑞爽的快暈過去了。

不對,這是快窒息了,李瑞清醒過來,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嘴大張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唉,不行唉,還是得暈。就在李瑞兩眼一翻就要在暈死的邊緣時,天籁傳來。

“左護法,谷主傳喚。”

現在不隻是李瑞清醒了,景翳也清醒了過來。

他松開了掐着李瑞的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莫測,最後都變做了一聲不爽的冷笑。不過李瑞聽着挺爽的。

“日子還長着,你給我等着。”他拔出腰側的小刀切斷了束縛住李瑞的繩子,将刀插回刀鞘後,抓起李瑞的衣領就把他拽走了,李瑞被他拖行了十多米甩到大殿中央時,缺氧的大腦才恢複了正常。

“太慢了,你在幹什麼?”上位上傳來少年的清透的嗓音,語氣隐隐不快。

李瑞伏在地上,聽到聲音不由的想擡起頭,而旁邊的男人把他的腦袋按在堅硬的石磚上,不讓他擡頭。

“血妖實在蠻橫,耽誤了谷主時間,望谷主恕罪。”紫衣男人單膝跪着,乖巧的低着頭。

“藥已經喂了吧,把他衣服脫了。”少年沒有降罪的打算,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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