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牌景AXXXX是您的車嗎?”
“是,怎麼了?”
“是這樣的,您車裡有人。”
保安說完有人就聽見話筒裡傳來尖叫聲,柏尋一下子醒神了,把燕瞿落車裡了,現在五六月份的天,天氣已經很熱了。
柏尋直接開門下車跑的很快,到了樓梯口又轉回去拿車鑰匙,這個時候蛋蛋已經跑了出去。
柏尋一手拿起車鑰匙一手撈起貓抱在懷裡,門也沒有關,坐着電梯下樓。
跑到車庫的時候,還能聽見燕瞿撕裂的般的聲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車門被鎖了,保安站在邊上也打不開,柏尋按了一下車鑰匙,車門解鎖。
保安打開車門燕瞿從車裡沖出來,整個人都很慌張,柏尋心道不好把懷裡的貓塞給保安抱着。
他跑出追燕瞿,鞋子跑掉了一隻他沒有沒管,張開雙臂抱住燕瞿。
“冷靜,冷靜,現在很安全沒事沒事,不要怕。燕庭不在,他不在。”柏尋冷着聲說。
燕瞿被柏尋控制住行動,他在發抖,一醒來就被關在狹窄的地方,柏尋的勞斯萊斯空間比一般的車要大,往常燕瞿并不排斥坐車。
隻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主的畫面又閃現在他眼前,一幕幕,每一幕都很痛苦。
燕瞿身上全是汗很滑,柏尋抱住他往地上按,“燕瞿你現在很安全,沒有壞人。”
燕瞿聽不清柏尋在說什麼,他眼前全是影子,各種各樣的影子重疊,從模糊變清晰,從清晰變模糊。
大腦不受控制的一遍遍跟走馬燈一樣,播放着原主悲慘凄痛的那二十四年,恐懼悲傷疼痛,一遍遍的再他身上過。
每經受一次都生不如死,燕瞿被柏尋抱在懷裡,嘴裡發出低小克制的苦吟。
柏尋聽得心驚,他很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燕瞿發出的聲音,全部敲打在柏尋的心中。
藏在深處的記憶被勾起,漆黑潮濕充滿消毒水的氣味,令他害怕,像一座大山壓在柏尋身上的柏榮年,他不可撼動。
沉默永遠旁觀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徐清舒,那時候的他,如此弱小,每天都擔驚受怕。
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能欺淩他。
柏尋梗着頭覺得後腦勺疼,手上的力氣也松動了不少,燕瞿窩在他懷裡,頭埋在□□。
蛋蛋掙脫保安的懷抱跳下來,保安都來不及去追,它快速的爬到柏尋的身上,再到肩膀,露出自己鋒利的爪子。
肥胖的肉墊顯得它的勾爪有些小,一爪子下去,柏尋破相了,人也被喚了回來。
柏尋讓助理叫了專業的醫生來,給燕瞿打了鎮定劑,“人太緊張了,這針下去晚上才能醒,你臉上的傷還是去打一針吧。”助理說。
柏尋點點頭,早晨一爪子手沒破,上午一爪子臉頰破了。
助理帶人到的時候柏尋很狼狽,身上都塵土,車庫雖然要清潔工打掃,但灰塵是時刻都會落的。
他還跑掉一隻鞋,臉上被貓抓了一下,助理沒見過那麼狼狽的柏尋,當時的燕瞿蹲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僵硬了。
一隻貓圍着燕瞿轉了一圈又一圈,跟孫悟空畫一樣。
醫護人員到的時候,蛋蛋還對着靠近燕瞿的人呲牙咧嘴,樣子可威風了。
不過沒威風兩秒,就被柏尋提着脖子制服了。
給燕瞿打完鎮定劑,柏尋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他收拾了一下換身衣服準備去千月。
“人,就留這裡了。”助理問。
柏尋擡眼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助理微笑閉上嘴,收拾好柏尋準備出去。
“你要不要吃點飯。”助理說。
聽到助理說這個放下擰門把手的門,踩着居家拖鞋,穿着一身西裝,領帶上夾着一顆淡藍色的寶石,很閃亮那是蛋蛋最喜歡的玩具,隻可惜今天要被柏尋帶出門。
蛋蛋坐在陽台一臉不滿,柏尋一臉凝重的越過剛才走過的玄關,又越過助理。
助理以為他忘記拿什麼東西,剛想說話,就看柏尋的腳步朝着客房去了,哪裡躺着燕瞿。
柏尋走到客房門前放輕腳步,擰開客房的門,客房拉着紗窗,邊緣的窗簾遮住三分之的窗戶,阻擋了一些光亮。
他看了躺在床上的燕瞿一樣,走過去把燈都打開,再把遮擋了三分之的窗簾拉到最邊上,動作很輕。
窗戶隻拉了讓光不那麼刺眼的紗窗。
客房内的燈都被柏尋打開,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