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再次響起:
“喂,小崔啊,支付寶還乖嗎?”
屏幕裡的程瑤身穿一件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白色披肩,背景像是在帳篷裡,隻點着盞昏暗的小燈,發出暖黃色的光亮。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白崔把手機支到茶幾上,支付寶聽到媽咪的聲音一骨碌翻身從毛毯上站起,還沒見到人就汪汪汪一頓輸出。
“哎呀,看來支付寶今天玩的很高興呀。”身為鏟屎官,程瑤對自家兒子十分了解,這一連串語氣上揚的叫喚,代表它的心情甚為雀躍。
白崔手上拿着給支付寶整理毛發的氣墊梳:“今天帶它在公園逛了逛,食物也是按照配方準備的。”
“好滴好滴,兒子,乖乖聽話,媽咪很快就會回來喲。”
和支付寶語言不通但相當和諧地對話一會,确保支付寶精神狀态良好,甚至隐隐超越自己還在家的時候,程瑤放心道别:“那我就不多聊啦,回見~”
“那個,程瑤姐,”白崔叫住程瑤即将挂斷電話的手,舉起刷子示意齒針間裹住的毛毛,“支付寶脫落下來的毛發我可以拿走嗎?”
白崔沒和程瑤說支付寶闖下的小禍,畢竟歸根到底是他自己沒有監管到位,他負主要責任。
雖然許尋燭對此毫不在意,但是錯誤并不是受害者一句大度的沒關系,犯錯方就能心安理得的當做無事發生。
他決定送許尋燭一個小禮物當做賠禮。
“ok,你盡管拿,那家夥這幾周掉毛掉的很。”程瑤爽快答應,也沒問原因。
反正由她自己處理,也是全部丢進垃圾桶的,白崔需要的話拿去也算不浪費。
“謝謝程瑤姐。”
“那就拜拜喽,我等會要去參加本地的篝火晚會。”
“汪汪。”
程瑤在電話那頭揮揮手,挂斷視頻。
屏幕跳回桌面,支付寶還認真的望着手機,試圖再從那個小方塊裡找到程瑤的身影。
白崔察覺到支付寶隐藏在歡快下的想念,輕撫它的腦袋:“她兩天後就回來了,過來,給你梳毛。”
狗子趴了下來。
大的氣墊梳掠過厚實的背毛,發出沙沙的、柔軟的聲音,幾下後,支付寶抛卻傷感,舒服地躺到地上,腦袋枕着白崔的膝蓋,翻出肉乎的肚皮任由白崔打理,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搖擺着,分外信任。
浮毛很多,被梳子帶離時并不會疼痛,這樣的毛就是白崔主要的收集目标,他專門拿了個袋子,用來裝從梳子上收拾出來的蓬松毛發。
腦袋就不一樣了,白崔換了把細密的小排梳,遇到打結,手腕一轉,利用巧勁輕挑糾纏的毛發,一點點理順完後并沒有梳出許多毛,倒是理出些意外粘到的髒浮物。
一套下來,白崔成功得到足夠的原材料和一隻順滑的大狗。
……
往後兩天,白崔沒能再次碰見許尋燭,倒是微信上多了交流。
早上發去的問好,許尋燭會在中午後慢吞吞地回一個“。”,白崔便知道他這是起床開始玩手機了。
突然一個電話打來,那必然是關于小雀的問題,耐心解答完後許尋燭通常會和他多聊幾句,順着自己抛出的話題延展兩句,再挂斷電話。
不斷從對話和聊天中提取信息,白崔腦中對許尋燭的刻畫越來越形象生動,越來越豐富飽滿起來。
喜歡籃球、遊泳,喜歡睡覺,一天要睡夠九個小時,還有點恐高,從來沒有去過遊樂園等等。
“那可惜了。”
“可惜什麼?”許尋燭疑惑。
“以後約會的話不能考慮遊樂園了。”
“……”
許尋燭不想回答并挂斷了你的電話。
白崔失笑,收起手機,領盡興的支付寶回去。
“歡迎回來。”
程瑤提早一天結束旅程,在他們回來之前到家,此時開門迎接他倆。
支付寶見到突然出現的自家媽咪,刷得豎起飛機耳,眼睛發亮,一個助跑加飛撲,像一輛小型重卡般沖向程瑤。
程瑤被沖倒在地,任由思念過度的兒子在自己身上狂蹭:“哎呀,想死我的寶貝兒子了,你也想媽媽是不是。”
一人一狗好好疏解了思念之情,程瑤進廚房給白崔倒了一杯水。
“這三天辛苦你啦,這是給你帶的特産,給。”
“謝謝程瑤姐,”白崔沒有推辭,和她一條條報備這幾天支付寶的狀态和情況。
他笑道:“那我明天就不來了,程瑤姐再見。”
回到家,程瑤在微信上轉來餘款,發了個送花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