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變的課程是枯燥無趣的,人與人之間的相伴卻很好的稀釋了這份單調,晃晃悠悠凝成青春的字眼。
日日相處着,白崔和許尋燭的感情穩步上升。
“下午體育課你們要打比賽?”飯後,白崔在小賣部買了兩瓶水,一瓶遞給許尋燭。
“孫開說和一班那幾個打場比賽,”許尋燭擰開瓶蓋,笑道,“到時候讓你看看我的英姿。”
他不自覺地挺直了背,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圈。
白崔也笑了:“這麼厲害?那我要好好觀摩學習一下。”
喝了口水,許尋燭邀請道:“要不要上場和我一起打,你會打籃球吧。”
籃球是男生群體裡最受歡迎的一項球類運動,大部分男生可以上手,其他的至少也了解規則。
許尋燭運動細胞不錯,籃球打得也可以,剛轉學過來的第一節體育課和班裡的男生打上一輪,也就彼此熟稔了。
但這群男生裡不包括白崔。
許尋燭體育課除籃球外稀少的印象裡,沒有白崔這個人。
他遲疑了:“你應該會吧?好像之前體育課就沒見着你人過,你都做些什麼,怎麼不和我們一塊打球?”
“有時候寫作業,有時候繞操場走走。”白崔說,“會是會,就是打的少,你去打吧,我就不上場了,給你拿着衣服和水。”
“嗯。”許尋燭應聲。
他想了一下白崔坐場外給自己應援加油,中場休息時貼心給自己擦汗喂水的賢惠模樣,登時燃起極為濃郁的興緻。
星期五下午的教室總是格外躁動,尤其是第二節就是體育課的時候。
第一節課的下課鈴剛響,班裡的人呼呼啦啦往外湧,走廊上很快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
陶如萱背上羽毛球拍,臨走前看向同桌:“要不要和我們雙打?四缺一。”
白崔剛接滿水回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就探出個腦袋,許尋燭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笑嘻嘻截住話頭:“抱歉啦,白崔要去看我打球~”
“這樣,”陶如萱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那行吧,我先走了,拜。”她揮揮手,轉身和等在門口的兩個女生彙合。
其中一個女生問:“他沒同意嗎?”
陶如萱說:“孫開他們不是和一班約了場比賽,白崔說要去看。”
另一個女生說:“許尋燭是不是也要上場打,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可以啊,我們打半場球,再去看看男生們打得怎麼樣。”
三人一塊離開視線,許尋燭這才放下搭在白崔肩膀上的胳膊。
“你也太受歡迎了吧。”他歎氣,“平時請教問題也就罷了,怎麼打羽毛球也要叫上你。”
白崔說:“尋燭比我受歡迎多了,你沒聽到他們說要看你打球。”
許尋燭的人氣在學校屬實不低,打個球,同一節體育課大半的人圍着看,旁邊坐的位置早早就被人占滿。
隻不過平時對女生客氣疏離為主,導緻沒幾個敢當面和他交流的。
許尋燭一噎:“那是因為我帥,打球技術好。”
許尋燭是帥而自知的人,也不會因此感到害躁,毫不謙虛的自誇。
他把話題扯回去:“羽毛球有意思嗎,下次體育課我陪你去打。”
許尋燭沒打過羽毛球,但這不妨礙他和白崔處在一塊。
“不過我先說好,我沒試過羽毛球,打不好不能怪我。”
“羽毛球很容易上手,我教你,到時候我們對打。”
邊說邊走,兩人就到了體育館,課前,老師帶他們短暫做了會熱身運動,接着就放他們自由活動去。
館裡有三個籃球場,他們選在最邊上那個比。
白崔坐到看台邊上,接過許尋燭脫下的外套,順手把衣服疊好放在腿上:“注意安全。”
男生之間的運動,小打小撞少不了,還是安全第一,比賽第二,為了場娛樂賽受傷,得不償失。
楊起元面朝這邊,見狀眼睛一亮,有樣學樣,一巴掌拍在孫開背上:“你也注意安全。”
“嗷!”孫開差點被這猛然的一巴掌拍得靈魂出竅,捂着後背跳開兩步,“你有病啊!人家兩個帥哥這樣搞是養眼,你這樣搞是要我命!”
“去你的,關心你還嫌棄。”楊起元笑罵道,起身上場。
“你那叫關心嗎?你那叫謀殺!”孫開揉着後背龇牙咧嘴跟在他後頭。
許尋燭在旁邊直笑,還不忘回應白崔:“你别小瞧我。”
白崔笑道:“沒小瞧你,我隻是希望你好好的。”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許尋燭左右望望,戴好護膝,“我上場了。”
兩班人馬到齊,雙方交流幾句,迅速進入正戲。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那句話,許尋燭打得格外賣力,像隻撒歡的豹子,每一次突破都帶着不服輸的狠勁。轉身過人時校服下擺揚起,露出若隐若現的腰線,又很快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