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尋燭差點控制不住想要幫白崔閉麥的手:“兩個男生叫什麼寶寶寶寶的,你要叫就好好叫,不叫就幫我看看這道題我有沒有寫錯。”
他招架不住白崔,妄圖把氛圍拉回前面半小時。
被本子糊了一臉的白崔控制了下表情。
“……尋燭你松開手我才能看清楚字。”
他隻是學着戀愛筆記的内容增添了些親密度,沒想到許尋燭反應會這麼大,毛都炸起來了,好可愛。
許尋燭見白崔語氣恢複正常,暗自呼出口氣,把手松開。
白崔接過本子,一臉老實地看題。
一科結束,換了科許尋燭擅長的數學。
知識的力量是強大的,自帶降溫降燥功能,一開始許尋燭還覺得白崔會複發,時間一久,熟悉的枯燥數字成功壓下他躁動的大腦。
時間一閃而逝,陳姨敲門讓他倆去吃飯,兩人放下筆來到餐廳,洗完手後就坐。
“陳姨,這就是你說的新菜樣啊,好吃!”許尋燭咽下食物,對着白崔誇贊,“我沒騙你吧,陳姨的廚藝真的很優秀的。”
陳姨在用抹布擦島台,聞言笑道:“哪有那麼誇張,家常菜罷了,小燭不挑嘴,不像我家那個小的,天天追着喂飯都吃不了幾口。”
許尋燭喝了口菌菇湯,滿足地眯眯眼。
誇自己的話聽着,陳姨說她家的孩子是理所應當,外人當然不能插嘴,是以許尋燭和白崔一時都專心吃飯。
“對了,小崔今晚要不要留下來?我好把客卧收拾出來,換上幹淨的床單被套。”
白崔剛想開口說自己不會留宿,許尋燭就截下話頭,趕在他前面回答:“好啊,麻煩陳姨了。”
“哎呦,小燭總是這麼客氣,和阿姨不用見外的。”陳姨打掃幹淨廚房,洗了手進了客卧。
白崔看他,挑眉,無聲提問。
我什麼時候說要住下了?
許尋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反正明天周末,你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在這兒陪我。”
“我明天有事的。”白崔提醒。
“事?什麼事?”
白崔就把搬家的事和他提了提,沒詳細說自己走讀的意圖。
許尋燭沒追問,還以為他是為了有更多時間陪自己,感動道:“我明天陪你去看房。”
“你現下最重要的是讓你的腳好好休息。”白崔給他夾了個在他反手邊的雞翅,“我自己去就行。”
“好吧。”許尋燭不堅持,安靜下來啃骨頭。
一偏話題,白崔也沒再提自己不留宿的事。
飯後,陳姨洗了碗,一邊挂圍裙,一邊說:“冰箱裡買了水果,你倆記得吃,明天中午我過來。”
許尋燭通常是一睡就是一上午,用來補回周中缺失的睡眠,隻讓陳姨來做晚午飯,如果他提前醒來,出了小區就是商業街,也不怕餓着。
“那我走了啊。”陳姨道别,提着垃圾離開,恢複兩人獨處的空間。
“唔,好飽。”
許尋燭抻抻肩膀,慢走到沙發前,坐下,靠在沙發背上消食:“先說好,我不要寫作業了。”
完成作業的沖動在一頓飯的時間内消磨殆盡,他現在隻想舒舒服服過完親愛的周五。
白崔:“好啊,我們看電視?”
他一向貫徹勞逸結合的理念,隻要能在規定時間内完成任務就好,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選擇退休過養老生活。
對于許尋燭,他會顧念他的學業,制着不讓他耍過頭,但也不會壓着人死讀書,那許尋燭不是找男朋友,而是找了個一對一輔導的教導主任了。
很容易被厭倦的。
白崔才不會犯這種錯誤。
“嗯嗯。”從抱枕後尋到遙控器,許尋燭打開電視,按動按鈕随意翻看界面:“要不要看電影?”
“可以。”
許尋燭說:“最近都沒怎麼看過,也不知道那部電影好看,嗯?《晚安鲨魚》這個名字還挺有意思的,要看嗎?”
白崔點頭:“看吧。”
許尋燭點了進去,直接略過簡介頁,摁下播放。
片頭曲播放着,他開始猜測劇情。
“應該是和《血齒》那樣講主角遇到鲨魚的故事吧,就是不知道晚安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奇幻喜劇片養鲨魚寶寶?”
白崔聽着片頭低沉的音樂,倒是另一個思路:“說不定是被鲨魚吃了,在鲨魚胃裡住下,睡覺前和同伴說晚安呢。”
許尋燭被這個過于離譜的腦洞震驚住了,愣愣發言:“……很有想法。”
白崔笑了,揉了下硬誇自己的許尋燭的腦袋:“片頭過了,往後看下去就知道了。”
許尋燭回頭安靜看起劇情。
看到開局兒童心理學家的艾米麗搬進祖母遺留的鄉間别墅時他沒有發現異常。
看到閣樓裡的玩偶鲨魚時他吐槽一句:“片名裡的鲨魚就是這個?所以是哄睡玩偶嗎?”
等到夜晚艾米莉發現莫名移動了位置的玩偶,他終于意識到不對了。
“白崔……”
“嗯?”
“這是恐怖片嗎?”
“好像,是的。”白崔在看到女主人公搬家這種尋常慣用的恐怖片開頭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許尋燭沉默地繼續看了會劇情。
“白崔。”
“嗯。”
“……你坐過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