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冬天,天黑的越早,許尋燭起身,把客廳的頂燈線燈全部打開,回來貼着白崔坐下:“好了,繼續看吧。”
屏幕上點了暫停,剛好停在女主伸手去拿鲨魚玩偶的那一幕。
白崔看着許尋燭抱着靠枕縮在自己旁邊,說:“要不,我們換一部電影看?”
“沒事,不就是恐怖片嗎。”許尋燭被劇情挑起了興趣,雖然他很少看恐怖片一看就一定會被鏡頭吓到,不過身邊有人、房間通亮的環境給了他不小的安全感,“我都還不知道那個地下室裡是啥,鲨魚為啥會移動位置呢,兇手也還沒出來。”
“你害怕了嗎?那我們換一部吧。”許尋燭意識到什麼,關心地問。
要尊重伴侶的意見,不能隻憑自己的喜好做事,許尋燭顯然上網學過一些東西,此刻活學活用。
白崔搖搖頭。
西方恐怖片吓人的原理大部分都是利用聲音伴奏和視覺欺騙,使人産生未知和不可控感,加上鏡頭突進,迎面放大内心的恐懼。白崔不論是真鬼還是罪犯都面對過不少,自然不會怕這假的。
“我調低點聲音,這樣就不會很吓人了。”許尋燭伸手去夠放到茶幾上的遙控器。
行吧。
随着劇情推進到高潮,白崔感受到身邊許尋燭受驚吓後猛然一顫,把抱枕遮住大半的臉,卻仍舊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就知道他屬于又怕又上頭類型的。
于是他伸手環住許尋燭的腰,腦袋從背後擱在他的肩膀上,吸引了許尋燭大部分的注意力。
“怎麼了?”被抱住的瞬間手下的身子僵了下,很快恢複柔軟。
白崔輕聲說:“我想抱着你。”
許尋燭還能不讓他抱不成,白天又不是沒抱過。剛開始還不自在了會,後來适應了,直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放松心神半靠到白崔懷裡。
維持這個姿勢看完整部電影,許尋燭竟然也沒過多受驚,還能平和地和白崔讨論:“沒想到最開頭遇到的那個在收拾花園的老婆婆才是主謀,那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個挺慈祥有情調的老人哎。”
白崔說:“人不可貌相。”
“也對,”許尋燭拍拍還不松開的手,說,“不看了,洗澡去。”
許尋燭住主卧,裡面有浴室,外邊還有一個公共的,剛好可以一人一個。
他拉着人到自己的衣櫃前,他沒帶多少衣服過來,大多是在這邊新買的,衣櫃裡除了幾套校服和常穿的衣服外,還有好幾套沒拆包裝的新衣服:“來來來,給你找換洗的衣服。”
他們身形差不多,白崔更高些,許尋燭在新衣服裡拆出套寬大睡衣,在白崔面前比劃一下确定他能穿下,又找了件自己沒穿過的貼身衣物,打包一塊遞給白崔:“好了,你去洗吧,鏡子旁邊的櫃子裡有幹淨的毛巾和一次性洗漱用品,你自己拿。”
白崔離開,許尋燭給自己拿了套常穿的也鑽進浴室。
等白崔洗完過來找人,主卧浴室裡的水聲還沒停止。
他站在門口打量了圈卧房,在床頭櫃上看見了自己手工制作的小狗,它被一個玻璃罩蓋着,看得出來被珍視。
自己的禮物得到重視,白崔心情很好,勾勾唇回了客卧。
待許尋燭洗完出來,撿了條幹淨的毛巾擦頭發,想起什麼,拿了吹風機來到客卧:“白崔,白崔,吹頭發嗎。”
他敲敲門,然後探進半個腦袋,看到了白崔已經幹了的發絲,身上穿着他的睡衣,露出一截手腕。
不錯不錯,很合适,人也好看。
估計是類似于男友襯衫的類型?雖然白崔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許尋燭卻真切的生出些滿足,露出個笑來。
“你已經吹幹啦,”他的聲音卻頗為遺憾,“你怎麼知道吹風機在哪的。”
白崔笑道:“櫃子裡面看到的,怎麼,你是想來幫我吹頭發嗎?”
“嗯嗯。”許尋燭點頭,幾顆水珠随動作墜落。
“明明自己頭都沒吹。”白崔說,招呼他,“過來吧,我幫你吹。”
許尋燭便坐到床上,把手上的吹風機遞給白崔。
插上電,試了下溫度,白崔輕輕撥拉許尋燭的濕發:“也不擦幹些,還滴水就跑過來了。”
他頭發尾巴長長了,垂到睡衣領子的位置,連着浸濕了一塊,白崔吹着頭發,順帶給他衣服也吹了吹。
白崔的聲音在吹風機發出的噪音下顯得有些失真,許尋燭偏偏頭,讓耳朵湊近些,提高嗓音:“我沒想到你洗的會比我快。”
說完就閉了嘴,安靜享受白崔的服務。
手指或穿插,或拂過,空氣中彌漫着閑适溫柔的氛圍,可惜短發容易幹,許尋燭閉眼沒感受幾分鐘貼心服務,白崔就關了吹風機,拔下插頭收好放一邊了。
許尋燭順勢脫了拖鞋,在床上滾了半圈。
白崔回頭一看,見他已經躺進自己被窩裡,登時笑了:“想睡我這?”
許尋燭也笑,眼睛半眯,反問:“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白崔去客廳拿了噴霧進來,“尋燭想睡哪裡都可以,腳給我。”
藥被洗掉了,還要再噴一次,确保萬無一失,白崔先前就确認了藥箱裡有藥,直接去拿了來。
許尋在床上燭挪動兩下,把腳伸出被子,翹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