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文側眼瞧她。
眼前女人媚眼如絲,卻透着慧敏。
她清楚秦沛文歸國後在影視業并無于影響力,急需拿捏住制片人的手段,而她恰好有,而且多的是。
他完全可以省去精力和人事去調查。
秦沛文手有意無意地點着方向盤,阖上了眼皮道:“我也給你一條路。”
“你說。”
“我可以把我給你。”他緩緩道。
她忽地擡眼。
聽懂了幾分。
秦沛文睜開眼睛,擡手,将座椅向後調整。
安穩好的一秒,她搭着他的脖頸,借着力,坐至他的大腿上,整雙眼睛像在空靈。
“你會跟我結婚嗎?”
“不會。”
“你會分手後糾纏嗎?”
“也不會。”
柳簾笑笑:“我也是。”
她不再說話,笑看着他:“給我證明。”
他看着她,手掌攬她的肩膀,低了頭,溫熱的呼吸沉在她脖頸。
虎口含着她的下巴,她的下唇被溫涼的觸感銜住,一陣過電的觸感蔓延至全身。他要比想象中要有強制力,吻得不遺餘力,卻頭腦缺氧。期間,她的牙齒不小心磕住了他的唇,他當即停下來。
柳簾面色赤紅,喘息着盯着他的肩膀處被糾起的漩渦。
秦沛文便扶起她,任她無力地伏在他脖頸處。
“你呢,你要什麼?”她唇裡是驚人的熱氣。
秦沛文摟着她,淡淡勾唇:“站在我這邊。”
她輕笑。
……豈止。
現在她不僅站在他這邊,還坐在他身上。
在逼仄的空間裡,連呼吸都是緊貼着。
秦沛文擁着她,合适q流程:“去哪兒?”
柳簾環住他的脖頸,笑:“我可以跟你呆一會兒嗎?”
“在車裡?”
“沒想好。”
“我還有事。”
秦沛文猶凝。
柳簾從他身上下來,回至座位上。
她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拿出黑色錄音筆,遞給他。
“什麼?”
“禮物。”
秦沛文放至小聲,擡手抵在耳側聽了聽。
“裡面的男人是林采森,其實他不是最重要的,他的頂頭合作方是顧之遇,也就是制片人,顧之遇說來說去,應該算是秦四叔的人,算是頭部人員,這時候拿着這東西威脅換個導演,試試林之遇的底線。”
秦沛文聽了沒拒絕也沒否定,從後方取過筆記本電腦,開機後在内部系統查看影片章程。
裡面有不少有關柳簾旗下的明星還在組。
秦沛文緩緩擡起眸子,意識到什麼,似笑非笑,“你故意的。”
她穿着一款芽青色寬松毛衣,慵懶自在,胸前挂着眼熟的麥穗胸針。
聽到他說,她一臉懵懂道:“什麼?”
秦沛文看了一眼,道:“你一開始說清楚給我錄音筆,我就不會拒絕你。”
顯然掉入她的語言陷阱。
明明她也有難題,他也是。各有各的難處。
可以利益互換,她非要他來獻祭。
柳簾無辜狀:“我确實比較貪心。”
秦沛文淡淡應聲,在電腦上輸字。
柳簾掀起眼眸,胳膊拄着儲物格,望着正在辦公的男人。
微抿的唇角,高挺的鼻梁,興許微挑的瑞風眼總給人一種禁欲疏離的威嚴。
給她萌發出的沖動—
如入侵春夜,想看他意亂情迷。
眼前的電腦被她用食指點合上。
秦沛文回神看她。
柳簾看着他,道:“去你那,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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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行的。秦沛文恰好要接收幾封海外郵件,本就跟秦老太來說回酒店取電腦推脫了家宴。
去酒店途中,車廂很沉默,不知情的像是奔赴刑場之意。
柳簾百無聊賴地瞥見他的骨節處的紅,像是指尖夾着一朵花骨。
在看到經過藥店,她跟秦沛文喊停。
下車後,她去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可貼,回來時,見到車停在路邊打着雙閃。
他人正站在汽車的前方通話。
高挑的身材配豪車,引得散步的人頻頻側目。
柳簾有高度的商人自覺,站在後方等待他通完電話,才走過去。
“你受傷了?”秦沛文看向她手裡的藥,目光從臉到手巡視。
柳簾垂眸子,伸手去握他的手腕。
男人的骨節堅硬,她的掌心幾乎在托着他的腕骨。
秦沛文也垂下眼皮看,才發現食指處蹭破塊皮,可能是在花房時,手擦過鐵架子。
傷口略深,皮膚一直在往外滲血。
柳簾解開碘伏,用棉簽沾取一些,方要抵在他手上,聽到他道:“不用這麼矯情。”
“那怎麼行。”柳簾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指了指小塊皮膚,“它很在乎,它很疼哦。”
秦沛文不由地怔了一下,好像夏夜的潮濕落入心底。
她俯身,卻也佯裝地吹了吹他的手。
濕涼的流動氣息流竄在他手心,是蝴蝶墜在上面振翅。
秦沛文一擡眼,對上她的目光。
近乎糖落入雲朵的眼神。
“這是姐姐的靈丹妙藥,一般人不給他哦。”她用哄着他的語氣說。
男人被她逗笑了。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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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路途倒沒有那麼沉悶,偶爾會聊幾句。
車子停在雲止酒店。
她随着他進至酒店,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手裡握着房卡,柳簾看了一眼後,很自然地遞給她。
柳簾看到上面的房間号,問:“那天,你真的開在你旁邊的房間?”
秦沛文斜眼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在中間層,他去了一趟餐廳,提回兩瓶水,擰開後遞給她一瓶。
柳簾道謝。
他從口袋裡拿過水眼泡包裝,撕開後,咬着藥片,兌水喝了下去。
柳簾好奇地探過身子:“你到底在吃什麼藥?”
他把藥品袋遞給她。
隻是單純治療胃痛的藥。
“你水土不服?”
“差不多。”
“原來這樣。”她惋惜。
秦沛文斜視她:“你以為我吃什麼藥?”
她對他一笑,這次是微微皺着鼻子,皺的小褶皺像雲彩邊,頑劣道:“讓我高興的藥。”
他垂眼看了幾秒,最終擡手,食指在她鼻上輕輕地刮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
氛圍開始旖旎。
他刷開房卡,柳簾進入,環顧四周。
裡面放着一個黑色行李箱,熨燙的幾件衣服挂在入門的架子上,沙發上搭着一件黑色短袖。
像是常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