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電話後,緊繃的心情被他來的信息填滿。
她起身去了附近利民超市。
已經晚上大促階段,攤位前擺着一塊的豬油在促銷,标着純手工制做。
柳簾拿起塊聞聞,有花椒的香味和油脂味,味道不錯。
她順手拿了幾塊,買了點雞蛋和生菜,走出超市,再度坐回座位。
半小時後,被一聲鳴笛吸引過去。
一輛黑色車開着雙閃停在路邊,柳簾看去,後排車門打開,男人下來了。
他人仍西裝革履扮相,身材高挑,面相出衆,從邁巴赫下來就引得幾位閑逛的女遊客側目。
柳簾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笑着看朝自己走,宛如故事女主角。
難怪偶像劇永盛不敗,要是有一個能在生理學角度硬控女性眼光的男人出現,而眼裡隻有你,想想都覺得刺激。
更何況此時正發生在她身上。
“飲酒了?”柳簾歪着腦袋看他狀态,分明不像,隻能從嗅覺感知到。
“嗯。”
“特地過來?”
“放心,宴會結束來的。”
她翹嘴:“你就不能說點我很重要的話。”
秦沛文說:“嚴格來說,時間剛好結束,我确實是特地過來。”
短暫的沉默,風吹拂着她的頭發。
她臉色被酒精染了三分薄紅,秦沛文低眉看她,目光落至她手裡的易拉罐,轉而落至手中,道:“你還挺有閑情逸緻。”
她笑了一下,略有嬌憨和天真的意味。
成熟裡加了點可愛。
秦沛文笑着看她一眼,擡手,飲口啤酒。
柳簾仰面看,他的唇抵在她喝過的地方,頸間突出的小山峰随之起伏。
他起身,将易拉罐随之丢至垃圾桶,看着她:“走吧。”
柳簾伸手,意思讓他拉着。
秦沛文表示榮幸之至。
拉開後排車門坐進去,秦沛文肩膀右側就被她貼了上去。
柳簾半跪着,身體斜坐在他身上,低眉看他,唇靠近過去,柔聲命令:“張嘴。”
秦沛文似笑非笑地要說話。
她舌|尖|探了進去,酒精交替裡帶來綿長的深吻。
許久,她從攀附到幾乎躺至秦沛文的臂彎裡,呼吸逐漸不暢,秦沛文身體向後靠,扶着她,跟司機吩咐:“去别墅。”
酒精造成的後知後覺意識到有人,她頃刻之間面色绯紅,臉朝向他胸膛裡埋,怨他:“你怎麼不提醒我。”
秦沛文低眉看她,虎口含着她露出的側頰:“還有我說話的機會?”
柳簾在他懷裡藏了好一會。
空氣很沉靜。
車子停在别墅前,車廂裡響起柳簾的聲音。
“陳臣。”
坐在前排駕駛室的司機跟着應了一聲。
柳簾“撲哧”一笑,“怎麼還有兩個聲音。”
秦沛文擡眼。
前排的人當即道歉:“我走神了,對不起小姐。”
柳簾沒好意思回應,跟抱着自己的人撒嬌說:“你擋住我臉下車,太丢人了。”
“慫包,有膽量做,沒膽量認。”秦沛文笑着看她。
柳簾笑着往他脖頸埋。
他說:“沒事,知道你害羞,他不會擡頭看的。”
“真的?”
“嗯。”
他像哄着她。
柳簾這才緩緩回頭,駕駛室的人果然在低着頭,眼皮也沒擡。
于是她快速下車,走到門口玄關處等他。
男人從車上邁出腿,走至駕駛室,擡手壓住欲要開啟的車門,低聲在吩咐後,把柳簾的車鑰匙給他。
過了一會兒,秦沛文走到門口去開門。
柳簾回頭看到司機把車開至院内泊車後,又去開她的車。
“你們公司秘書都有下屬?”
秦沛文挑眉:“怎麼說?或許是我同事呢。”
柳簾微微皺着鼻子,“騙誰,他看起來很怕你。”
秦沛文似是而非地說道:“你要說是就是吧。”
柳簾見此就不多問了,畢竟是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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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柳簾把買的生菜葉和小塊豬油放置在廚房流離台。
柳簾道:“我下兩碗面,你也吃一碗吧,宴會的飯并不好吃。”
“嗯。”他站在正對着廚房的廊下醒酒,隔着半開的窗戶跟她說。
柳簾拿出碗煮上水,把食材準備好後,瞥到垃圾桶裡的藥片包裝。
她蹙眉,蹲下身子在櫥櫃裡找了找,果然找到上次去蒲勁拿的中藥。
除了缺了第一副,其餘絲毫不動。
她提着袋子,走至洗菜擡,徹底拉開窗戶,揪着他的後衣領,瞪過去:“你竟然一包不喝,是要完璧歸趙嗎?”
他身體因力道微微靠後,頭側着看去,淡淡一笑:“太忙了。”
“忙,再忙有身體重要。”她松開他的衣領,将中藥材倒入藥罐,泡上水,“胃病很難治,你這樣,你爸媽也不擔心你。”
說完,她微愣,微不可察地自嘲地一笑。
她父母都不管自己,還要求别人的父母關心自己的孩子。
說不定還在戳别人痛處。
一時間,空氣沉靜。
秦沛文背對着抽煙,直至煙燃盡,聽到柳簾喊他:“進來吃飯。”
面條端至桌上,她轉身端另一碗,秦沛文看了一眼桌面,随即去廚房去取筷子和湯勺。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秦沛文先喝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