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用令牌解鎖機關時,卻發現令牌不在身上。
大意了。
江如意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出令牌究竟落在何處。但有二人最為可疑,其一是箫景逸,其二是離夭。
雖然無需令牌她也有方法進入第三界,可若想使喚東延的影監,沒有令牌可不行。
畢竟影監負責監察二十四界的領事,而東延的影監,除了青霜,都沒見過她。
看來,她得折返翠雅閣一趟,讓青霜暫時放下接應一事,先派人到第二界妥善布置場所。
否則,屆時人來了,見到東延的第二界四處積灰,挂滿蛛網,不太好。
為抄近道,江如意在通往第三界的長廊盡頭,将竹笛嵌入一片竹牆的凹槽之中。
待将那竹笛取下,轉瞬之間,原本堅硬如磐的竹牆瞬間變換,底下化作無數片竹皮。
竹皮密如林薮,深不見底,直墜幽邃之處。
若不細瞧,任誰都會錯把每片竹皮,當作一根細且長的竹子,會以為躍入通道以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竹林。
在這片由竹皮交織,形如簾幕的牆中,藏有不少如絹布般柔軟的竹皮,唯有攥住它們滑行,方能避免被竹皮劃傷。
江如意鎖定其中一片竹皮後縱身一躍,單手将其牢牢拽住,整個人順勢沿着竹皮飛速下滑。
途經拐彎處,迅速換手,朝另一個方向繼續滑行。經多次調換,加以輕功輔佐,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江如意落地。
落地後,垂落而下的竹簾一層接一層,若不逐一撥開,便無法瞧見對面是何模樣。
而在層層竹簾的另一端,是離開冰洞以後,一路探尋至此的箫景逸。
彼時的箫景逸行到此處無路可走,但他根據此前闖入冰洞的經驗,認定此處必有機關。
正當他凝神細查時,眼前的牆面陡然變化,他伸手試探,幾乎與江如意同一時刻踏入了層層竹簾之中。
雙方瞬間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默契暗自運氣,将周圍的竹簾紛紛揚起。
江如意見到箫景逸時,他的衣衫已然幹透,此刻因為運氣,周身衣袂飄飄,風姿卓然。
然而,一想到他曾言自己心有所屬,江如意的心便隐隐作痛。
既然已經決定放下,便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這般想着,江如意神色平靜地走向箫景逸,開口說道:“看來你有點本事,既能尋到冰洞,又能摸索到這裡。隻是一直未能找到離開竹亭的方向,頗為苦惱吧?”
箫景逸聞言淺笑道:“既是與貴派合作,在這裡多留幾日又有何妨?說不定還能助你早日除掉竹青派的蛀蟲呢。”
“人,已然鏟除。至于合作一事,我記得與你說過,不必再勞煩了。”
“幕後兇手已經找到了?竹青派的動作真快。既是這樣,那江姑娘是不是該為我引見掌門,或給我提供江若楓的行蹤?”
江如意暗自腹诽:告訴你我便是江若楓,然後呢?聽你告訴我誰才是你的心上人麼?
江如意沒好氣地隔空朝遠處的牆面猛地踹出一腳,刹那間,一條密道緩緩出現在二人面前。
此密道與先前在冰洞中的密道截然不同,這條密道是向上延伸的走勢。此前冰洞中的密道則是台階向下,由冰塊制成。但眼下這條密道,則由一段段竹子組成。
箫景逸看到後,想起此前因為誤觸遇到的數條密道,不禁思量,這竹青派的地盤裡,到底還隐匿着多少錯綜複雜的密道?
正思索間,江如意冷不防推了他一把,将毫無防備的他送入密道之中。
而後,趁着密道尚未完全關閉,江如意對他說道:“順着密道一直走,便可離開竹亭。”
“咔哒”一聲,箫景逸将随心的劍柄卡在縫隙處,對江如意說道:“在下的佩劍可是被姑娘沉入了冰泉底下。”
江如意的目光落在露出的劍柄和挂穗上,心頭忽地一緊,随後隻聽她說道:“十日後,十三層客棧,屆時還你。”
說罷,江如意取出竹笛,欲将那卡在縫隙處的劍送入密道之中。
豈料,箫景逸眼疾手快,竟從她手中将竹笛給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