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惡揚善,像她的作風。”箫景逸低聲笑道。
當年他們二人約定頂峰相見,如今看來,她做到了。
箫景逸略有些懊惱,當初江如意手持竹笛,他怎麼就沒意識到可能是大娃呢?
但不打緊,現在他已經知曉,那個人就是她,她就是江如意。
顔墨見他又是蹙眉又是展顔笑的,問他:“江……是江掌門吧?您這是怎麼了?”
箫景逸回過神來坐下道:“方才想起一位姑娘,讓二位見笑了。”
“姑娘?”顔墨與南宮叙異口同聲道。
南宮叙恍然大悟般抓了下胡須,點點頭:“剛抵東延時,我便聽不少人說奂城有位江姑娘,笛子吹得甚好。與顔掌門碰面後,這一路上更是沒少聽說你們二人的風花雪月。聽說她是翠雅閣的‘面紗美人’,可翠雅閣不是地處第五界嗎?那女子莫非是竹影?”
“都在傳她喜歡掌門,想必這位‘掌門’指的就是您吧?”顔墨道。
畢竟提及掌門,大掌門是位女俠客,顔墨年紀尚小,南宮叙年紀略大,還有一位容顔不錯的掌門又遠在西麗,若不是他,還能是誰?
未等箫景逸答複,抵達議事殿的青霜向幾人行禮道:“影監領事青霜見過顔掌門,南宮掌門。”
青霜看着背對着她的箫景逸,略感疑惑,眼前這位莫非是?
“你就是掌門向我提及過的青霜?”說話的是顔墨。
青霜此前聽江如意說過,顔墨與旁人不同,旁人多喚她“大掌門”,而顔墨則喚她為“掌門”多些。青霜還從江如意處得知,知顔墨身形矮小,眼下看來,是個老頭。
當聽見老頭子顔墨發出這般年輕的聲音時,她的反應與南宮叙剛見他時一樣,這讓顔墨很是得意。
顔墨笑罷,問青霜:“我這一路也聽說您了,據說您是翠雅閣的琴師?那您必定知曉吹笛子的江姑娘是不是竹影吧?”
青霜颔首道:“江姑娘便是大掌門。”
顔墨嘴巴微張,眼神四處飄忽,試圖掩蓋自己的愚笨:“我此前隻知掌門是‘竹青大俠’,原來一曲動奂城的江姑娘就是掌門啊!那掌門此前在翠雅閣……”
顔墨朝向箫景逸說罷,将手擋在臉的一側,湊近他接着小聲道:“此前聽聞掌門夜半奔至客棧尋您,您二位還以令牌作定情信物,我本不信,但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難怪此前他會将眼前之人誤認作他的掌門,原來是身上的物件就是大掌門的。
青霜順着顔墨的視線看去,見到轉身之人是箫景逸後,她明顯一愣——此人所穿正是江如意存放在安殿處的影衣。
就在青霜糾結應該如何稱呼眼前之人時,跟在她身後進來的男子朝殿内喊道:“你就是江若楓?”
衆人不必多猜便知,他這話是沖着箫景逸問的。
箫景逸聞聲望去,眼前之人樣貌甚佳,所佩令牌亦刻有竹林一片,想必就是先前南宮叙提到的西麗掌門。
此人脾氣似乎有些沖,箫景逸能察覺到他最自己似乎有着不低的敵意,“楓”字尚未說出口時,便已朝他飛來一片竹葉。
待此人把話說完之時,已是箫景逸兩指捏緊竹葉之際。
箫景逸觀察手中之葉,兩指與竹葉相互摩擦,能感覺到上面帶有些許細沙,想必是這葉子飛來之時,攜帶着些許粉塵。
箫景逸見此人僅使出三成功力,想必是在提醒他做好接招準備。
眨眼之間,一張沙網朝箫景逸正面襲來,那沙網中間,是一片竹葉。
隻見他以手中之葉擊向沙網中心,随即運氣使葉子轉動,試圖以此擊破沙網。
然西麗掌門卻反操控此葉,轉瞬間又形成一張沙網朝箫景逸襲來。
見西麗掌門要動真格,箫景逸當即拿出随心擋在身前。
隻是對方見他隻守不攻,又提了幾成勁氣。
箫景逸被他擊得連退兩步,終于拔劍砍破沙網。
兩張沙網因竹葉一分為二,在空中瓦解。
西麗掌門身子一躬,伴随細沙落地,他緊捂胸口,顯然是受了内傷。但從其神情來看,傷勢輕微,稍微調息便可恢複。
他順氣後朝箫景逸開口道:“大掌門看上的人,果然有實力。”
說罷,他身旁的女人——箫景逸觀察她的令牌,與丁誓一緻,應該是西麗的影監領事。她朝箫景逸作揖道:“在下西麗影監管事,這位是西麗掌門。掌門他喜歡切磋,并非有意冒犯,還請見諒。”
箫景逸突然有些擔心自己出手過重了,因為據幾人言行來看,他們似乎并不認識江若楓,若想打探到江若楓的行蹤,恐還是得請江如意幫忙,而江如意是他們的大掌門,若知道他傷了她的人……
箫景逸心想,還是客氣些好,畢竟此人從西麗而來,指不定與江如意交情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