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正午時分,豔陽高照。
萬裡無雲的天空倏得暗沉下來,閃爍着耀眼光芒的寶物從天而降至寶塔木台上。
在場的人類都敬畏跪拜,以頭叩地,久久沒有起身。
歡鳴最先行動,讓木行光與歡明上前,“寶物有靈,他的主人便是下一任祭司,一切皆有天意裁決。”
歡明先聲奪人,神情倨傲,向前一步,仿佛寶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耀眼的光芒逼得他眯着眼,他艱難穿過光芒,看似恭敬彎腰,雙手托上,等待懸于半空的寶物靠近。
一刻過去,寶物在寶塔木台之上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應。
歡鳴讓他退下。
歡明憋屈地将怒火咬牙吞下,他還有父親撐腰。
隻要歡鳴死了,祭司之位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在木行光經過他時不甘心地哼了一聲。
“寶物不是你這種低賤之人能得到的,識相的話就早點放手。”
木行光無視歡明威脅,徑直走到閃耀的光團前。
即使眼睛被亮光照得看不清,他仍然睜開雙眼,想要看清寶物的真面目。
“我從來不輕易承諾,因為隻有做得到才是真的。日後的時光我會與你一起,你可以随時評判我,我們一起同行。”
光團聞言,終于有反應了,上下浮動,忽遠忽近,似在考慮。
木行光看有希望,趁熱打鐵低聲道,“阿淩那有個跟你差不多的寶物哦,叫華之沙裳來着,選了我就帶你天天串門如何。”
深藏雲層的昊天一愣神,看着歡鳴露出奸詐一笑。
單純的寶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木行光手上。
“果然是歡鳴那家夥教出來的,是隻奸詐的小狐狸啊。”
恐怕之前歡鳴苦口婆心勸說也是為了讓自己出手。
也罷,其他人也沒有得到歡鳴真傳的木行光值得信任。
再者,收集極陰之力面對境況千奇百怪,偶爾的狡猾也是必要的。
在場衆人看到寶物散去耀眼的光芒,呈現出本來面目。
那是一株泛着火紅色熒光火焰,還未靠近,就感到要被灼燒的熱度,名為丹谷玄炎。
勝負以分,木行光就是下一任的祭司。
“不可能!”歡明尖銳的叫聲打破刹那的平靜。
“我都得不到寶物的承認,他這個廢物一定是用了其他手段,誤導了寶物。”
本就觊觎祭司之位的前祭司之子一脈更是嚷嚷不公。
他們揚言定是歡鳴私下做了手腳,否則木行光這個孤兒,沒有傳承祭司血脈的人怎麼可能得到寶物的認可。
他們可是神明認可的祈福之舞世界一脈,最為純正的一脈。
“一切由天定,你們是要違抗神明的旨意?惹怒神明降下災禍你們可承擔得了?”
歡鳴的話語振聾發聩,還搖擺不定的族人放下心中的盤算,承認木行光的身份。
隻剩下前祭司之子一脈還在負隅頑抗。
“要是你歡鳴使手段蒙蔽神明,我們也不過是替天行道。”
一道陰郁嘶啞的聲音響徹人群,原來是前祭司之子,身旁站着歡鳴的族中支持者不少,低垂着頭看不清神色。
“他們都告訴我了,你有個神通廣大的好友,明裡暗裡可幫了你不少。早年族人沉睡不醒就是他解決的。這次的繼任儀式,許是他做了手腳。”
歡鳴的族中支持者倒戈,不少算是他的好友。在其他人眼中端得是大義滅親的壯舉,人群議論紛紛。
“可我的好友并未在場,你們有何手段盡管使出,自有天意定奪。”歡鳴一手放身後示意昊天别插手,看來早就知道對方會狗急跳牆,污蔑他了。
那歡鳴的支持者的背叛也在她預料之中。
“小光,你已是天意定下的祭司,便讓前祭司之子大人看看你的真本事。”
歡鳴氣死人不償命,對方本就對沒有繼任祭司耿耿于懷,而他又往陳年舊傷裡再捅了一刀。
前祭司之子面容壓抑憤怒,顯得猙獰可怕,裝作大度道,“我若是出手不免以大欺小,那就由我的兒子歡明代表我,他們比試一番,一切便可解決。”
“小光赢了,你們便誠心拜服,不再鬧事?”歡鳴問道。
“當然,若是我兒僥幸勝出,那祭司之位便由他擔任。”
雙方心知肚明這也隻是口頭約定,既然撕破了臉,那隻能不死不休了。
“師父放心,你就好好看着我。”
木行光知道師父是為了他立威,他絕對不能辜負師父為他做的打算。
木行光與歡明再一次站在祭台的兩側,為了防止讓人出手,歡鳴開啟了結界。
巨大透明光幕籠罩下,兩人的身形隐隐綽綽。
情勢一觸即發,昊天悠閑在于雲層上看好戲。
歡鳴既然敢說比試,那便是做了萬全打算,心懷叵測的人恐怕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歡鳴的重點不僅是在讓木行光立威,更多的是找出有異心之人,借此機會一并清除幹淨。
果然有師父罩着就是好。
下一瞬,昊天想起阿岐幫自己改造虛空之匣,驕傲地想我有阿岐,誰都比不了。
比試結果很快出來了。
歡明全力一擊被木行光閃身躲開,手持符咒化出數個分身。歡明分辨不出,就施咒擊碎分身。
法力用得太過,被木行光尋個間隙用疾風咒将歡明擊倒,還特意讓丹谷玄炎變幻成火焰鎖鍊困住歡明,令他動躺不得。
實力強大,又能夠讓寶物聽令,他們還是輸了。
“我才沒有輸。”歡明奮力掙紮,眼珠都快瞪出眼眶,青筋凸顯,着實吓人。
正在此時,一股不詳有帶着熟悉的黑暗氣息萦繞在歡明四周,這是極陰之力。
他雙眼通紅,竟是入了魔。
歡明掙脫了丹谷玄炎,手心蹦出黑色火焰朝木行光襲來。
此時的歡明已然失去神智隻顧搏鬥,成為了極陰之氣的傀儡。
木行光敏銳躲閃,前祭司之子看此情況也不再隐藏。
有異心的人二話不說動手,他們的手上竟然也有黑色火焰。
這黑炎究竟是怎麼形成?
為何除了歡明類似記憶中人魚族人暴走的樣子,其他人都是神志清醒。
他們的背後又是誰?